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歌大步的向前走去,李公公闷声不响的尾随着柔歌,什么话也不说,快到贺老的院子时,只听到贺老在里面咆哮“混帐话!你这说的都是什么!逆子!逆子!滚!”
看到贺祈从屋内出来,看到柔歌呆在远处,便笑着上前“柔儿,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们回去吧。”
柔歌本来还想问什么,但是看到李公公赶紧摇着头,柔歌便想着,过会儿再说吧,如果他不告诉自己再问。
两人刚要离去,贺老冲了出来,反而心平气和说道“贺祈!你。。你当真想好了!”贺老本就年老得子,军人一离开了战场便会少了份激情,也渐渐露出了老态,此时更是恨铁不成钢的用拐杖敲着地面。
贺祈一把捂住柔歌耳朵“是,父亲不必担忧。”随后拉着柔歌离去。
柔歌再傻也看得出来发生了些事,可是贺祈这样子也是不愿意告诉她,心里默默的觉得不能这般,滋芽和泽林便是因为太多的话不再愿意说了,才会这般下场,这一世,她偏不,她不愿,是定要问清的。
柔歌在刚踏进自己的院子便止步不走,“刚刚。。”
贺祈一把抱住柔歌“陛下下旨攻打邻国,想要集结一队先行军,此队已伤亡惨重,而邻国的军队也将攻入主城,只因没有了解敌方善用异阵队军师,而我,是唯一和他交过手的人。”
柔歌听出了不对,紧紧的回抱着贺祈“所以呢?”
“我抗了圣命,余生,想伴着你,不问其他。”贺祈捧起柔歌的头,亲亲的吻了柔歌的秀发。
柔歌不可思议的看着贺祈“你?你真的愿意?”
“或许我不适合做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军,因为,我随时会为了你弃了这通国的百姓,柔儿,你可恨我,不管不顾?”贺祈其实也很想听听柔歌会怎么觉得,如果她恨他他也可以接受,毕竟这是她现在的父母,也有养育之情,如此便是叫她也不仁不义。
柔歌百感交集,千言万语汇集感觉自己说也说不尽,“夫君,我不曾怕过死,也不怕会千夫所指,就算这世间弃了我,只要你还要我,给我一份温存,一刻我也欢喜。”
贺祈只觉得这话对于泽林来说讽刺的很,自己不敢吐露对滋芽有一点点的爱意,便是怕滋芽会有此番所想,“傻丫头,我怎么会让你去赴死,我们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世,不参与任何王权纷争,只有我们两人的世界。”
洛河对岸,黑袍人说到他们两人前往凡尘,只是滋芽的一句胡闹话,泽林倒是也没什么反驳也一起去了,沧宜痕沉默许久“是吗?呵,看他越惨,我越爽。”
黑袍人用帽子挡住面容,略带阴森的笑声仿佛在讽刺些什么“上次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沧宜痕很随意的吃了一颗葡萄,随口答应着“滋芽都会他情人去了,我怎么再和她谈合作,说不定,这两人回来就重修旧好了,还怎么指望滋芽杀了泽林,不过本统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泽林死,以他对滋芽的爱,改变的这么快,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到了以后他也定是要死的,你还有什么好计划的,我们等着不就行了?”
沧宜痕刚要去抓一个葡萄,神秘人瞬间将葡萄瞬移到了自己的手上,沧宜痕皱了皱眉看着他,只见他用威胁的口吻说着“就是因为他和滋芽的爱恨牵扯太广,所以才要除掉他,万一碍到了我的计划,你来负责?”
沧宜痕拍了拍手,一个起身,一只手撑在桌上看着他“喂,你背后一套,却又不敢说明身份,有什么好躲的,莫非你怕了泽林?”
神秘人哈哈的笑了起来“怕他?你这想法倒大胆的很,我只求万无一失,他就算不死,也得是个残废,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的计划称得上是成功。”
沧宜痕不解的看着这个语气愈发激动的怪人,反而有点期待,他会将泽林毁到什么地步才甘心“那么,我就期待你的好消息。”
神秘人忽的消失在大殿上,大巫才推开暗门走了出来,拿着手上那个天命罗盘,不解道“大统,我也算不出此人来路。”
“算不出就不算了,想必是泽林战场待多了,仇家也是一样杀不完,泽林啊泽林,你把我抓回来,坏我姻缘,现在还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都不知道,果然人不能有感情,要不然,谁都活不成。”沧宜痕难得正经的说了一番话,便闭上眼去闭目养神。
门外忽然声声躁动起来,沧宜痕疲劳的睁开眼睛“谁!吵吵闹闹的。”
外面一个卫兵跑进来赶紧说“大统!又一个,有一个戴银面具的女人闯进来了!她招式太诡异了,但是却没伤我们性命,只说要见你,我们根本拦不住!”
