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除了夜以继日的修炼,便是习射弓箭,一天转瞬即逝。
转眼到了奴隶们出去猎取食物的时间,也是残夏来临的第一天,积雪已渐渐融化。
袁霄提前准备好了弓箭和一把斧头。
苍梧带着袁霄走出了屋子,来到部落中央,说道:“你在此处等候,过一会儿有专人负责。记得隐藏好灵犀角。”
“知道了。”袁霄摸着胸口说道。
打过招呼二人当即分离。
袁霄站在原地,感受着微薄的阳光照在身上,温热酥痒的感觉让他流出一滴泪来,心道:“久违了,夏天!”
缓缓收拢心思后,袁霄四处张望,只见不时有奴隶们或三三两两、或只身一人往集结地走来,各自带着弓箭、长矛以及绳网、削尖的木头等工具。
忽见一群人朝他走来,为首一人指着袁霄,问道:“嘿,小子,你就是袁霄吧?看你这小身板,是去捕猎啊,还是去当食饵啊?哈哈哈哈~”
同行的几人闻言也哈哈大笑。
袁霄一看,心知定是飞廉那厮的奴隶,秉着少惹麻烦的心思,转过身去,不理他们。
“哟呵,本事没有,脾气挺大,上次主人没打死你,出去可小心一点,别被锯齿猪给撞死了啊!哈哈哈~”几人也不再调侃,围到一起说着什么。
袁霄心道:“妈的,看来此行注定不会太平,出了部落离这几个孙子远一点。”
过了片刻,大概是人都到齐了,两名精壮大汉走了过来,一人腰挎弯刀,一人手执皮鞭。。
“啪!”鞭子迎风一挥,那人立眉喝到:“部落所存食物不多,今天乃是残夏捕猎的第一天,都给我把命豁出去好好表现,就是死了手里也要攥也猪尾、抱着象腿!谁要是空手回来,哼哼~让你们知道老子的鞭子比创世大神的天怒更可怕,给老子看看你们的精神!”
“噢!噢!噢!”奴隶们不断高举手里的武器,嘶声厉吼。
“啪!”鞭声再次响起,全场鸦雀无声。
“好!”大汉满意地点点头,“本次捕猎的范围,是鹊山与堂庭山之间的平原一带,你们的任务就是捉肉多的禽兽回来,最好是长毛象和锯齿猪!此行由我——阿黑大人,以及乌火大人带队,我俩的手段大多数人是知道的,胡乱生事的,哼!”
“啪!”鞭声炸裂,阿黑喝到:“出发!”
“奥!奥!”一行四十余人吼叫着,跟在两人后头踏上行程。
出了部落,逐渐能看到一些野草,果然是残夏,远没有真正的夏日酷热难当,地上甚至还有残留的冰碴子。不过也初露了一丝生机,人群甚是热闹激动,说着、笑着。
袁霄跟在大部队里,思量着该如何完成捕猎的任务。
单干?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怕是痴人说梦,况且部落以外的世界尚未见过,还是不要鲁莽的好。
结盟?袁霄四顾一番,又不敢轻易相信他人。
“妈的,真是纠结死了!”袁霄用手扇了几下额头。
忽然听得有人问道:“嘿,兄弟,你是一个人?与我们几人搭个伴吧。”
袁霄转头望去,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子,黝黑的脸上胡子拉碴,憨憨地笑着。
没有轻易答话,袁霄心里还在权衡。
“兄弟,生产奴隶的实力本就一般,那禽兽们确实难捉,一个人是成不了事的,你想回去挨鞭子?”汉子打了个颤,他想起了阿黑大人鞭子的恐怖。
“兄弟,我叫铁木,我们几人都是分属不同主人的奴隶,已经配合了好几年,没坑过人,咱们联手不亏的。”铁木呵呵笑道。
“嗯~~好吧,铁木大哥,我叫袁霄,还请多多关照。”一个好汉三个帮的道理,袁霄还是明白的,况且现在自己顶多算个屁,还是稳妥一点好,况且这汉子看起来挺顺眼的。
“哈哈!这就对了嘛!咱们互相帮助,把每个人的份额都捕够了就收手,犯不着拼命送死,家里还有妻小呢!”铁木开心道。
袁霄忍不住问道:“啥?奴隶还能结婚生子啊?”
铁木叹了口气道:“我本来是百夷部落的,几年前奉命探查蛮荒部落,不慎被抓了。”挠了挠头,又道:“妻子是其他部落的,也是奴隶。不让奴隶娶妻生子,谁来服侍大人物们的子孙啊?这就是命,哎......”
比悲惨的人生更悲惨的是,望不到头的绝望。
袁霄听得也不痛快,答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就有希望。不说这些了,铁木大哥给我讲讲捕猎需要注意的事项吧。”
“好。”铁木强打起精神道,“这鹊山和堂庭山啊,多的是好东西,山上水里有玉石和黄金,都是贵重之物,但是在山的深处,是不让咱们去的。山下有一种草,叫做祝余,吃了特别能充饥,但是味道相当恶心。山腰有名为棪木的野果,甘甜多汁,部落里的大人物们拿来酿果子酒。待会儿到了目的地,乌火大人会带十多人去采摘果子和祝余草。剩下的人去捕猎禽兽。”
铁木歇了口气,又道:“咱们的目标主要是长毛象和锯齿猪,肉多油多!这俩家伙都是皮糙毛长个头大,正面硬来是行不通的,得挖陷阱、设埋伏。捉小个头的不划算,累个半死还顶不了多少任务额。”
袁霄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到了我听铁木大哥指挥。”
铁木憨厚笑道:“这就对喽!早抓早交差!”
冰雪开始消融,一行人结伴而行,在残夏初临的暖阳中,说说笑笑,心情倒也轻松快活起来。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已然能望到不远处一座巍峨的高山尖耸入云,人群开始热闹起来。
“快看,鹊山!”
“哈哈,是啊,已有一年多没见到了。”
“狩猎也要开始了,真兴奋啊!”
“兴奋个鬼,完不成任务回去阿黑大人不抽死你!”
“哼,貌似去年挨鞭子的人不是我吧?”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怕你,去年是谁挨了阿黑大人的......哎哟!!”那人嘲讽的话没说完,突然痛呼一声。
“哎哟!”另一人也叫出声来。
阿黑咧着嘴笑道:“怎么,还没开始呢就想着挨鞭子呢?真是一群贱骨头,有多余的力气给我使到该用的地方去,想吃鞭子回去管饱!”
众人见状也不敢再闹,边走边默然望着前方的鹊山。
再行片刻,渐渐听闻得哗啦啦的水声,人群走至山脚,拐弯见到一条宽阔湍急的大河,河水清澈,撞击溅起的水花下面隐约闪着金黄色。
“哇,到丽水了,快看,下面有黄金!”有人忍不住指着河水叫到。
“啪!”阿黑又是一鞭子抽来,“死东西,黄金能吃吗?要不要把你吊下去吃个饱?都给我听好了,好好干你们该干的,黄金玉石那是大人物们才配有的,给你们也没命拿!”
说话间,只见一褐发披散的大汉走到阿黑跟前说了些什么,那人手里提着一柄尾端缀着绳子的长矛,绳子盘成圈握在另一只手上。
两人交谈片刻,阿黑朝着人群大声喊道:“翻过前方的小山就是平原,暂歇两个时辰,都给我填饱肚子、备好工具、打起精神!”
“啪!啪!”说完又挥了几下鞭子,人群应声而动。
残夏第一场狩猎,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