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摔到床上,他开始迫不及待的脱起衣服来,黎迦言见他忙碌的样子,捂嘴笑着滚下床,闪身跑进了卫生间,说自己要先洗个澡。
汤子同气的面色都变了,可怜兮兮的站在卫生间门外,一下一下的敲着门:“老婆,你不能撩完了就跑,我难受着呢。”
“叫老婆没用。”
他听见了里面流水的哗哗声,跟着是雾气模糊了磨砂玻璃。
“小娘子,行行好。”汤了同听着水声,看着雾气里的那个模糊身影,心猿意马,把门把上下拨的噼啪作响。
黎迦言在里面咯咯直笑,像小时候那般,每次得逞后就像个小狐狸似的躲起来笑。
等她终于冲完出来,汤子同想着应该会裹条欲巾出来吧,那样也好,自己饱眼福了。
结果人家不仅穿戴整齐,头发都吹干了,他也等到快睡着。
看着她那一身要出门的打扮,有些无语,一把把她抱在怀里:“你个小妖精,撩完就想跑,今晚哪也别想去,我千里迢迢过来可不止是因你一句想我。”
“那是因为什么?”黎迦言不上套,就想看他吃鳖。
“你说因为什么,”汤子同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部:“你刚才问我乖不乖,检查下不就知道了。”
黎迦言笑的像个小狐狸:“我不检查,还有,我也没说走呀。”
“那你穿成这样?”
“不穿成这样穿成哪样?”黎迦言故意的。
“折磨我你开心是吧。”汤子同说着动起手来:“还是你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给你脱衣服。”
两人在大冬天里折腾的大汗淋漓,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黎迦言想起往事突然问他:“同哥,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汤子同想都没想:“不知道,也可能咱俩第一次见面,你拽着我的手不放,看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我决定这辈子就便宜你了。“
黎迦言闻言大笑不止:“汤同同,你还是这么自恋。”
“我说认真的呢,”汤子同道:“咱俩明明是你先喜欢我。”
黎迦言信他个鬼:“你那会一两岁多的小孩,有鬼的记忆,胡扯,而且我出生才没几天。”
“我妈和你妈说的呀,我家还有照片为证。”
黎迦言最烦的就是她跟汤子同之间那些永无止境的照片,也不知道大人怎么那么乐于给他们拍照,好像从他们出生起,人生的每个阶段,包括那些他们还无记忆的时间,都被一张张照片记录。
有些事想抵赖都不行。
比如她抢汤子同的棒棒糖,吃完了自己还咂巴着嘴哭,说哥哥打她。
汤子同哪是打她,是怕她吃多了糖驻牙,抢糖间不小心推了她一下。
可她抢糖和哭的全过程全被拍了下来,还是自己最丑的瞬间。
因为照片是汤爸爸拍的。
汤爸有一门绝技,就是拍照片,怎么丑怎么来,任何人丑的一面在他的镜头下都无所遁形。
偏偏他们小时候的照片大部分都是汤爸拍的,那会太小,连选择权和反抗权都没有。
想想,黎辉南,好像一张照片都没给她拍过。
记忆里,他总是很忙,回家也是应个卯,头几年还好,后几年到她记事后,爸妈总是吵,妈妈心情也越来越不好,歇斯底里的时间越来越多。
然后她呆在汤家的时间就越来越多。
许多时候,一早醒来,人在汤子同的被窝里,腿压在人家肚子上,小手紧抱人家胳膊。
光是这样的照片汤家就有好几十张,全是汤爸汤妈偷拍的。
黎迦言每每看到那些照片都羞的想钻地洞,汤子同却觉得那是他生命里最美丽的珍藏。
停止了回忆,黎迦言又缠着他,跟个小猫似的,汤子同在她耳边呢喃:“宝贝,你还没有30岁呢。”
黎迦言马上意会了他话里的意思,羞的满脸通红,挣扎着要下床,汤子同哪肯,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黎迦言摸着他的脸:“晓亦跟池腾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呗,”汤子同不喜欢说别人的事,但在黎迦言面前,这些原则通通不见:“在一起了。”
“什么时候的事?”黎迦言并不吃惊,必竟先前在小餐馆就被打了预防针:“这个晓亦怎么都没跟我说。”
“人家干嘛什么都要跟你说。”
