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设计从概念上讲的确没有问题。历史已经证明，在精确度和计算力的要求下，人是永远比不过计算机的。人的能力在于创造和利用工具。
只是，这和以往的设计不同。计算机之类的发明中，人类起最重要作用的部分在于思路上面，而具体的运行和计算动力上，是自然界的某一种物质自主精确反应。比如化学，比如医药。
可是这个作者试图做到的，是把灵质者的意识作为能量来源，计算机作为分布决策的主导者。或者可以说，这本书试图探讨的是，人的意识可以被机器控制吗，在一定程度上？别有用心一点儿，也可以描述成，自我的意识竟然可以被他人或者工具控制？
这显然触犯了某种伦理学禁忌。所以流水儿都不用去查，就知道这个作者现在的日子恐怕并不好过。
不过流水儿对这个想法还是挺感兴趣的。核心问题只在于能否借助某个工具自动的改变灵质者的意识分布。
人的意识就像大河，而这个工具的作用就是河道。通过河道，将意识分布到它该去的地方，然后引动经过精密计算的引力反应。
可是，这就带来一个新的问题----灵质者，甚至是普通人的意识反应究竟是如何发生的？“我专注到某个东西”以后，意识就可以自然而然的包裹上去。。。
完全就像魔术表演。
流水儿的灵质反应尽管已经相当熟练，可是对于这种“包裹”是如何发生的，平常根本没有注意。
盯着前面的小石头，流水儿尝试集中注意力。一点一点的意识包裹上去，一圈一圈又一圈。
因为意识的分布不均，石头微微动了一下。
好像有点儿不对啊。。。
流水儿突然感到有些兴奋。
把石头周围的意识圈层散去，流水儿盯着头上的一片树叶，意识又开始蔓延。
果然如此！
意识根本就是凭空出现的，在包裹近处和远处的不同物体时，中途甚至没有任何时间差。而且，流水儿也感受不到任何“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脑袋里出来”的知觉。
为避免这只是流水儿的错觉反应，又来回尝试了好多次，才大概确信的确如此。
“瞬发的速度，不受任何空间的限制吗。。。”
尽管流水儿可以直接对天上的云朵使用引力反应来真正验证这个结论，可是一方面是太远，根本无法察觉究竟有没有变化，另一方面是注意力的耗散---人们在用肉眼关注远处物体的时候，很难集中注意力，反而会因为外界的信息不够，陷入对自我的感受，从而产生某种胡思乱想的情景。
也就是说，意识的反应仍然受距离限制。可是在某个距离内，只要人可以精细的观测，就可以以瞬间的速度触发引力反应。
与其讲是“意识”，不如讲是“注意力”更合适一点儿。
流水儿更头痛了。如果说控制意识还有那么点儿可能，那控制注意力几乎就是没有希望的事。一个比一个虚无缥缈。
灵质反应这件事，从根源上看，果然很不科学啊。。。
“囤囤，小怡，走了，快上课了~”眼见两个人玩的有些乐不思蜀，流水儿赶紧喊了一声，拉着两个人回去上课。
今天还是跨阶段教学，让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学习加减乘除。
“同学们，看这里，”老师用竹条敲了敲黑板。
好像可以哎。。。流水儿有点儿恍然大悟。限制人的视线来控制注意力吗？如果给每一个人做特定的视频眼镜，类似于前世的VR设备，虚化不重要的东西，而只留下需要被注意的那个点----是不是可以达成控制注意力的效果？
只是这样子的话，灵质反应的效率可能会下降，毕竟缺乏单调的情景和视线，非常容易引起疲劳。
完全可行。流水儿下了定论。
原理倒是没有问题，只是这样子一需要庞大的投资，计算模型的构建，灵质者的使用，设备的研发，完全就是朝高精尖的方向出发的设计；二呢就是流水儿的年龄---这个年龄太小了以至于无法成为法定法人，自然也无法组建公司。
所以在找到合适的方法之前，这个计划只能暂且搁置了。
不过说起来，如果只是限制视线就可以把灵质者的意识强度组织起来的话，那是不是还可以运用到武力上？灵质者们的结合，重点在于如何把受力物体的受力点均衡，而非物体本身的重量。哪怕是艘宇宙飞船，一万人的灵质者数量足够把摩天大楼一样的宇宙飞船直接吸到宇宙去。同样的，钨棒，核弹头之类的东西也是如此。
不过这些事情，除了宇宙飞船的奇思构想外，其他东西应该都是被联邦限制了。毕竟，已经统一的晨星不太需要过于强大的武器---一没有外部敌人，二则是武器已经够强大了。
如果在武器方面的研制再突飞猛进的话，万一发生个动乱，平京一个城说不定都会直接被移平。总部都被轰平了还打什么打。
但令人无奈的事，哪怕是联邦严格限制武器的研发进度，可是在战争之前，这种武器已经可以把平京犁个好几遍了。所以，就如何建立宇宙空间站总部作为辰星中心这件事，已经被提上了日程。毕竟不管如今的联邦有多腐败，然而在刚统一的这一百年，内部外部的精神风貌还是非常好----星球上的事情解决了，那么就到了仰望星空的时候。
如今，短距离宇宙运输技术已经发展的非常成熟，在卫星及附近几个星球之间的来往说不上方便，可是也没有以前那种，四五年才能发射一艘还不知道能不能到达的飞船。而如果要实现宇宙空间站城市的构想，那么轨道电梯就成了必要的东西。物质的运输，成本的下降，对宇宙更广阔的辐射面积，都将是人类真正进入星际时代，前往未知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