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见我蹲在地上用一根细铁丝煞有介事地开锁,他皱着眉头嘀咕起来:“这么一个小小的玩意能打开如此巨大的铁锁?”
我冷笑一声:“我开过的锁比你喝过得水还多,不信你就好好看着就是了。”
宫本听得我是有意奚落他,当下也不辩驳,他双手叉腰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我听见了嘴里咕哝的骂了一句。
我边朝他回骂,边麻利地将手中的铁丝弯曲成一柄常规式的长放形********,这种钥匙在通常情况下,能够打开市场上百分之九十五的巨型铁锁。
我将已经弯曲完毕的钥匙缓缓插进铁链里面最显眼的一把超级巨锁,这巨锁厚重异常,通体都是实心,估摸至少有二十斤。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朝巨锁的孔口轻轻一拧。随即便听见“咔嚓”一声响起,十分幸运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成功地打开了套在车上的第一把钥匙。
宫本见状后,蹲下身子,兴奋地搓着双手,十分恭敬的朝我说道:“龙先生,真看不出一根小小的铁丝竟然能有如此厉害。只要把铁丝插进去就能快速打开铁锁了,啧啧……真想不到这么简单。”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以为光有这个铁丝就行了?你以为有铁丝就能顺利打开这些巨型大锁?”
宫本疑惑道:“难道不是吗?我刚才看见你只是用铁丝轻轻拧了一下锁孔,铁锁登时就自动打开了。”
我哑然失笑道:“宫本先生,既然你说得如此简单,那么剩下这九把铁锁就交给你来处理,你看如何?”
宫本听完我的话后,伸手撸了撸衣袖,摩拳擦掌,显得极为自信,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见他如此有信心,站起身子退到一旁,朝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微微一笑。
宫本得意至极地接过我手中的那根铁丝,神气活现的半蹲在地上,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车轮的铁链,然后将手中的铁丝缓缓插入铁链里面的第二把巨型大锁。
他笑容满面的回头望了望我和美惠子,然后学着我的模样轻轻拧了拧钥匙。
可是,令人失望的事情发生了,宫本并没有成功打开那把巨型铁锁。他伸手抓了抓下巴,扔下手中的第二把铁锁,转而抓起第三把铁锁。
非常不幸的是,第二把铁锁他也没能成功打开,宫本又急又气,急得直骂,此刻额头上汗水不断流淌,浑身上下衣衫尽湿。
他指着那些铁锁叫骂着:“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就不信一把铁锁都打不开,今天非得打开一把不可。”
他越骂越激动,慌乱地抓起第三把、第四把铁锁继续尝试着。
二十多分钟过去了,宫本已经将套在车上的九把铁锁全部都试了个遍,依旧没能打开任何一把。他低头丧气,心灰意懒、颓丧的将自己手中的铁丝交到了我的手上。
他苦笑道:“看来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还是由你来打开这剩下的铁锁吧!”
我微微一笑,道:“须知事情往往看起来容易,但是真正落实到实践,做起来却很难的道理。你从未接触过开锁行业,只是肉眼看见我轻轻拧了拧钥匙,就以为有了铁丝就能打开所有的铁锁,却不知这里面是有大学问的。你要明白一个至理名言: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宫本听完我的话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十分恭敬道:“是……是,事情表面看起来容易,不代表做起来也容易。”
我蹲在车轮下,朝宫本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再多说,赶快将铁丝交给我。
宫本自然很快就看出了我意思,他长长吁了一口气,迅速走到我的跟前,立时双手将铁丝递到了我的手中。
接过铁丝,我仔细查看这剩余的九把巨型铁锁,要知道这九把铁锁完全不一样,而我的开锁工具却只有一根铁丝,一般说的铁丝开锁是通常都是开上下珠结构的一字锁、十锁锁心的锁。开锁原理叫错位开法,什么是错位,就是锁心的一排珠子眼看是一排直线,但真实的不是,你给锁芯一个转动的力会卡住,先卡的那个珠子就先用铁丝钩它。原理就是这样,但要想顺利开得了锁,那还是得下点功夫练习才行,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手感。
我利用铁丝开锁已经练习了有十多年,手感自然很准,不会出现将锁芯给弄坏,导致打不开锁的情况。
我将手中的铁丝缓缓插入第二把巨型铁锁里,然后轻轻往右一拧。巨型铁锁发出“咔嚓”一声,应声而开,我一鼓作气,迅速抓起其他的铁锁,十分快速熟练地打开了九把铁锁。
我将铁锁和铁链全部取出,然后猛地丢弃于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
宫本和美惠子见状后,纷纷赞叹不已。我得意至极的朝宫本看了看,笑道:“宫本先生,怎么样?我这样做是不是要比你用扳手、榔头硬来要方便快捷得多?”
宫本听得我这样一说,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道:“了不起,了不起。”
我抬头望了望天空,夜色眼看就要降临,我顿了顿,朝宫本和美惠子轻声说道:“不能再耽搁了,我们得赶快赶往宫本所说的那个破庙。”
宫本呆了片刻,猛地拍了拍大腿,道:“对啊,差点把大事给忘记了。快,惠子、龙先生,你们快上车。咱们现在就出发前往那个破庙。”
打开车门,我们一行人迅速朝大马路驶去。
天,天色暗淡下来,远处的树木和建筑物隐约可见。此时马路上的车灯、路灯都亮了起来。我们行驶在一座水泥桥上,桥下尽是秋风瑟瑟的冷水,透过华亮的灯光照耀下,自玻璃窗户往桥下看去,就像一片灯的海洋,一辆辆急驶而来的汽车从我们眼前急速开去。
我焦急地朝宫本呐喊起来:“快点,开快点。”
美惠子听得我连连催促把车开快一点后,眨了眨美丽的双眼,她心里很清楚,等到了破庙以后,自己母亲的鬼魂就要被我收走,她眼睛开始泛红,双手紧紧地抱住手中的酒瓦罐,她面露哀伤之情,迷人的双眼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那个酒瓦罐,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她捂着嘴,泪水滴滴而下,眼泪布满整张俏丽的小脸,我看到她这副伤心难过的样子,不由得惊了一下,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动了动唇,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表达着自己的歉意和无奈。
美惠子自然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她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女人。她点了点头,慢慢转过身不再看我,然后我却看见她眼窝里出现了一行亮晶晶的眼泪,那眼泪似水流一样,划过她白皙的脸颊。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咒骂着约翰逊,如果不是约翰逊这个畜牲,美惠子绝对不会自幼便失去母亲的疼爱。
这一切都是该死的约翰逊造的孽,我心想等把田园光子的鬼魂收服以后,立时就将他送往监狱。
我闷哼了一句,继续大声催促着宫本把车开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