聂彻便笑,大手优雅地叠放在腿上,“你问。”
“葡萄牙那起名画失窃案并不足以构成是画境案件的证据,当然,怀疑是可以有的。而且至今,我并不知道有什么高层或是上流人群被以画境碎尸的形式杀害。”许安然刻意放低了声音,她对音量拿捏得很好,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
“的确算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聂彻打开了手机,翻开一张图,推到她的面前,目光严肃:“所以,我也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同一团伙干的。”
手机里是一副画,彩色的油画。画里的内容很是简单,是一座很出名的雕像半身,只是,这座雕像的面部被更改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许安然微微觑眉,盯着手机屏幕没有做声。
聂彻便也收回了手机,身子往前倾了下,压低声音道:“安然,你知道很少有人像你这样,既有美学功底又有侦探经历。”
“你想说什么?”许安然抬眸看他,眼波平静如水。
“很简单,想让你和我一起来办这个案子。”聂彻没有拐弯抹角,“画境的案子是十分棘手的,而凶手提供的线索就是这一幅画。”这也是这个犯罪团伙十分离奇的地方,他们似乎热衷于留下各种无关痛痒的线索,耍得警察团团转,却依旧掌握不到关键的讯息。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这个案子一直未能完全侦破的原因。
许安然听完聂彻的话之后,喝了一口果汁才缓缓开口问:“我一不是警察,二不是法医。你总不会想让我做你的助理吧?”
话一出口,聂彻唇边的笑意便揉进了眼底,一瞬不瞬地凝着许安然,开口道:“如果你愿意。”
许安然也没着急拒绝,挑眉:“我有什么好处?破案可是很得罪人的,你背后有聂氏撑腰,我可什么都没有。”
“是吗?一个能和FBI联手办案的人居然说背后没有人撑腰?”聂彻故作惊讶状,思考了片刻后,说:“放心吧,你背后有我。”
话说得真动听啊,许安然看着他,有一瞬间竟然有一股异样蹿上了心头。她想起了小时候律凌辰常常会在她害怕的时候轻拍她的头,说,别怕,我在这。
很奇怪,都是简短的五个字,却着实地会令人安心。
“怎么样?”见她沉默,聂彻以为她在思考,想着这事八成有着落了。可许安然却忽然问了一句:“单破这个案子,一个月的时间够不够?”
“嗯?”眉头轻觑了一下,聂彻失笑:“难说。”
许安然便沉默了,她觉得她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能让聂彻亲自去跟进的案子一定不小,而且又可能和画境案件有关,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破得了呢?
“Aro,我很希望得到你的帮助。”怕她拒绝,聂彻很诚恳地说了这么句话,又打出了友情牌:“毕竟在国内,我实在找不到有能力又能信得过的人了。”
黛眉微觑之后,许安然手握的吸管缓缓搅动着果汁,窗外大片的天倒映在桌面上,还有她若有所思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