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儿无法判断,周老故意长篇大论把他自己的性格变化讲出来,究竟是为了取得自己的信任,还是想告诉自己他的仇已经报完了,我自己可以相信他。
那些孤儿院里死去的人都是当年那些暴动者的后代吗。。。可是报复了那些暴动者还不够,甚至还将他们的后代算了进去。。
长叹了口气。这件事先放下,既然从那之后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那么就得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而至于如何判断周老是真心投诚还是假心假意,方法也很简单,让他付出不得不反水的代价。
“我需要那些客户的详细资料。以及,告诉我,能用什么办法把他们击溃。”
“明议长无疑是最大的大头。他的需求量也是最多的。他代表的,是联邦医药企业,医师阶层的利益。除了军工集团和金融集团外,医药巨头是联邦的第三大力量。他的敌人有很多,可是可以信任的不多。莱恩特是一个虔诚的天督教教徒,相比起其他的一把手,莱恩特把教义放在了金钱的前面。可是这个人的缺点也很大,身为教徒的他也信奉骑士精神,不懂迂回和谋略,如果你直接告诉他事实,他很可能会把你手里的证据抢过来直接递交给联邦法院。”
“同心堂的幕后人李佩也可以信任。他心地善良,同心堂作为家族企业,在里面说一不二的他除开留下必要的研发开支和营业开支外,大部分都交由基金会对偏远地区进行资助。和某些同样将资产交由基金会打理的人而言,李佩的钱是实实在在花出去了,而不是避税。这个人的缺点在于政治声望很高,可是资本力量较弱,而且非常疼爱他的家人---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非常的危险,对于是否拉李佩下水,我持保留态度。”
“这两个是我查到的比较可以信任的人。至于其他的,要么骄奢淫逸,要么荒诞无章。当然,也可能是我能力不足,还有很多人隐藏在幕后不为人知。但无论如何,只要明议长在内部的医药巨头代表人竞选中失败,新上任的代表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助我们,因为明议长的黑料只有足够多,新议长才能用足够的理由吃掉他的财富。”
流水儿翻看着手上的资料。
“这个明议长需要的量---未免也太大了吧?里边有没有鬼?”
“我也是觉得如此。可是凭借我的力量,真的很难查到背后的阴谋。毕竟我只是在西八县这里有一点儿能量,而明议长---那可是联邦的议长。”
流水儿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说话,继续看着手上厚厚的一沓资料。那都是那些所谓“客户”的资料。
越看越心惊。联邦当年虽然尽全力统一了,可是这种统一既不是真正的从底层推翻的统治,也不是从顶层自上而下的改革,而是所谓的中产阶级发起的政治运动。一没有强有力的集权,二没有强有力的武力,导致联邦统一的时候,那些资本大鳄,军阀大鳄们几乎没有损失,死掉的都是基本都是底层人民。
历史总是那么相似。中产阶级,还真是软弱啊。
这些大鳄基本把控了媒体舆论,军事力量,想要把所有的这些客户绳之以法基本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流水儿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先尽力把明议长拉下台来。
不过也不能算完全没有作用。起码有了这些资料,周老的反水应该是真的。不然,只要流水儿抖出来,周老也难逃一死。而周老本身也排除了被洗脑的嫌疑,因为如果他要真心实意的维护某个人,他只需要对流水儿说,“杀死我吧”,不需要给背后所谓的主人任何信息,人家也一定可以查出来周老是谁杀的。那样的话,把这些资料给流水儿,未免多此一举。
说起这件事,流水儿揉了揉眉头,“今天中午,你的那个洗脑的技术,究竟是怎么用出来的?”
“那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看着流水儿惊愕的眼神,周老苦笑,“那真的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灵质反应随着时间的拉长,会不断的反方面加强人的意识,而当这种意识达到了某个层面,只要将其围成一个封闭的圆,并且不断的尝试将想要传达的意念透过意识传输出来,就可以形成那种效果。”
“而其中最难的就是如何传达的问题。我当年杀人杀到眼红的时候,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就在卧室里摆放了上千张面具盯着我自己,这样子我就可以时时刻刻感觉到“我的存在”。就像是一个人上台演讲,被几千双眼睛盯着的时候,往往是他最接近本真自我的时候。然后在这种状态下,我开始逐渐的不自觉与自己对话,频率和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多,然后有一天我放出意念试图引发灵质的时候,突然发现随着我想法的波动,我的意念也发生了波动。”
“这就是你口中所谓洗脑的真相。我一般将其称之为对话。因为凭借这种手段,我可以直接与精神意念同我相差两个等级的人进行心灵倾诉,就是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在对方的心灵中倾诉出来。我现在的水平也只能将这种手段用在孩子身上,即便是普通的成年人,我也只能进行“对话”而没办法进行影响。就是只能单单的让对方心里响起声音而已。”
“在我实验这种方法的时候,很不幸的被明议长的人发现。他从我手中把这个技巧抢了过去。不过我没有告诉他们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只有长期的处于“我的存在”的状态中与自己进行不断的对话,才能发挥意识的引导作用。”
“可是我并不确定至今为止,明议长手下究竟有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毕竟,天才在哪里都有,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后半生运气比较好的老家伙而已。明议长对我的关注,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