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名歹徒被押送进了警署。
王博士和罗翼被简单检查了下身体，确定没有受伤，也被警署叫去询问了一番。
罗翼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不知道这两个人要干嘛，警察提出的所有有关这个案件的问题他几乎都不知道。
“那两把枪为什么会哑火，你知道吗？”
“不知道。”罗翼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在卷宗上签了字，离开了警署。
罗翼其实也很好奇，看那两个歹徒握枪射击的姿势是极其专业的，不可能带着两把有问题的枪来作案的。
一定不是他们的问题，也一定不是他们的枪的问题。
很可能是自己的问题。
罗翼从口袋中掏出一颗子弹。
这是从歹徒的枪中偷偷取下的子弹。
子弹上湿湿，上面还覆盖着一些小冰晶。
......
罗翼是知道两把枪为什么会哑火的。
罗翼将歹徒打倒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将他们的枪卸下。
当罗翼拿起歹徒的枪之后，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枪太凉了，凉的有些过分。
金属是热的良导体，但并不代表它能够自动制冷，这种温度是很不正常的。
罗翼因为是意识耦合者的关系，他对这个世界所有事情都没有那么信任，正如他相信，这个世界一定也不怎么信任意识耦合者一样。
罗翼将已经上膛的那颗子弹抠出。
这是一颗冰封的子弹。
黄铜色、流线型的子弹，表面如同镀了一层透明的，薄薄的玻璃。
这形状让罗翼想起了地球上的糖葫芦。
糖葫芦上红彤彤的山楂也是被一层薄薄的糖浆覆盖着，晶莹剔透，酸甜可口，消食解腻，十分美味。
手枪的原理是由击针撞击子弹尾部，产生高温，引燃子弹内的火药，子弹才能发射出去。
手枪内火药的着火点是52摄氏度。
冰的熔点是0摄氏度。
被冰封的子弹是没有办法被引燃的。
这就是手枪哑火的原因。
罗翼是知道手枪哑火的原因的，但是他没有和警署说起这件事。
因为罗翼不知道子弹被冰封的原因。
这和自己这个突然降临到A-4号宇宙的意识耦合者有没有什么关系？
意识耦合者难道有某种超能力？
罗翼在自己搞明白这个问题之前，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这个宇宙中的其他人。
罗翼将子弹上的碎冰茬扣下，清理干净，重新放进口袋中。
“坏了，昨天的房卡还没退呢。”罗翼无意间又摸到了口袋中的房卡和安全措施。
......
保安禁闭室中。
“事情就是这么回事，你能给我一些解答吗？”罗翼将事情经过和黄鹂说了一遍。
“哦，你要什么解答？”黄鹂敲敲面前的杯子。
罗翼无奈一笑，拿起热水壶，给黄鹂倒上了一杯热水。罗翼自己也是服了，一杯热水能让自己和黄鹂矫情这么多个回合。
“就是子弹被冰封的原因啊，是不是和我有关？或者换句话说，意识耦合者是不是有某种超能力。”
“烫...”黄鹂并没有回答罗翼的问题，只是将冒着白气的水杯向罗翼面前一推。
罗翼摇头，将笑容摇走，只剩无奈，端起杯子，吹了起来。
罗翼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在禁闭室中放一个保温效果这么好的热水壶...
黄鹂开口道：“意识耦合者确实有超能力，这没错，但是更专业的说法是基矢和本征值。”
“什么意思？”
“超能力有种类之分，也有等级之分。基矢便是指的超能力种类，本征值便指的超能力等级。”
“哈？”罗翼不知道黄鹂是在故意卖弄学问，还是真的有这么回事，或者是两者兼有，总之，罗翼听不懂。
黄鹂见罗翼还是不懂，于是做了最后的解释。
她解释了三个概念：“基矢”、“罗翼”和“本征值”。
“基矢，是在以不同的超能力作为维度的希尔伯特空间中的、长度为一的、相互垂直的基础方向矢量。”
“你，是在以不同超能力作为维度的希尔伯特空间中的、从原点出发的某种长度、某种方向的线段。”
“本征值，是你这条线段在不同方向上的基矢上的投影。”
“懂了吗？”
罗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总之我是有超能力了是吧？”
“......”黄鹂也不期待罗翼明白自己的话了，道：“嗯，按照你的描述，你能将一颗子弹冻住，你的超能力应该在冰冻这个基矢上有投影的；但是冰冻的程度并不是很剧烈，冰冻基矢的本征值应该是一。”
罗翼听到黄鹂的话很开心，因为她的话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那为什么我平时用不出来在冰冻术...”罗翼说到一半，自己停了下来。
因为罗翼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黄鹂也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之前黄鹂和罗翼因为一杯热水交锋的时候，最终的结果总是黄鹂喝的时候怕烫，而罗翼端起来之后总能一饮而尽。
“难道那时候我就用出了冰冻术？”
“不是冰冻术，是冰冻基矢，本征值为一的冰冻基矢。”黄鹂还是想要将罗翼的措辞纠正过来，“根据你的描述，你应该是在遇到紧急的情况下，或者说遇到很热的物体的时候，会激发出冰冻基矢。”
“那我如果想要将这项基矢掌握熟练的话...那就...”
“那就多喝喝热水，让自己处于紧急的情况下。”黄鹂是一个过来人，她清楚如何熟练的激发自己的各种基矢。
“好的。”罗翼伸手端起了黄鹂面前的热水，一饮而尽。
“罗翼！”黄鹂拍案而起，“你现在真的处于紧急情况了！”
......
罗翼捂着被黄鹂掐紫的胳膊，出了保安处的禁闭室。
他现在想要做的事情就是练习如何激发自己的冰冻基矢，和如何不激发自己的冰冻基矢。
其中，如何不激发自己的冰冻基矢可能是更重要的。
“每个宇宙中对于意识耦合者都是十分警惕的，因为他们会带来其他宇宙危险的思想，危险的记忆，和危险的通道开启方式；更重要的是，他们有危险的能力。”黄鹂刚刚的话语还在罗翼脑海中打转。
罗翼认为，自己现在获得三个博士学位，然后回到自己的宇宙的事情要暂时放一放了，因为他要先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