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差不多都是陆锦之和陆母在聊天,时不时,锦之也会询问一下锦年,但她都是简单的回答,然后便一直沉默寡言。
车子缓缓开进一座高大庄重的门楼,门楼下勤务持枪兵笔直的,目不斜视笔直看着前方,他们认得陆家的车子。看着那一栋栋林立在树间的青色砖瓦房,还有那每户红色木门前笔直站着的勤务兵。
锦年知道,到家了。
G市是南三省的省会,而军区大院位于G市的中心,是南三省的核心。
车在一家红木大门前停下,门口站着的勤务兵嬉笑的上前开门,见到陆锦之爽朗的叫到,“小姐回来了。”
下车后,锦之的笑容越发灿烂,陆母的笑也加深了。只有锦年站在一旁保持着一张严肃脸,与这和谐的氛围,格格不入。
门口,一中年人笔直的站着,望着母女三人。
陆锦之满心欢喜,甜甜的喊道:“大伯!”
大伯,袁伯伯,是陆父的战友,出生入死的兄弟,20多年的情谊。
“咱们家的大宝贝都回来了哟。”
男人四十多岁,声如洪钟。
“大伯,欢欢呢?”锦年在四周没有看到欢欢的身影。
“放心,给你好好养着的。”袁伯伯爽朗的大笑,“还怕伯伯我把你家欢欢给吃了!这点你放心,袁伯伯不吃狗肉。”
“袁伯伯给你包了饺子,晚上来我家尝尝。”
“好!”锦年露出小女孩的娇态,“我最喜欢您包的饺子。”
“那袁伯伯以后天天给你做饭。”
“求之不得,深感荣幸。”
陆母看着两人关系亲密,将自己的心肝宝贝晾在一旁,有些温怒,但还是隐忍了下来,只是提醒道:“大哥,阿锦也回来了,你怎么能偏心呢。”
“弟妹,我还没老呢,当然看得见。”袁伯伯语气不善,说他偏心,她偏的心难道还少了?!
他对陆父陆母的偏爱行为,非常的不喜欢。
都是他们的孩子,怎么能如此偏心,可怜锦年那个小丫头,从小到大,没有感受到一次母爱。对于锦年,他心疼,但终究是别人家的家事,他管不了太多,只能旁敲侧击地告诉陆父,多关心那个小丫头。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要亏欠了任何一个。
袁伯伯的回答令陆母略显尴尬,只得给自己打圆场,找个台阶下,“进去吧,饭都煮好了。”
锦年亲昵地挽着袁伯伯的手进门。
她有自己的感知,谁对她好,谁对她坏,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袁伯伯对她的关心,是她感受到的唯一一份亲人的关怀。在这个家里,袁伯伯与她没有血缘关系,却是唯一让他感觉到亲情的人。
从小到大,袁伯伯总是宠着她,告诉她,女孩子就是放在手心上来疼爱的,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了去。
可以说,锦年在军区大院的童年,都是在袁伯伯家度过的。袁伯伯将自己的一生献给了祖国,至今没有娶妻,膝下无儿无女。
她,就是袁伯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