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中当真是步步惊心,一步踏错步步错。
沈栀也没想到她第一次进宫就遇到这么多事儿,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憋屈。
拖着沉重的心思,她慢慢地走回住的偏殿,一路上的小宫女给她请安她都胡乱应着。
在跨进殿门后,她一门心思想着再熬个几日就能出宫了,也就没瞧见一个高挑的宫女朝她走来。
“砰”的一声,两人撞了个满怀。
沈栀痛地低呼,不自觉地退了几步,她眯着眼看清面前的人,对方跟没事人一样,她心想这个宫女骨骼竟生的这么硬,这还是女人吗?
见她像是要开口,沈栀抬手止住,说道:“没大碍,你退下吧。”
说着,抚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肩头,朝着里屋走去。
可她刚走几步,经过那个高个宫女的时候,她突然抓住了沈栀的手臂,将她一带,一阵风似得就进了屋子,还顺道将门都带上了。
这一系列动作转得沈栀更加头昏,直到在里屋站定之后,她才警惕地退后两步,盯着那宫女平淡无奇的脸说道:“你是谁?”
“想不到,你竟连我也认不出来。”高个宫女像是很失望,她那不分男女的声音有些特别。
她似乎话里有话,但沈栀还没猜出来,就见那个宫女一手掩面另一手摸到颈后,慢慢地,一张人皮面具从她脸上被剥下来,露出一张极其俊美的脸。
沈栀仔细一看,这个高个子宫女竟然是傅锦昱!
“栀儿,这下看清了吗?”傅锦昱嘻嘻笑道,他那张俊脸总是带着坏笑。
沈栀收回惊讶的神情,小跑着打开门往外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别的人。
她这才放下心来,转身问他:“你怎么会在皇宫?”
很少见她如此惊慌,傅锦昱倒是起了逗她的心思,他故意装作无奈地说道:“这不是多日不见你,为夫太过挂念,就乔装进宫来找你了。”
“嘴里没个正形!”沈栀小脸一摆,走过去抽下他腰间的铜牌,仔细看了看说道:“你可别诓我,这可是随意进出皇宫的令牌,我在兰霜身上见过,你又是从哪儿得来的?”
傅锦昱见她发现了那枚令牌,就一把握住她的手,脸上换了一副正经的模样,“就这种令牌,以本公子的手段哪里弄不来?不过我这次进宫的确是来找你的。”
这泼皮,承认就承认,拉她手干嘛?
沈栀使劲挣脱,可他力气大的出奇,她只好放弃了,问他:“你找我有什么急事?”
“栀儿,还记得之前齐王在桃源舍被行刺一事吗?”
沈栀点点头,这事她一想起,心头还是跳地厉害,差点就死在刺客的刀下,她怎么会忘记。
“据官府通报,那次的几名刺客,在受刑时皆咬碎牙中藏着的毒死了,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她回忆之前青风在和她禀告这件事时,他还觉得奇怪,说既然是死侍为什么要在受刑时才选择自尽,如果被抓时就自我了结,岂不是可以少受很多苦。
“那件事和你急着混进宫来找我,有何联系?”
傅锦昱放下她的手,盯着她的脸瞧,看着看着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就在她想损他两句时,他开口了:“有线人告知我,那些刺客就是皇后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