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凰树树冠形如欲飞之凤凰,树干粗长,通体赤红,几百株长在这里,纵然山石颜色同为赤红,也难挡这一片壮美!
秦武与赵佛走到这里,秦武拉了赵佛一把,低声道:“小心防备起来,树林茂密,正好下陷阱!”
说话间瞥见几道影影绰绰的人影,在树林里一闪而过,秦武寻思那就是庙里剩着的贼,与赵佛步步为营,小心谨慎,走过七八株树,忽然一个警惕,急忙后跳两步。
就见一道大网从树隙落下来,差点把两人网在里面。
秦武笑道:“论狩猎的本事来,他们到底差点。”
赵佛神色严肃,将刀抽在手里,道:“动静那么大!”
绕过一边,两人脚下忽然被什么绊了一下,赵佛将秦武猛地推出去,自己紧跟,嘴里也闷哼了两声。
原来这地上拉着一条绳子,两人一碰,立刻引动机关,打来一片骨镖。
秦武大怒,将赵佛背上钉着的两片骨镖取了,道:“好阴险!竟然把机关设在一个地方!”
赵佛痛的皱眉,道:“这个人倒是有点见识,知道我们避开第一个机关,必然绕路走,心里也会少些警惕,而且先碰到哪个都没关系,还有等着的。”
两个人更加小心,就从绳子处迈过,走过三十多株树,秦武指着地上,道:“刚翻过的土,虽然用草盖了,但痕迹很明显!”
秦武拔出剑刺在地上,果然底下空的,小心绕开,这次却没有再遇到陷阱。
又走过两株树时,脚下忽然一软,连忙把赵佛推开,自己向下掉落,这里竟也是个陷坑,底下还插着些削尖的木头。
饶是秦武反应迅疾,左小腿也给刺破了一条口子,旋即一道破风声响起,他飞快避开,又拿剑竖挡对方顺势横扫过来的一刀,才有功夫去看——一个人躲在陷坑壁挖出的洞里,见有人掉下来,就用刀来砍。
换做别人,必然死透,但秦武先独自上山下山,又和白衣男子厮斗了一场,渐渐对身体的变化了如指掌,不会出现过度失控的情况,因此轻易避开这两刀。
随即调转长剑,一剑刺在他手腕上,那人吃痛,刀顿时掉在地上,看着秦武,急忙求饶道:“爷爷饶小人命!”
秦武把剑指着他的脖子,问道:“前面还有多少陷阱,你们还有多少人?”
这人道:“爷爷不杀我,我什么都说!”
“你不说,我立刻杀了你!”秦武咬牙,将剑推了半寸,立刻刺破这人的脖子,血流出来。
“不……不要杀我!”这人全身霎时冒出冷汗,道:“我说,前面还有三处陷阱,庙里与大首领一起还有三个人!”
秦武哼了一声,道:“先饶你一命!”控制好力道,将这个人一拳打翻在地,没七八个时辰醒不来。
赵佛早到了坑边,拉住秦武手里的弓,将他扯上来,道:“山上的人没有无辜的,还留他性命干什么?”
“先诛首恶!”秦武道。
两个人继续向前,小心起来,果然又有三道陷阱,一处地上插着细密的骨针,一处吊着些大石头,一处则是夹子。
有了防备,又吃过亏,这三次并没有让两个人受伤。
出了树林,再看见这座古朴的庙宇时,两人分外感慨,早先天黑,没有仔细看,此刻看时,这庙宇造型奇绝,虽然是宫殿造型,但突出一个险字,因此造的高而窄。
“运气不错,能走出树林到庙门跟前!”两人还未看完,从白色大门里传来一道凶厉的声音,旋即门开,走出三个人来,都穿着短衣裤子,一身横肉,敞着胸口,露出胸口的黑毛。
三人手里都提着刀,看见秦武手里的弓和剑,怒目圆睁,喝道:“今天就要报两个首领的仇!”
秦武肚里寻思:“两个首领都死了,你们哪里来的自信能杀我们?”就要挺剑上前,却看见三个人一道烟似的又钻进了门内。
秦武与赵佛面面相觑,没想到嘴里豪言壮语的人竟然逃走了。
两人不再耽搁,一脚将门踹开,持刀握剑跳进去,院子里空荡荡没有人,两旁偏殿冷清,主殿东西两片宫落幽深,路径犹如迷宫,让两个人不敢轻易出发。
“哪里藏着?”秦武小心戒备,还剑入鞘,从箭囊里抽出一根箭,搭在弓弦上,准备随时射出。
“径直去主殿,不用管两边了!”赵佛思量道,“除非他们耐得住!”
