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开始变得顺利。
因事出紧急,婚期提前了些,柳家对这位嫡长子的亲事似乎也没有大办的意思。所谓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亲”都在仓促间完成了,林五福无谓的一笑,柳家一直派老管家来接洽,可想而知柳府的重视度了,不过也好,林五福对自己说道,原本就是没有期待的……
养了一个多月,林五福从最开始的面黄肌瘦也变得白嫩可人许多。娇俏的脸庞在上妆之后显得有些灵动的媚态。在自己正为缝制嫁衣而头疼的时候,柳府送来了嫁衣。尽管知道这只不过是柳府在做面子,害怕自己在婚礼上丢了脸,林五福还是高兴的接下,乐的轻松。一席红妆在身,林五福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一生,一时难舍悲凉。一旁丝娘握着女儿的手不住的垂泪,几兄弟也都红了眼。进来催促的喜娘见到此种状况心里不住的犯嘀咕,嫁给首富柳府的公子还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真是不识抬举,不免有些不悦。
屋外吹吹打打的闹腾起来,林五福听见有人喊,“新郎来接新娘啦!”不知怎么,猜想到不会还是那个老管家来吧,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又急忙掩饰道:“娘亲,哥哥,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可别再哭哭啼啼,没得把喜气给冲散了。”
丝娘急忙擦泪,“不哭不哭,娘不哭,女儿嫁去好人家,娘亲只盼女儿日后孝敬公婆,敬爱相公,合家其乐融融。”
林五福听出了丝娘的劝告,轻轻点头。安静的伏在林大福的背上,将自己送上花轿。
林子山一家从未特意在村里提及林五福的亲事,只是这林家忽然热闹起来,花轿都上门了,人们才开始知道,这林五福嫁的竟是大户人家,一时间都目瞪口呆,羡慕者、看好戏者,比比皆是。
林五福盖着红盖头在摇摇晃晃的花轿里很是无聊。没有新嫁娘的忐忑,也没有对未来生活的期待,林五福淡笑,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学到的东西,唯有随遇而安。偷偷挑开窗户小帘,看见前方不远处高头大马上绑着红花绸、穿着新郎衣的男子背影,挺直有力的腰身显然不是那位病公子柳如泊。
柳府虽是不重视,最终还是让林五福从正门进来了,门口虽站了些人,但仍显得有些冷情。“新郎官”拉着红绸,轻声道,“嫂嫂小心台阶。”
声音温润如水,让人听着很舒服。林五福微微点头,顺从的跟着,这便是那病相公的弟弟么,听着声音似乎是不错。
尽管盖着头盖,林五福似乎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了屋内大多数人审视而不屑的目光。林五福知道,柳府没有大办喜宴,请来的不过是来往较密的亲友,这还没相见就被轻视如此,林五福无奈的扯起嘴角,正是高门多是非,自己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林五福晕头转向的按着指令跨火盆,拜天地。“送入洞房”的吆喝一起,林五福突然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柳如泊要养病,闹新房什么的都直接省去了,外面自顾自的吃吃喝喝,新房里却安静的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