沧宜痕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手指停不住的激动,在大殿上走来走去,“赶走!赶走不见,等等等等,咳,绑进来。”
“大统,我们绑不了她啊。”
沧宜痕一手拳一手掌来回碰在一起,“那,那你说她不被绑,我不见她。”
卫兵的了命令就跑了出去,沧宜痕头往大殿外一伸,很期待的想看些什么,然后还跑了几步,深呼吸了几口,一听到外面脚步声,马上坐好一本正经道“你还敢来见我。”
卫兵马上跪下说“大统,我,我自然是要来见大统的,那个女子道她不愿,说大统不来她不走。”
沧宜痕没声音的干笑了几声“这个女人,吼,当自己是谁?还叫我去见她?走!去就去!真烦。”
霜降此时已经盘腿在地上打坐起来,沧宜痕很远就看见一个身材高挑却骨瘦如柴的白衣女子孤零零的在大殿下的平地上被一群人围着,他们不上前,她也不动。
沧宜痕皱着眉和大巫说“叫他们全散了,我有话要说,谁听见,杀谁。”
霜降明显感觉到人群遣散,而且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在耳畔响起,带着面具的她,在沧宜痕眼里是那么的冷漠,殊不知面具下的人儿早已感觉思念已无法隐藏,那满是爱意的双目,沧宜痕怕是看不见,也感不到,若是她有脸,两人便能摒弃前嫌重新在一起了。
“你来找我,却又不肯受屈,你是个高贵的,我呢?”沧宜痕半跪下去看霜降的面具,沉默了半饷却不见有人接话,“不说话?好,我说,从前我以为我能暖了你的心,看着你的面具便不会觉得寒了,但是,我却看不清面具下的你,是什么样的人。”
霜降慢慢站起,将浮尘搭在臂上,直视前方,沧宜痕冷笑一声,“没话说是不是。”随后丝毫不留恋的转头就走。
霜降看着他越走越远,宛如那一晚,他被带走一样,自己一个人,身旁没有陪伴他的人,只觉得自己这次一定要叫住他,要不然会失去些什么,“沧宜痕!”
沧宜痕不再往前走了,这千百年来,他想听霜降唤自己一声名字有多难,忍住要去看她,僵硬着身体回道“你想说什么。”
霜降一步一步向他走去“我来此处不为别的。”
沧宜痕一个转身,语气带着一丝颤栗说道“为了什么?我?”
“作为故人,情谊尚在,怎会无情。”霜降一字一句的说着,生怕沧宜痕没听清楚。
沧宜痕难掩笑意,笑出了声,呼出一口憋在心里很久的气,仿佛如获新生“什么情谊?”
霜降此时已经走到他面前,“友情。”
沧宜痕只觉得自己现在的笑一定很丑很难看“友情?那次之后,千百年未见,一来就说友情?此番情谊,不要也罢。”
“那便不要了。”霜降只觉得现在心情极好。
沧宜痕胸口逐渐起伏起来,迅速的转了个身,狠狠的甩了个袖“那你滚!你就算不来我们也没那情谊。”
霜降看着这个明明爱她爱的要命的男人,因为上次她的离去他理应恨死她,此时此刻却在赌气,气的却只是她不承认他们之间的爱。
“沧宜痕,”霜降忽然从背后抱住沧宜痕,霜降能明显感觉到沧宜痕整个人都僵硬了,继续说道“我们的确从未有过友情,因为有的从来都是更甚的,比如。。”
沧宜痕再也不想控制自己,转回身子去紧紧的抱住霜降,大喊道“我爱你!不管我有多恨你,有多怨你,我爱你却是无法自拔,是最真切的。”
霜降抓他的手紧了紧,“沧宜痕,你听清楚了,金银城主不会爱你。”男人明显的身体一震,“但是,霜降会,我曾经说,你唤我的大小不过一称谓,可是如今我想收回这话,沧宜痕,这么多年了,我忘不掉你,不作为金银城城主,作为霜降,我想对你说,沧宜痕,我想做你的妻。”
沧宜痕本来心已经凉了一大半,以为这次吐露心意,霜降也会拒绝他。
谁知道!霜降这么傲的一个人,如今居然会主动挽回这段感情,沧宜痕觉得再也没比这更开心的事了,像个孩子一样紧紧的抱着霜降哭了起来,“你这个傻女人,你怎么不等我先说!你这样向我索婚,我很没面子啊!”
霜降轻轻的拍着他“那你还打算叫我等多久,我不来,你会来?况且你怎么来?”
沧宜痕胡乱说着话“我来的,早晚会来的,时间问题!”
霜降安慰道“好好好,你还说我傲气,如今究竟是谁拉不下脸。”
沧宜痕耍赖道“我的脸随你拉,扯烂了都没事,你别走就成,一张脸不算什么。”沧宜痕搂着霜降细细的腰枝,深情的看着霜降。
霜降抬起手摸了摸沧宜痕的脸“当初你也是这么和我说你不介意我的缺陷。”
沧宜痕将霜降按回自己的怀抱“有脸无心的人太假,太难懂,倒不如没有,况且,我只认你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