然后汤子同把池腾转到京城住院期间,晓亦如何跑医院,如何照顾的事说了。
至于在没在一起,何时在一起的,他也不太清楚,但俩人有事确是真的,这点逃不过他的眼睛。
两人都不是八卦的人,再者春宵一刻值千金,汤子同更舍不得浪费。
第二天一早起来,两个人都像打了败仗。
纵欲的后遗症显露无疑,但是黎迦言早上有戏。
驱车回片场最快也要40分钟,只得闻着5点的闹铃爬起身。
汤子同也没好到哪里去,年纪不小了,再不能跟小年轻比,10几20岁那会,折腾一晚上,哪怕第二天腿肚子打颤,还能精神抖擞的去上班上课。
他不由感叹,人呐,真是经不起时间的侵蚀。
不服老不行。
司机把保姆车停在酒店门口,一早就坐在车里等他俩。晓亦跟小刘照例上了池腾昨天在机场租来的车,开车的亦是池腾。
两人从酒店出来时没带口罩,也没做乔装,手拉着手,旁若无人的钻进了保姆车。
两人都觉得这边太偏,不会有认识他们的人。再者,黎迦言今年拍的戏一部没上,之前攒的那些人气,随着她近两年的不露脸也早就烟消云散,估计没几个狗仔会追到这里来。
到底还是放松了警惕,在他们出酒店那一刻,天未大亮,但是路灯还未歇下,一台单反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卡擦卡擦不断按下快门。
镜头背后的人笑的满脸皱子,心中暗乐,没想到过来做个采访还能碰到JT科技老总。
这照片卖出去自己肯定发了。
把人送到片场,汤子同就要走,他跟池腾急着去赶飞机,替她拢了拢羽绒服,像老父亲似的嘱咐了几句,两个人惜别。
黎迦言站在路边,目送着他们的车子离开,直到车屁股都看不到了才转回身。
一不小心撞上一个坚实的臂膀,忙抬起头:“对不起。”
章煜扬着那张清秀的笑脸:“男朋友?怎么不多玩几天,这就走。”
黎迦言看清来人,忙慌道:“章导,您也这么早呀。”
章煜笑笑:“不早点来,怕被老爷子骂,以后,我是打死不跟他一起工作了。”
黎迦言也笑,章之千爱儿子心切,心切到严厉的实实在骂,章煜做十件事,顶多有一件事在他那里能得到一丝丝肯定,其他九件都是批评。
章煜总跟黎迦言抱怨,说父亲厚此薄彼,觉得自己是捡来的,优秀如他,都快抗不住了。
俩人刚进组时并不熟,但黎迦言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对章煜表现出友好。
这件事她也跟汤子同说了,汤子同原本不太同意,为这个还跟她闹别扭,让她离章煜远点。
但某天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又跟她说:“章煜这个人人品不错,当个朋友来往可以。”
黎迦言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两人就这么不咸不淡的以同事的关系相处着。
彼此都极有分寸。
关于黎迦言有男朋友,章煜早在横店时就听说,现在更是坐实。
但人俩不公开,剧组里的人就算知情,碍于导演,也不好私自在网上瞎发。
要说章煜真对黎迦言没有一丝特别吗?当然不,且不说黎迦言长的美,单说接触久了,黎迦言的吃苦耐劳和敬业也深深的打动了他。
就拿这个戏来说,在开拍前,就让她提前半个月进组培训,拍时更是上山下水,风吹雨淋,从没见她叫过一声苦,大冬天穿着单衣下水也没见她吭过一声。
加之有过先前演乡村教师的经验,她把这种小镇女孩刻画的入木三分。
她的能吃苦,在剧组有目共睹。
有了上部戏的经验,为了防她再不听话瞎来,康兰直接派了个跟组美容师过来,就怕她再傻乎乎的来个毁容式敬业。
这边的冬天年年下雪,为了赶明年暑假的和柏林电影节的档期,他们得赶在下雪前把夏天和秋天的戏全拍了。黎迦言在这边呆了一个多月,每日姜汤不断,稍微有点咳嗽,小刘必第一时间把感冒药送上。
在过来的第三天,她就因水土不服病了一场,因担心影响进程,愣是一天假没请,顶着病,忍着难受把戏拍了。
还没敢跟汤子同吭一声,怕他担心,为了避免他听出自己的声音,每天正着声说两句忙挂掉,以赶戏糊弄过去。
这一切章煜都看在眼里,这年头,别说在这圈里,就是各行各业,这么能吃苦的女孩都不多了。
但是他有分寸,黎迦言跟汤子同的事,就是汤子同不来探班,他也从父亲嘴里听说过。
这部戏能落到黎迦言头上,最终还是汤子同出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