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恶心的技能!
兆天河看见满身脂肪为之沸腾的刘尔苏冲来,脸庞不由自主浮现出厌恶之色,下意识偏脸往身后男厕大门看去,想尽快撤离,他可不想被奇怪的气体熏着以及被奇怪的人缠着。
谁料往后一看竟看见一名高挑少女站于门前,以身挡门挡路。
什么时候进来的?
莫非是胖子放屁声动静太大,掩盖了开门声?
兆天河尽管有些意外,也没有因此感到一丝压力,此情此景宛如看见一只蚂蚁会倒立一般,有惊喜,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刘尔苏全速冲去,趁着兆天河分神,秒间缩短与目标距离的同时,此刻也与窗户以及臭气覆盖区域越来越远。
眼见刘尔苏抱擒得逞之际,兆天河仅仅一个小撤步瞬间拉出一段不起眼的距离,轻易化解危机,宛如从刘尔苏指缝间溜走那么巧妙。
刘尔苏没有停止攻势,失手的一瞬间,身体前倾、脚步一迈,突进的同时伸长手臂去抓。
兆天河故技重施,刘尔苏一进,他则一退,两者间仿佛永远都保持着一个触手可及而又无法碰触的微妙距离,宛如两块磁铁,同性相斥一般。
“可恶,可恶……”
刘尔苏步步紧迫却屡屡失手,表面上心急如焚地囔囔,实际上心里乐开花了:对了,对了,就是这样!
江芸霜也显得很着急,好几次迈出大长腿呈支援之势,然而每当看见兆天河偏脸看来之时又急着把大长腿收了回来。
当然,她也是演的,别说使用技能了,她连翅膀都没展出来,她急个屁啊!
大家都知道兆天河只有两条逃跑路线,要么从窗户逃,要么从大门逃,只要精英队四人以肉身挡住两个出口不留半点空隙,限制攻击的兆天河就得被困在此,束手无策,耗到他认栽为止。
程海知道兆天河企图榨干所有考生就是为了尽可能延长考核时间,考生一经透支想恢复过来可是相当漫长的,换言之,现阶段他不想败,也不能败!
擅长换位思考的程海将所有已知的因素代入,惊讶地发现兆天河是不可能困得住的,只要将他赶入穷巷,他大概会打破墙体逃离,青铜勇者都能将货车打飞,哪怕属性或特性不一样,身为更高级别的白银勇者的兆天河在墙上开个洞绝非难事。
只要走到这一步,他逃跑路线就变得多不胜数,防不胜防。
预防这种最糟糕的状况发生,程海才会重新制定战略。
刘尔苏与江芸霜二人先行出击,表面上封锁大门和窗户两条路,实则两条路不但没有封死,而且还存着极为明显的缺口。
窗只是关上,以兆天河速度上的优势完全可以甩开对手,开窗跃出逃离,危机时大不了就破窗节省时间。
江芸霜虽则守在男厕大门前,但她表现得容易动摇,只要兆天河诱导她出手,哪怕身体挪动很小的幅度,兆天河也能把握机会闪过空档,开门逃离,同理,危机时亦能破门。
有时候,可以选择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兆天河以为自己可以选择想走的路,殊不知,他选择走的路是程海精心铺出来的。
初期,门有人守,而窗没有。
从窗逃无疑是最佳选择,可是刘尔苏一出场就不惜耗尽魔力,连续施放出两个技能,靠窗大面积区域瞬间被浑浊气体覆盖,与此同时,江芸霜表现出随时都可能离开岗位欲要支援之势,一边变得糟心,一边不糟心之余还显得松懈。
宛如渡河,本来助跑一下就能直接跃过去,谁还会绕路走桥?
走近发现,河水泡着数之不尽的粪尿垃圾腐肉,而桥实际上也就几步路程……
何去何从显然易见。
“杵着哪干嘛?夹击啊,大姐,就一伸手的事情。”
刘尔苏哪怕连兆天河的衣角都碰不着,不过经过多次突进,兆天河已经后撤至门前区域,背部与江芸霜的距离不足两米了。
“噢。”
江芸霜呆呆地应了一声,终于往前切切实实地迈出一大步,伸手去抓兆天河的后背。
妹子啊妹子,你总算上钓了,真心不容易啊!
兆天河都不知道被骗多少次了,江芸霜明明要扑上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何最后都忍住了,光看着就足够糟心,幸好,该来的总算来了。
在千钧一发之际,兆天河上身忽然下沉,右脚往右后侧一踏作为重心转移,腰间顺势一摆,整个身体就直接晃了过去,动作可谓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这是……翅膀?
兆天河已经绕过江芸霜,手执门把,眼角余光扫过竟看见江芸霜身后有一道白光已经下滑至腰间,脉络清晰可见的翅膀已经拖出一半。
门把一拉,只开了一道窄小的门缝,
就在兆天河侧身闪出男厕之际,有一只大手直接从门缝中火舌般探出,直袭正要出门的兆天河。
我去,什么玩意?
面对这只如幽灵般诡异的大手,极强的反射神经无疑救了兆天河一命,
只见他猛地后撤了一大步退回男厕,惊险躲开一劫,只不过整个袖口都被这只大手硬生生扯了下来。
兆天河被吓得不轻,就在这个瞬间,刚才的淡定可谓荡然无存。
门外诡异的大手没有丝毫恋战,眨眼睛就缩回去,大门也被带上,大门再次紧闭。
就在这个时候,江芸霜翅膀经已全部展开,没有丝毫迟延,直接施放技能,翅膀高频振动着。
嘠~~~~
兆天河重心还未站稳,一阵尖锐得难以想象的魔音瞬间覆盖全场,男厕内不管是陶瓷制的洗手盆、尿池、马桶,还是玻璃制的镜子、窗户,在这一瞬间全被震碎,宛如约好一起自爆似的。
眨眼间,男厕变得一片狼藉,此等魔音简直秒天秒地秒空气。
“啊…”
兆天河已经快忘记上一次惨叫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现在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
如果美妙的声音能称为天籁的,当下这种声音就是另一种极端,天杀的!
仅仅一秒,兆天河就感觉耳膜被摧残几百遍,体内数之不尽的神经线就像麻花一样绷紧得有一种随时撕裂的错觉,脑壳中的血液宛如喷泉般急剧上涌,那种胀痛感令他一度怀疑,脑瓜是不是就要爆。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
兆天河双手死死掩盖着耳朵,极度不适之感就像退潮似的,一泻千里。
初始勇者实力有限,哪怕技能练得再极致,也不可能对白银勇者产生实际性的伤害,不过,精神折磨倒是避免不了。
可恶的小崽子。
兆天河此刻已经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哪怕还不算强烈,可他已经没有耐性再玩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