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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15岁的笄礼(2)

“阿影!”清桐有些娇嗔道“洛哥哥同你自然是不一样的。我们从出生前就在一起了……我更怀念5岁前我们无忧无虑的日子。”

“好啦!又要开始怀念了?上次聊这些陈年旧事。事,第二天你红肿着眼被祖父质问的事情忘记了?我们要向前看嘛~比如……期待下你与你洛哥哥下次相见之时?”

“阿影!”

“好好好……我们清桐害羞了呢!我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妹妹呀~”白影笑着捏了捏清桐的脸“不闹了,休息吧,乖,我在你旁边呢”

清桐嘟着小嘴嘟囔道“话都让你说去了,那我不就只能乖乖听话了”

“真乖!”白影笑嘻嘻的回应着清桐。

屋内声音渐没,白影听着清桐的呼吸声变得平静而有规律后,悄悄起身,给清桐揶了揶被角,穿回夜行衣,瞧了瞧侧边清桐送的匕首,满脸宠溺的塞进了自己的衣中,在确认清桐睡着以后悄悄翻出屋内,正打算施展轻功离开学士府时,却听左侧传来一声略急的呼喊

“清卉……”会喊这个名字的,怕是只有母亲程景云了。白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转身,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了。

“清卉……”呼声渐近,母亲已经站在白影身后3步之内了。“能让我……看看你吗?”

“……”白影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应,却也还是有些木讷的转过身子,看着眼前的女子。

那是她和清桐的亲生母亲,一头青丝间竟也夹杂了几缕白发,母亲年岁并不大,18岁生下的白影和清桐,算来也才32岁,却已有了白发。“这世上已没有清卉了……只剩下白影。”

“你永远都是我的清卉……”母亲看到白影转过来的那一刹,心痛的说到“清桐瘦弱是因为身子骨不好,你怎么也这么瘦,是姨母没照顾好你吗?”

“不关师傅的事情,习武自然是苦了些的。”白影低了低头“我还是早些走吧,等祖父看见清桐估计又要受罚了。”

“清卉!生辰快乐。”白影不知道母亲会突然说出这话,抬起头楞了楞“若不是前几年你来看清桐被祖父撞破,我也不曾知晓,原来你每年生日都会来找清桐。每年你的生日礼物我都托人送向半山阁,却也从来只是送到门外弟子的手中,也不知道你喜欢与否。10年了……今年生辰……我终是等到你了。”母亲右手已抚上白影的右脸,心疼道“每每我想去半山阁寻你,都在山门被挡了,你可曾怪我?”

“半山阁通常非本派弟子不得入内,母亲既也不是江湖中人,自然是没有入内的道理。母亲不必介怀,阿影知道的。每年都知道的……”白影有些红了眼眶。

自从5岁被确认为‘影’后,便由上一代的‘影’带走学武去了。而‘影’的意义,就是为了保护正主。

是的,上一代的‘影’,正是母亲同胞的亲妹妹,也正是白影的亲姨母。而‘影’,也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保护正主的一个代号而已。

在江湖上有一个关于白氏家族的传闻,白式嫡女头胎女儿定会出光宗耀祖。但江湖中人不知道的是,头胎女儿是双胞胎,两人在5岁时会由白氏宗婆来定夺哪一个才是能光宗耀祖的正主。而光宗耀祖的同时也会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故择另一,做其正主之‘影’,承受正主的风险,保护正主安然无恙,直至正主诞下下一胎的胞胎女儿,定其‘影’,培养至下下个‘影’的出现,才方能结束使命

但由于白氏生的都是女儿,故年代久远,除了白氏族中之人,已经没有人知道哪一个,才是现在延续的正主了。而关于‘影’的传闻,也被人当做闲谈罢了。毕竟这个故事怎么看,都像是白氏一族卖女求荣的故事。

而白影在成为白影之前,她也只是谢府其中的一位小姐谢清卉罢了。5岁那年,白家人来到谢府,算生辰、把脉、验血等一系列的算法后,终于确定了正主---谢清桐。这着实算是一个好消息,毕竟和身子骨瘦弱的正主比起来,白家养一个身子骨瘦弱的‘影’更是艰难。

也就是在确认正主与‘影’的那一天,清卉见到了从房内悬梁中跳下的‘影’---母亲的亲妹妹白影,不过她真正的名字应该是程景兮。在确认清卉‘影’身份后,从那一刻,清卉即是白氏的影,而程景兮这个名字虽然不在程家的族谱中,但程家会认程景兮为义女,并取名程影入族谱。

所以谢清卉这个人,从5岁生日那天之后就不复存在了。在很长很长的日子中,只能是白影。或许,在白影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后,还能成为一个不在被命运牵绊的谢影吧。

一般来说,白家的影都会回白家进行秘密训练,但是程影没有那么做,程影把白影送到了半山阁学艺,这一学就是10年。

“清卉……这是你今年的生辰礼物”说着,母亲掏出一鬓簪子,上面雕刻着的百花竞相争艳。“我也不知你喜爱什么……今年清桐行了笄礼,不知道你可有心上人了……我……”

“母亲说笑了,完成使命前,白影可不能被人情世俗所牵绊,耽误了正事。”白影看着眼前母亲递过来的簪子心情有些复杂,却还是接了过来“母亲不必挂念我,我自然是会照顾好自己的。天色已快亮了,白影还是先走了。”话音刚落,白影便转身一个轻功飞上屋檐消失在夜色中。

程景云看着白影离去的方向不禁红了眼眶,身后却悄然出现了一件披风,正是现任京城大学士谢松,也正是白影的父亲。

“小时候清卉老是爱和我撒娇,总是自己念叨着‘卉卉最喜欢阿娘了……’,如今却一口一个白影,一声一个不敢。”程景云靠在谢松的怀中,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清卉一定在怪我……是我……没能阻止白家的人,让阿兮经历了这样的命运后还让清卉也遭受……”

“清卉是个懂事的孩子,如果她怪你,就不会收下你的簪子了。”谢松叹息道“夜深露重,还是早日回房休息吧。”

谢松轻拥着程景云回了屋,而不远处沁亭窗内印出的人影也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这一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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