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在上课

不是一个作家，只是想写，记录我的生活，等到老去的一天，或者会想起自己曾经写过这样一段文字，留给这个世界的，我曾来过的证明。黑漆漆的天空，看不到一片云彩，要是再起点风就更好了，我喜欢起大风下大雨的极端天气，在最初大概是因为下雨的话人们就闲下来了，外婆就不用干农活了，我就可以抱着小板凳坐到门口，听外婆讲以前姨妈舅舅和妈妈的故事，或者是外婆他们几个姊妹之间的故事，外婆坐在摇椅上摇摇晃晃的，有时盯着外面的雨，有时目光又聚焦在我身上，无论目光如何，外婆的声音始终不曾停下，携着年幼的我，进入那个穷苦的年代。我记得最深刻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那天下雨，如果不是外婆的眼睛在我身上多停留了半分钟，可能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时，外婆望着我阵阵出神，在我快要提醒她讲故事时，她又突然收回了目光，神情说不出是落寞还是缅怀，慢悠悠的说到。“你知道你们在修房子的时候，我和你姨妈陪你妈妈去取钱，看着她拿出厚厚的一叠存款单，上面有的一百两百，有的五百一千，总之是厚厚的一大堆。”说着外婆给我比划了一下。“真的，你的妈妈真的很持家，为了你们付出了太多了，自己有点儿就从牙缝里省出来拿去存。不然，哪儿来的钱修房子。”后面外婆说什么我记不得了，脑袋里都是那一叠存款单，这样多的存款单到底要存多少次呢？我仿佛看到了母亲从包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百块钱去银行存钱的模样。母亲四十出头，半头的白霜，不只是农村人才显老，劳累过度也会显老的。你知道接近四十度的天气在干点什么和水泥是什么样的感觉吗？当初为了照顾我又为了生活，毅然决然的投入了工地，她没有喊过苦，没有说过累。这一做就是三年，四年？我记不清了。那个时候母亲回家要吃满满一大碗饭，那是用来装汤菜的大碗，吃完饭后总是要抱着脚踝搓揉半天，嘴里嘶嘶的吸着凉气。当新房子拔地而起的时候，当母亲骑上电瓶车的时候，她是多么的骄傲，多么的美丽。这全是靠自己拼出来的，我的妈妈是个伟大的女人。我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她骄傲，因为我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