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三个空白的口头承诺，柳如泊始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林五福笑而不语，计划总要一步一步进行才稳妥。
很快，印花布在明江城里也流行起来。蜡染的规整细致，扎染的自然变幻，很轻易的就吸引了人们的眼光。林五福几番试验，除了中低档的布料外，还染制了不少高档的布料，花色也更加丰富繁多。有个柳如泊的注资，韶华染坊不仅规模扩大，还开起了分坊。
林五福惯来是不喜出门的，谈生意也都是柳如泊上门。
“不知道夫人的三个条件可有想好。”柳如泊惯例一问。
林五福拖着下巴冥思苦想状，侧头问道，“不知道柳公子可有婚娶？”
柳如泊一愣，“已有一妻。”
“哦……”林五福似是黯然的低头。
“但是贱内离家已久。”鬼使神差的，柳如泊补充道。
林五福好奇的抬头，像个天真的小姑娘，“柳夫人回娘家了？”
“不，贱内体弱，在庄子上休养。”
林五福攥紧拳头，贱内！贱内！你才贱呢……
“对不起，勾起柳公子的伤心事了。”林五福不好意思道。
“无妨……其实，我和她成亲没多久就分离了，所以也不是很亲厚。”柳如泊见林五福尴尬，特意解释道，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妥，“虽然不是很亲厚，我还是希望她能早日康复的。”
林五福恨的牙痒痒，你个拿药当饭吃的病秧子都好了，我还能不好么！
“柳公子不喜欢柳夫人吧！”林五福笑嘻嘻的说道。
柳如泊诧异的看着林五福，果然不能按常人的思路来理解她，并没有马上否认。
“若是我的条件是让你与柳夫人和离，不知道柳公子会怎么做呢？”林五福又借口道。
柳如泊有些懊恼，看着林五福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知道是玩笑还是真的。“毁人姻缘，真的不违背道义吗？”
“人们都喜欢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无情人凑在一起便是怨侣了，”林五福理智气壮道，“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何绑着她不让她自由呢？”
“女子和离还如何自处？”
林五福冷笑一声，将妻子留在一个山村野外不闻不问你又该怎么自处。“如柳公子所说，你与柳夫人并没有感情，女子韶华不过几载，你若真的为柳夫人着想就该让她离开。带她年华不再，你身边佳人如云，你让她如何自处。”
柳如泊不悦，男女之事自己从未放在心上，身边更无通房姨娘，又觉得不便于对林五福说这些，一时无言。
“柳公子可是懊恼？小妇人原也不该干涉他人家事。只是，柳公子可知，小妇人的姓氏？”林五福意味深长的看着柳如泊。
柳如泊并不知道林五福的全名，只知道大家都叫她林夫人。突然想到自己的那个冲喜娘子似乎也是姓林，心里也有了算计，说不定她们本就是一家，难怪她一直追问这个。
“林夫人可是认识家妻？”
林五福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当断则断，否则害人害己。”
柳如泊忍住心中不愉，“不知这是林夫人的意思，还是家妻的意思？”
林五福无力的在心里翻白眼，横竖都是自己的意思，离个婚真不容易……“自然我们都是这个意思。”
“林夫人当初提的柳某必须无条件接受的便是因为这个？”柳如泊语气也有些不善了，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