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夫君言,虹鳟和敖丁都是被魔神之力所伤,我狐疑了一下,把七绝剑交到他的手上,欲言又止。
他们不是被帝江伤害的吧,而是夫君手上的这把剑,这把得了失心疯的剑。
这剑不但伤了虹鳟和敖丁,还有幽荧,这剑伤没得治,没得治,最后的虹鳟和敖丁都会和幽荧一样,化成一个小木偶?
苍苍龙叔叔带着一众虾兵蟹将赶来了,他老泪横流,见自己的女儿和儿子奄奄一息。
“东海龙王,是你东海之内的.......”
“不可能的,定海神针还在,他不可能逃脱!”
“可虹鳟和敖丁身上有浓重的魔族的力量!”
“这,这,我的女儿和儿子,还有救么?”
苍苍龙叔叔流着泪,左右为难着,锦鲤跪在一旁,忏悔道。
“父王,我没有照顾好姐姐,是锦鲤的错!”
可一旁的我很想插一句,“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帝江所做,这伤是七绝造成的!”
可眼下,东华夫君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他向苍苍龙叔叔说了一句。
“龙王,小神的夫人也受了惊吓,请先允许小神将夫人送回木樨阁,再来与你从长计议!”
苍苍龙叔叔看了一眼我,我的脸色早已经惨白惨白了,是被惊吓了么?是我有话难言太憋屈了。
“苍苍龙叔叔,是.......”
“夫人,魔族之力重现人间,此刻我需先禀明天帝,这下呢,还是要先把夫人送回去才是,夫人的身子都在发烫!”
东华说罢,牵起了我的手,我从他的眼眸了读到了一些什么,瞬时缄默了下来。
东华不想让我多说话,是的,他不想。
之后,我被送回了木樨阁,无念见了我泪眼婆娑,跪在我面前。
“夫人,夫人,你可把无念吓坏了,你去了哪里呢,无念四处寻,也没有寻到,回了木樨阁来,也没见到夫人!”
“贱婢,贱婢,你把夫人丢在了小渔镇,要是夫人遇到个灾星,我非把扔进东海里喂鲨鱼不可!”
东华恶语责备了无念,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对夫君说,“夫君不是要上九天么,快去快回,九灵在此等候”。
又对无念说,“无碍,无碍,夫君不会把你喂鲨鱼的,不用自责了,是我把你丢在了小渔镇!”
我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了屋,让无念把门窗关好,说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我听见了海风。
伸出手来,见那粉色的花蕾还在隐隐发光,脑子里还在浮现帝江那一对勾魂的眼。
“你认识赤元帝君?”
“你和魔尊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我可以取走帝江魔神的元丹?
我不是百科全书,自然都无法回答这些问题,若是此刻能寻个百科全书来,是不是能暂时解开我心头的疑惑。
可眼下,哪里去寻百科全书来?
正在我思来想去一筹莫展的时候,无念敲门进来,她把从小渔镇上买来的糕点端了进来。
顿时我的烦恼忧愁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我真是一个自我烦恼的小妖精啊,那些复杂的事情,就任由夫君那样的神仙去办吧。
而我只是需要人间美味填饱肚皮!
我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问无念。
“无念,你真是偏心,竟然给了夫君一样的帕子,也没有给我一个!”
无念被我一问,给吓到了,她的脸上冒出了汗,攥着衣角,对我说道,“夫人,夫人要是喜欢,无念这就给夫人做个新的!”
“不用,不用,我就喜欢你那条,你可愿意割舍?”
“这,这!”
“你看你连条帕子都不舍得给我!”
“那一条锦帕丢了,对,丢了,在小渔镇街道上丢了,夫人啊,你可是让无念担忧死了!”
“啊,丢了啊,好可惜呢!无念,你可知这半日,我过得心惊胆战的,夫君那把七绝剑啊,还得了失心疯,真是剑走偏锋,剑下无情啊,不过,也多亏了紫微帝君了,把那剑暂时给封印了起来!”
无念的脸青一块白一块的,应是还在挂念那丢失的帕子,而我呢,一块接着一块得吃,吃着吃着竟然眼皮打架了起来。
“无念,我困了,要是夫君归来,你要告诉他,务必小心那剑!”
无念点点头,给我铺好了床榻,我倒头就睡了过去,身子真是乏得很,我这个小妖精做的,真是一点妖精的模样都没有,贪恋人间美味,甚至是连这个睡眠都要每日足额才是。
我哪里像个妖精,明明就是个凡人嘛!
都说是凡人脆弱,一经变故,身子就容易招惹病邪,我呢,连这个也学会了。
自是回到了木樨阁后,我病了起来。
这下可把东华夫君也吓坏了,他守在我的榻前,对那位从东海而来的小医官百般叮嘱。
“药要用最好的!最好的!”
妖精也不是神仙,就算是神仙,也会生病吧,只是我这个病的名字让我哭笑不得,叫做“风邪上头”。
风邪嘛,我懂,就是七绝带着我兜风的时候招惹的,至于这个“上头”,我思来想去,可能是因为我胡思乱想太多了,脑子就超负荷了吧。
这一病,苦药一喝,真是让我不再想那么多缜密得推理之事了,只是我的病一直没有多大好转,也不知道是过了多少个日夜,我的记忆也有些模糊,每一日,我记得,我喜欢在院子里晒晒日头,要么,趴在东海边上吹吹风,无念总是会给我拿个毯子来,把我的头包裹起来。
“夫人,莫要再上头了,莫要再上头了!”
好像日复一日,甚是重复,甚是重复,估摸着我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到夫君了。
“无念,夫君近日是否都在忙!”
“夫人啊,好似是东海的公主和太子病危了,上神和东海王还在想办法!”
“病危了?他俩是怎么了?”
东海的公主和太子是谁?我认识么?好端端的怎么病危了?莫不是和我一样也得了“风邪上头”么?
“夫人,你别多想了,来,把这药喝了,这是医官又给开的新方子!”
“好,我喝了很多了么?都说良药苦口,可这药啊,着实是苦!”
我一口将碗中的苦水吞入了肚子里,喝了药,愈发得困顿了,招呼了无念,搀扶我回了房,倒在床上又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