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亦壬的失忆是在下午的时候被发现的,这样没有外伤的情况下突然失忆其实挺不正常的。而且心智上的突然退化,让医生们都很着急,可是却全都束手无策。本来病人入院也才几天时间,前后病情都没有全面了解,门诊病历上也是语焉不详。很多情况都是靠家人口述才知道的。结果入院才这么会儿功夫,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马主任赶紧联系了家属,并且安排了许多检查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有些脑器质变异引起的精神异常许多时候总是会被忽略,一次检查并不一定能代表什么,有时候甚至做24小时的动态脑电图都不能看出什么。有些检查需要家属签字,可是令人诧异的是,黄亦壬的家属竟然拒绝了……昨天才刚刚来过不是么?而且他家经济条件也是许可的……
杨璇吹了口哨,理了理桌子就往办公室外面溜达。梁晓伟想着反正自己没事,就偷偷跟了上去,看见他走进了203室。
“你昨天跟他发生什么事情了?”杨璇背靠着窗户问闷头躺在床上的人。
“……什么都没有。”被窝里传出闷闷的声音,略带着迟疑。杨璇听出来了,猜测着昨天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是不是没有听我的话吃了药?”
“吃了又怎样?”
僵硬的语气完全没有之前的好脾气,字字句句就像吃了炮仗似的。杨璇叹了口气:“你这人,真是的……”
黄伟明不再说话,只是把头蒙在被窝里面。外面的声音太过喧哗了,吵得他怎么都静不下心来。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又像是是是嘀嗒秒针走过半圈,黄伟明忽然坐了起来,杨璇还没有离开,房间里面多了一个人。那人也就是梁晓伟。黄伟明眯起了眼睛,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忽而无声的笑了。
“你笑什么?”杨璇被他看的恐怖,看见他忽然笑了,不由发问到。
“你觉得亦壬是怎么了?”
杨璇摸了摸鼻子:“检查没出来之前,我不能乱说。”
“随便说说看,就当朋友之间的聊天。”
杨璇严肃地站正,看着黄伟明:“快到分药的时间了,早上刚刚改的医嘱,所以今天的药还是真的。我希望你不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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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先只是有些焦虑,可是现在看上去……”梁晓伟跟着杨璇走出病房。
“更多的是抑郁!”两人往客厅方向走去,打开了门就看见几个病人围绕着客厅的影壁绕圈,“我猜,他这应该是内疚。黄亦壬的事情绝对与黄伟明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你发现没有,他们两是一个姓的!会不会是兄弟?”
杨璇笑了笑,停在某个病人前面:“表兄弟,早上的时候听马主任说的。刚刚他们还在讨论精神病与遗传之间的关系,你没听见么?”
由于前面的路被挡住了,病人就低着头一直站在原地。两人就这么一直傻站着,梁晓伟忍不住开口问:“他怎么了?”
杨璇侧了下脑袋:“他认为地砖上的线会引起某种特殊反应,所以他只能沿着他自己定好的线路走。如果不是的话,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什么奇怪的事情?”
“比如——便秘之类的……”
“哈……”梁晓伟无语的呻吟了一声,闭上了嘴。
又站了一会儿,杨璇认为差不多了就往左移动了一步。病人马上沿着空出来的位置继续走路。
“他一般要这样走多久?”
“唔,看情况啦!”杨璇指了指边上的沙发,“有时候,他会突然觉得那条沙发边上的线也需要踩一踩,就会放弃这边。”
“额,我看我还是回去看看马主任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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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班的时候,杨璇拖着梁晓伟一起回了出租屋:“赶紧收拾一下东西,晚上就搬到我那儿去!房间已经打扫好了,就准备女主人的入住!”
梁晓伟甩手:“去你的女主人!我才不要住到你那里去!”
“哈,可惜没得选择咯!”杨璇指了指门外,“你同学来了!”
“HI~~”刘芝逸提着行李,站在她身边的何志玲笑着打招呼。
“啊,你好!”
现场的气氛忽然有些尴尬,何志玲指着刘芝逸说:“她说我可以过来了。”
“是,你当然可以过来了!”杨璇把梁晓伟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行李箱里面,还有些零碎的东西被一股脑儿塞进了杨璇自己带来的拎包里。
“喂!你不能这样自作主张啦!”梁晓伟拉着杨璇的手不让他继续收拾。
杨晓看着梁晓伟笑得一脸灿烂:“让女孩在站在门外可不是绅士应该做的事情!你应该请她们进来,然后亲切地招待她们!”
“滚你的!”嘴里这样说着,身体还是往门外走顺手拿过两个女生手里的行李箱,“进来吧,地方小。自己找地方坐下来就好了!”这时的梁晓伟没有意识到他完全没有必要把她们领进自己的房间,一这样做就完全意味着梁晓伟同意了何志玲的入住,而自己就必须搬到对面那高档社区去跟一个大灰狼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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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梁晓伟只能退让。杨璇拎着他的行李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打开门的瞬间,所有人都震惊了……
“你请的是哪里的清洁工人?”梁晓伟不可思议的问杨璇,“为什么比之前更乱了?”
杨璇在房间里转了两圈:“不是工人的问题……”说完就又冲到隔壁公寓,这次开门的时候梁晓伟看见了那神秘的房间主人,居然是胡旭!
“苗苗呢?她下午回家了么?”
胡旭靠着门点了点头:“她说有作业落在你房间,必须去拿!呵呵,她又毁了你房间!”
“别提了,你为什么不陪她一起去呢?”
胡旭耸肩:“没办法,那时候我正在签快递单子。我发誓她就进去了5分钟不到的时间!”
杨璇无奈的摆手:“算了,晚上我们必须住在你那儿!”
“你是说,你们?”
“对,我跟晓伟!”
“哇~~~”胡旭怪叫一声,暧mei地眨了眨眼睛,“要我晚上带苗苗去酒店么?”
“你别想!我会报警的!恋童癖怪家伙~~”
“嘿嘿嘿!主房给你,我睡书房就行。这样OK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