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秦队,穿这么正经,是要去相亲啊?”小李捧着杯热乎的豆浆,喝了一口后又咬了口油条,咀嚼着,满足地眯了眯眸,转眼看着男人。
秦湛正在整理系的完美正经的领带,警服外套上的臂章在阳光照耀下灼灼生辉。
阳光照地男人的侧脸冷硬的线条都柔和了几分,薄唇唇角微微掀起,微微陷下去的眼窝里,一双深邃漆黑的眼微眯。
从这种种,结合那挑起的眉梢,以及那声愉快的口哨声。
全局都知道:秦队今天心情很好!
秦队心情好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世界和平!
不再有战火和硝烟!不再有魔鬼般的花式俯卧撑和害人不浅的“金鸡独立”!
秦湛掀了掀眼,对着玻璃门扬扬下巴,欣赏了下自己的盛世美颜,怼道:“谁没事穿警服去相亲?脑子进水了吗?”
小李顿时觉得手里的豆浆油条它不香了,嚼着嚼着就是一噎,咳得满脸通红:“咳、咳咳……来个人,救救我……不、不行了,要噎死了……咳咳……”
云梦连早餐都还没吃,就把东西一扔,噔噔跑去抚慰可怜的小李同志,目露责怪:“兄长,你怎么能这么说,咱爸是个尽职敬业热爱祖国,愿为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民好警察,怎么可能会在值班日去相亲呢!”
小李咳得肺都快抖出来了,豆浆被抖了一地:不行,要噎死了,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严肃称职”的父亲,还有这样“善解人意”的妹妹?为什么?!
秦湛简直端起了他身为队长的威严,才忍住没翻了个白眼,拽了拽领口,转身去接待厅小茶几上拿起演讲资料,一边向外走,一边道:“行了,别闹了,今天你俩先替我守着,我放心。北城大学邀请我们局里派人前去做法治宣讲,可能要中午才能回来,要是这期间局里出了什么事,你俩就准备提头来见吧!”
随后又扫了眼地上的乳白色豆浆,淡淡道:“小李子,你要是再浪费食物,我就让你趴下去舔干净。”
云梦提溜着咳得半死不活的小李同志精神抖擞地敬了个礼,声音铿锵有力:“遵命,爸爸!”
男人修长笔直的背影逆着光,长腿还在大步向前迈,像是不可阻挡,行走间银色的臂章泛着圣洁坚定的光,所里接待台后的“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在这一刻像是活了过来,牵动着热血和心跳。
等到小李已经缓了过来,以为自己获得重生了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又远远传了过来:“等着吧,没准儿爸爸能给你们带回个智商、实力和颜值可以和爸爸并肩的妈妈回来!”
小李觉得,他离当场死亡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局里正在激情澎湃地扒饭的同志们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脑海里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一个念头:完了,秦队又去祸害人家风华正茂的小姑娘小伙子了!完了!完犊子了!
市局大门外迟来的白默踮着脚拎着今早他妈妈做的爱心便当,准备悄咪咪从某人背后溜进局里,偶然一个抬眼,便顿住了。
那个笑容魔鬼的男人目光如箭,正似笑非笑地射向自己,并且没有要动的意思,就那么两手环胸,笔直站立着看向他。
白默身体僵硬,只觉得自己都快吓哭了,哭丧着脸道:“秦队……”
“哟,这又是你妈给你做的爱心便当啊,”秦湛也不慌着走,就那么看着他,那张笑脸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好意,“怎么?又是你妈心疼你每天起早贪黑,早出晚归太辛苦,没舍得叫你起床?”
白默一摊手:“秦队,我错了……”
秦湛也没有说原谅或是不原谅,给了他个“自己体会”的眼神,转身上了一辆不怎么起眼的小轿车。
车窗被放下,露出男人那张收敛了笑意的脸,男人的目光在薄薄的雾气里显得晦暗不明,低沉正经的声音响起:“我希望不会有下一次。”
“是!”白默敬了礼,转头回到局里,放下手中还带着爱的温度的便当,在众人了然的目光下摆好做俯卧撑的姿势,有人分别放了两杯热水在他撑起的手臂上,水面平衡,滴水未撒,这一坚持,就是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