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菩提无佛心,只怜无缘出红尘。生老病死本是劫,下世多要积福缘。
杀人不是没有慈悲之心,而是要看死的是谁。恶人存于世,好人被欺凌。在乱世,没有慈悲,活下去的就是有价值的人。
狂战一行一口气跑到了深山老林,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经历如此残酷的屠戮,虽然杀的都是坏人,但是每个人都是心有余悸。
血流成河、哀嚎片野,所有的场景历历在目,所有的哀嚎也是不绝于耳。
四人来到了一个山洞里面,三虎子捡了一些柴火,艰难的生好了火。他们将蓝蓝和老人家平摊在地方,靠近火堆,发香对他们进行了简单的施救。
一开始所有的人没有说话,最后狂战想到了无涯,冷冷的问到:“你是法师!”
“你骗了我们!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跟着我们”狂战说着几乎用了咆哮的语气。好像要将所有的金岭族人的仇恨全部发泄到到无涯身上。
无涯没有说话,他现在双目无神,雨水将他的头发淋乱了,他也没有收拾,一副狼狈的样子。
此时的无涯在深深的自责中,如果没有自己所谓的行侠仗义,蓝蓝也许就被踢了一脚而已,也不至于让她的弟弟被杀,他爷爷被踢成重伤。
但是狂战没有注意到无涯的脸色的变化,不断的逼问着他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叫~月~逢”最后无涯咬字清晰的说出了这四个字。哦不对,应该是月逢。
果然与狂战猜想的一样,但是他一直不肯承认,这个还算肝胆相照的朋友,一起经历磨难来到雾峒。既然是自己的死敌!
“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月逢朝着无涯大声的吼到。
狂战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他恨法师,他恨月逢,但是他真正恨的是瑶台。面对这个一心求死的法师,狂战有点不知所错。
“我说了,我是月逢,求求你,求求你杀了我吧。”月逢从呐喊声变成了哭喊。
“好,我成全你。”狂战被他逼得没有了话说,只得应了他一句。
狂战说完,举起了斧头。但是他又胆怯了,为什么他要说自己是月逢,他应该从我们平时的表现和言语中表现了对于法师的憎恨,他是故意求死?他到底是无涯还是月逢。
越想越乱,狂战举得高高的斧头久久没有砍下。但是这些思绪又让他心乱如麻,最后狂战怒吼一声,斧头应声劈下。
还好,狂战没有真正的劈下去,而是劈到了地上。在一切没有摸清楚之前,狂战还真的不忍心杀掉自己的“战友”。
既然发生这么大的意外,这药城是待不下去了。狂战没有杀掉月逢,但是也没我打算放了他,他叫三虎子将他绑好,准备回渺木山再做打算。
临走时,他又叫发香去药城探一探情况,是否他们的“行侠仗义”连累了邹露。毕竟他们的行踪已经被死去的天霸掌握了,是否还有别人知道他们曾经住在“永乐客栈”
果然药城已经是全城戒严,发香已经不敢进城了,但是门外张贴了两张公文,引起了她注意,她撕下来公文,又往他们的落脚点走去。
回到落脚点,狂战马上问发香“怎么样,我们是否暴露?有没有连累邹露?”
“现在全城戒严,进出城都要被盘查,我只看两张公文,你看下”说着发香从胸口处掏出了两张卷好的公告。
第一张“通缉令”。上面写到:承天道,杀恶賊。昨夜,城郊之外一民房遭劫,小子被害,老头和姑娘被掳。雾峒峒主两少爷,天霸,天雷两位少主,集结乡勇,勇斗恶賊,但天不佑人,不幸牺牲。如此掠杀,自开宇之始,瑶台之后,从未发生。手段残忍,经验丰富,杀人后,纵火焚尸,惨绝人寰,应是常作恶之人。今发公告悬赏缉拿恶贼,作恶者人数不明,有善斧、善剑、骗飞镖者。提供线索者,赏五千铜刀。抓获凶手者,招为比奇护将领,赏万刀,共治比奇。最后的落款就是法师独特的火焰印记。
此文有几个关键的信息,第一,没人知道是他们干的,好在昨夜没留活口。第二,全文没提到月逢的火焰术,说明法师有意袒护他,只是说纵火焚尸,这摆明的是对月逢的袒护。第三,永乐客栈的老板娘没有身陷其中,因为他们没有任何线索。
他们“连累”了蓝蓝一家,他们不愿意在让任何人受到牵连。所幸他们呆的时间不长,没有接触过太多的人。但是最他们深恶痛绝的还是布告中讲到天雷,天霸二个地上恶霸竟然是去见义勇为被害的,只恨这个世道不公啊,歹毒的人却成为了英雄,而英雄却是落草为寇。
第二张布告便是一张寻人布告,文中大意:“瑶台功名千古,不幸教养孽徒。月逢即大法师位后,未有治理之功,自小顽皮,作威作福。幸有师兄月树,摄政之时,躬亲为之,殚精竭虑。然今年月逢二十有四,已然出走六年有余。今天下之人,可劝返月逢归城。如再三月未见,即出除大法师之位,逐出法师一族。”
狂战从文中之意推断,月逢任大法师后没有管理任何事务,且在成年之际就出走了,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作为游侠的“无涯”与这个信息十分的吻合,而且他们看到了那团巨大的火焰,已经可以确认无误这个“无涯,就是“消失的月逢””。
两张布告是同时张贴,从第一张分析看来,他们已经知道杀人者里面一定是有月逢的。而第二张,他们是想逼着月逢现身。
但是这一切都只是狂战一个人的推测,他必须找这个消失了六年的月逢对峙。可是现在的月逢,看样子是受到了很强大的刺激,一直不发一言,刚才捆绑他时,他也没有一点反抗之意。
突然,蓝蓝和老头子在发香的照看下醒来了。老头子醒来就口吐了一口黑色的瘀血。蓝蓝虽然起来了,但是不知怎么的,好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看着自己的爷爷不停的哭,所有人也没有注意到这点,看着老头子这个样子也是不行了。
“咳咳…各位壮士,老朽有一事相求。我快不行了,可否将我的孙女和孙子托付给你们”老爷子说话很勉强,已经奄奄一息了。
说完,老头子发现这里面没有他的孙子小志!他又问道:
“我的孙孙小志了?”
发香也跟着哭着说“小志,小志他…”发香是在不忍心将小志死了的消息告诉她,一直支支吾吾。
狂战听到了,他走了过去,拉住老人的手,温柔的说道:“放心,小志我们已经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哦,咳咳…那就好,那就好”老人每咳一声,都会从口中涌出鲜血出来。当听到自己的孙子没有事后,老人安详的离开了人世。
蓝蓝看着自己爷爷离开了自己,没有哭出声音,只是流着泪,流着泪…
没人责怪狂战欺骗了老人家,因为他们都知道,狂战只是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老人嘴角含笑而去,也算是含笑九泉了。
“哥,我们现在怎办?”三虎子有点不知所措了。
“回妙木山!!”
所有人在简单埋葬了老人后,向深山走去。而蓝蓝三步一回头的望着那堆土堆,恋恋不舍,直到进入了雾区,看不见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