“好!”秦武答应了一声,觑准正殿,一箭射出,嘭一声巨响,把木门射个大窟窿,那箭掉在了桌子前面。
借这一箭之威,两个人蹿上台阶,飞快上了九米高台,到了廊檐下面,还没有站定,忽然两道破风声传来。
秦武向西侧一看,一支箭迅猛射来,刹那到了眼前,急忙用弓拨开去。而赵佛反应慢了些,一支箭擦着右胁而过,带出一道血迹,好在只破了些皮肉。
赵佛咬牙切齿,道:“只会放冷箭的卑鄙小人!”秦武抓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
“什么冷箭,杀了你才是正理!”一道得意的声音响起。
秦武飞快朝声音来处射出一箭,嘭一声巨响,乱石飞溅。
“你这箭法太差劲了!”那声音继续挑衅,显然这一箭射空了。
秦武郁闷,这弓箭他刚拿到手,以前也没有练过,不料受到这个人的嘲笑,又抽出一根箭搭在弦上。
两个人不管外面,只朝着殿里走,走进殿里,却发现这里没有一个人,一座虎头鳄嘴牛身,长着两只巨翅的雕像立在赤色石头做成的三米高台上,身上红白纹路,约有七八米高,一副振翅欲飞的样子。
他们没有见过这么高大凶奇的雕像,一时间怔住了,这时候又是两道风声传来。
两人反应很快,回过神来一闪身避开,秦武就一道风声来处射出一箭,嘭一声巨响,将庙顶开了个天窗,一道惨叫响起,一个人自屋顶掉了下来,摔在地上。
赵佛看时,这人胸口炸开一个窟窿,五脏碎片混着血液流在地上,分外可怖又恶心,已经没了性命!
秦武听得屋顶上有脚步响起,再度射出一箭,仍然是把屋顶开了个窟窿,并没有射中人,但那个人一脚踩空,从上面掉了下来。
半空里虚踩着脚步,身体犹如风中飘絮,想要逃窜。
赵佛喝道:“死!”将手里刀钉出去,那人惨叫一声,掉在地上,还没有断气,赵佛赶过去,从他胸膛抽出刀,再一刀刺在心口,要了他的命。
“如果那个人没有骗我们,那就还有一个首领并一个喽啰!”秦武说道。
侧头看箭囊,里面还剩一支箭,抽出来搭在弓上。
这时候一道带着笑的声音突兀从殿后响起来,两人连忙看去,就见一条高大的身影从斜立着的屏风后走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感到一阵后怕,虽说刚进殿还没有看完,就被人暗算,但这个人藏在屏风后面,着实没有预料到。
看这人阔口圆脸,留一挂络腮胡子,小山样站在殿里,不正是秦武见过的大首领?
大首领穿着一身皮甲,手里握着一杆枪,腰里挎着一把刀,站在原地就透出一股血煞气来,看得两人皱眉不已,下意识退了半步,摆出一个防备的架势来。
看见这一幕的大首领微微一笑,满脸横肉倍显狰狞,道:“两位先是从山上救了人走,又中了沸血散,没想到能坚持到现在。而且将我派下去的人都杀了,不管计谋还是武略,都是一等一的厉害,今天又杀上山来,避开陷阱,杀了暗杀的人,不愧是少年英杰,我赤虚佩服!”
“少说废话!”赵佛神色阴冷,喝道:“你作恶多端,差点要了小爷性命,今天一并跟你清算!”
秦武道:“阁下武略也差不到哪里,又聚集了不少高手,只凭自己本事,就能过得潇洒,为什么要占庙宇,抢掠四方?”
“两位有些误会我了。”赤虚叹气,“我从不主张做这些事情,可有时候却身不由己,不过做了也就做了,凡人如同蝼蚁,何必那么看重?”
“说凡人是蝼蚁,你以为你是什么?”秦武闻言,不禁冷笑起来,“那你也是蝼蚁,你以为你不是凡人?”
“我看你连凡人也不如,哪里来的脸小瞧别人!”赵佛怒斥。
“两位不必动怒。”赤虚并不生气,面带笑容说道,“这一带险恶荒蛮,除却祖辈就定居在这里的人,根本没人来这里,与山里其它地方都是隔绝的,而且敢走这里的人,九成九都成了肉食,二位敢来这里,能来这里,必然是有一颗雄心,有一身好本事!”
“你说这些做什么?”秦武打断他的话。
“我说这些的意思,你们心里也明白,知道这儿是一处宝地,有成修士的契机,否则何必来此?”赤虚慨然说道。
这时却忽然响起一道破风声,秦武听着赤虚说话,发现时慢了一步,扭了下头,箭头竟擦着他的右脸过去,带出一条伤口。
秦武大怒,一扭身将箭射出,一声惨叫,半空里落下来红的白的,原来那个人躲在秦武射出的一个窟窿那里,头缩的慢了,被一箭把头颅炸开。
“你想麻痹我们?”赵佛见状大怒,握着刀朝赤虚奔去,秦武冷哼一声,把弓丢开,拔出剑朝赤虚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