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毒?谁给我下的毒?
这个土地仙,话可不能乱说的!
“九灵,你定是遭了别人的算计了,九灵,我现在到了方壶岛,我定会查出真相来,这些日,千万别乱吃东西了!说不定,说不定,你日日都在食用毒物!”
“日日都在食用?”我错愕,可看土地仙一本正经得跟我说,我有些相信了,还在琢磨这些年自个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夫人,药煎好了!趁热喝了吧!”
无念从院外走进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我刚想起来,这些年吃的最多的就是这药汤了,便要去向土地仙讨教,可一扭脸,土地仙不见了。
“夫人,夫人,来,趁热,趁热!”无念将药端到我面前,见我难得站了起来,她有些吃惊,补了一句,“看吧,这新方子就是有效,夫人都可以站起来了,多饮用几服,不日就可康复了!”
“无念,你把药汤放进房里吧,我还不想喝!”
我坐回了藤椅上,温习着方才残留下来的记忆,只是无念像是有些不认同我的安排,对我又劝说道。
“夫人,这汤药要是凉了,效果可能就不好了,还是趁热喝了吧!”
“我说了,我现在不想喝!”
“夫人!”
说话的时候,无念将药汤已经递到了我的嘴边来,平日的我也许早就忍受着苦涩一口饮尽了,可此刻我不得不怀疑。
这药真的是医治我的病的药么?
“我说了,我不想喝!”
我挥手的时候,汤药洒在了地上,无念后退了两步,顿了顿身子,拿出一条手帕,雪白的帕子,有些好看,她擦了擦我身上沾染的药汁。
“夫人,无念这就去给夫人再煎一副来,夫人好好想想,不喝药病怎么能好呢!”
无念说完,转身离开了小院。
无念是我的仙婢,这些年也是难为她了,要是换做普通的小仙女,怎么会日日在我左右,任劳任怨的,即使是偶尔有些越界,我想我也应该理解。
“来,九灵,把这个喝了!”
土地仙又冒了出来,他端着一个碗,碗里是红艳艳的汤水,我嗅了嗅,有些腥味。
“这是什么?”
“我的血!”
“什么?你的血?那我为何要喝?”
“我原本就是一只神兽,耳鼠的血可以解百毒,虽说我现在修为还不到家,可要是日日服用,也可缓解你体内的毒继续发作!”
这个土地仙看起来长得不那么令人信任,不对,方才那些都是他的一面之词,要是他面前的不是解毒之血,而是剧毒的药,岂不是我就一命呜呼了呢!
我迟疑了。
“怎么,你不相信?九灵,现在就算是你不相信我,你也要尝试一下,因你现在的身子本来就已经羸弱不堪了,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就当是一试,再说了,你的夫君是九天之上的上神,我这个小地仙,怎么敢给你下毒?”
这个土地仙说得也是,也是,他没有理由给我下毒,只是我身边也没有别人啊,谁有理由给我下毒呢?
我接过了那碗血。
是的,我喝了,面前的这个土地仙,给我一种久违的信任感,这么多年,我呆在木樨阁这个地方,所见之人是越来越少,好像是因为这病,让许多的虾兵蟹将远离了我,越发地,我身边只剩下无念。
“是你的这个仙婢了!”
土地仙眉梢震了震,用地上收起倾撒的药汤,药汤汇聚到了碗里,他捧起那碗来,对我斩钉截铁道,“这药汤有毒!”
是无念,无念给我下了毒?
这么年来,无念伴着我!
可却是她给我下了毒?
“没有理由,没有理由,无念是一株仙月草,一直在我左右!”
我的记忆恢复了一些,说话的工夫,竟然是记起了无念的出身来。
“我记得,我记得,那一日,她陪我去了小渔镇,我记得那一日,我好像看到她纤细的背影,在夫君的房里,那一日,我好像看到了,她........她为何要这样害我?“
一幕幕从面前晃过,心头传来丝丝痛楚。
“你想起来了一些吧,可记得我?”
土地仙关注这里,他那一张尖脸在我面前晃,我盯着他,用力在想。
狐机山,耳鼠精,住在“耳洞”。
哈!
“小精灵,你也是在修行么?”
“恩恩,你是老鼠么?我是一条蛇,以后我们要多关照!”
一条小青蛇头顶上一只小老鼠一样的精灵展开了翅膀,忽闪着,展示了他飞翔的能力。
“耳翔君!”
“不错,不错,正是小妖精,不,小地仙本尊了!”
耳翔君点头欣慰。
不知道为何,此刻的我特别想哭,鼻子酸酸的,眼泪汪汪的。
“这药是有问题,不过,日后有我在,没有人能再给你下毒了,你应该好生将养着,快快把丢失的记忆都找回来,然后再去探个究竟!”
耳翔君头戴着土地的高帽子,对我再三叮嘱着。
我真的病了三千年啊,我记得七绝剑伤害了虹鳟和敖丁,他们竟然也病了三千年。
“耳翔君,你可知七绝剑!”
“那,那可是魔尊的剑,凡是被它伤了的,都有魔毒侵体呢!”
“魔毒?那是否有法子可解?”
“我的血!”
耳翔君说话的时候有些胆颤,不过顿了顿身子,又傲娇得说了一遍,“耳鼠神兽体型弱小,常常被终生所忽略,而耳鼠一族却是百毒不侵的,我们的血可解这世上的所有毒,不过.......“
“不过什么?“
“我们这血的作用有强有弱,要看修为,修为!“
“那也可以一试呢,好像,好像我还有个朋友,是因七绝剑伤故去的!”
隐隐约约的伤回访了我,我好像记得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因七绝而亡,化作,化作了一只冰冷的木偶。
“倘若,倘若,他已经化了形,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得救?”
“那肯定就是我救不得的了!不过,我的祖上应该是可以的!”
耳翔君还有祖上?莫非是一只更老的耳鼠?
“那我中的这是什么毒?”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是一种叫做忘忧的仙毒,说来也巧,这毒正是从仙月草里提炼出来的,仙月草,你可记得,在狐机山之时,我诓骗你说后山有一株!”
我恍然有些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