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商量..”李师师一脸讨好的表情站在贾奕面前。“有什么事就说吧,只要是大哥办得到的,绝对不含糊。”贾奕宠溺地看着李师师。
“那个,我想找大哥借钱,不是一点点,是很多,可以吗?”李师师双手合拢放在胸前,双眼无限期盼的看着贾奕。
“好,你要多少?”贾奕非常爽快地便答应了,可谓是毫不犹豫。
“大哥万岁!”李师师一声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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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锣鼓,没有歌舞,没有吆喝,一家名为“幽兰芳蔼”的茶馆如雨后春笋般,悄然在汴京大街最末处开张了。不同于城内其他的茶楼,这家茶馆的装潢别出机杼,楼外的四面墙全镶嵌了一层紧密的翠竹,特立独行的外观轻而易举使其于城内万千红砖绿瓦的铺子中脱颖而出。风格清雅,自然而然,也就吸引了一批自命风雅的文人墨客流连。
刚迈进茶楼大门,一股清冽的茶香便扑面而来,若有似无,虽不浓郁,却足以使人心肺为之一震。红尘纷扰,只此一扇竹门,便轻易将之隔绝开来,的确是一处静心的好地方。宽敞的大堂内,正中仅有空荡的红木底板,左右两侧,各立起一副紫檀镂空四面折叠屏风,四面屏风上各有一副画,画上乃是花中四君子:梅、兰、竹、菊。其傲、幽、坚、淡的品质又如同这茶馆的精神般,从此中显现。正堂前,挂着一副巨幅“山色空蒙初雨图”,古人云,山有三远,自山下而仰山巅,谓之高远;自山前而窥山后,谓之深远;自近山而望远山,谓之平远,此“三远”在堂前这幅画中巧妙而完美地展现出来,作画之人,不可谓不高明。此间几幅画作立意新颖,山石肌理留白又得当,显然又是出同一人之手,令所有进入堂内的人为之深深一叹,还未品茶,却早已为之折服了。靠近右手边屏风出,立着一块木刻提示板,板上是清晰地小楷书:凡茶楼当日消费最高者,可得馆主亲笔书画一幅。
经过文人墨客间的口耳相传,“幽兰芳蔼”四个字早已在大家心中到了耳熟能详的地步。李师师一身白衣男装,静静地站在二楼的贵宾间看着堂前的众人,心中不禁小小地鄙视了自己一把,竟然想到用赠画这种方法来刺激茶馆消费,以期能尽快回笼资金。但,为了早点把借来的钱还给贾大哥,俗就俗一回吧。
一个身着紫色长袍,外披白色狐裘的清秀贵气男子对身旁小厮轻轻唤了一声,小厮便立刻将一张百两银票放在柜台上,对老板开口道:“我家公子想见一见着茶楼老板,请掌柜的带路。”小厮说话不卑不亢,却又自然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威压,命令的意味不言而喻,好厉害的仆人,好厉害的主子!
“这位小哥,真是对不住,我家老板吩咐过,不见客。”掌柜谨慎地对着紫衣男子赔着小心。
“无妨,我不过想向老板讨教些绘画技巧罢了,劳烦掌柜先上去通传一声,若是老板真不便相见,我也就离去便是。”紫衣公子淡淡地开口道。掌柜的细细观察了来人一会,有些犹豫,但还是恭身退到后台。
“公子,若直接亮出您宰相大公子的身份,还怕那老板不现身,您何苦还要在此等候小小商人的通传呢?”小厮有些不忿。
“能作出如此意境书画之人,气度绝非等闲,岂是会轻易屈服于权贵之人。”紫衣公子静静凝神品析着堂内的画作,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可是公子,看那赠画的条件,分明就是贪财之人啊!”小厮据理力争。紫衣公子却不再开口。
二楼的李师师,听完掌柜的口信,顺着柜台的方向看去,眼光扫到紫衣公子时,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让他上来吧,沏壶好茶,再把店内最好的点心都端上来,哦,对了,把他的茶钱都退了!”掌柜听李师师的吩咐,心中有些疑惑,却并未反驳,只是默默退下去安排了。
紫衣公子和小厮在掌柜的带路下,来到李师师方才所在的房间,掌柜轻轻将门推开后,就退下去了。紫衣公子和小厮进了门,却见房内空无一人,紫衣公子眉头轻轻蹙起,小厮却有些不耐烦,正欲开口抱怨,紫衣公子却抬手比了个制止的手势,小厮识相地噤了声。紫衣公子坐着等了一会儿,只听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小厮满心欢喜地抬头看去,却见只是茶馆的一个伙计,放上一壶茶和几盘点心后就退出了房间。紫衣公子闲适地用筷子夹起一块糕点便开始品尝,又品了几口茶,小厮却不服气地抱怨开来,“同意与公子见面,却又不见人,如此怠慢,真不知是何意。”
“在下为了作画,略有耽搁,如有怠慢,还请蔡公子见谅!”李师师轻轻推开门,手里握着一个卷轴,眉眼轻微带笑地看着桌边品茶的蔡攸主仆。
蔡攸看见门口一袭男装打扮的李师师,眼底掠过一丝讶异,继而神色又很快恢复如常,“蔡石,你先去门外守着吧。”
“公子见到我,却不是特别吃惊啊!”李师师见蔡石合上门后,方开口说道。
“方才在堂下见那‘山色空梦初雨图’便已猜出幕后老板是你。”蔡攸将茶杯移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茶。
“可是你刚见我还是有些讶异的吧。”李师师一脸不信,就凭画就能猜出是我,你也太神了吧...
“那是因为小姐女儿身却着了男装。”蔡攸将茶杯放在桌上,眼底带着浓浓的笑意。
“男装方便嘛!”李师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心里却有些好笑:从前在电视里见那些长得漂亮的女子出门大多喜欢女扮男装,想着在古代女子出门抛头露面的确太过引人注目,也就不自觉地沿用了这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