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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启程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少年骑马,一书走天涯

西域天山,满城白雪,镜湖先生,少年结伴行

【1】掌中无字书

文翔又做梦了,他梦见自己被困于一座雪山之中。又是漫无边际缓缓飘落的鹅毛大雪,不过,这次没有开满海棠花的花园。说来也奇怪,这已经是他连续三次做同样的梦。第一次是在他还未过来的世界,第二次是在明镜台,第三次是则是刚刚发生。

“难道这是在指引我?这梦里的山到底在哪?”文翔被梦惊醒后,呆若木鸡的坐在床上,满头大汗。

这些天,他一直在和父亲文渊苦心修炼《奇门遁甲》初级篇,慢慢的,他也领悟了一些法门。设置结界,隔空取物,探寻生门与死门,卜卦问吉凶。

文渊送给他一本无字书作为护身法器,这是一本靠意念操控的书,只要文翔想着它存在,它就会出现,反之,它就不会出现。

“我滴个乖乖,这么强大的书,阎帝那里都没到过!”文翔练习期间,火灵兽时常跑过来围观,虽然它也见过无数奇珍异宝,更是对神奇的事物见怪不怪,但是,文翔的无字书,却还是引起了它浓厚的兴趣。

“哟嚯,小翔翔,它发光了,我滴个乖乖……”自从被魇婆让它和文翔签订契约后,它便给文翔取了“小翔翔”这个绰号。

“你,看到它了?”因为是通过意念召唤出来,文翔以为其他人看不见。

“嗯嗯,看见了看见了,亮瞎了我的眼睛呢!你赶紧收回去吧!”无字天书发着强烈的白光,晃的人眼睛都睁不开,连强大的火灵兽都不敢再直视文翔的手。

“看来应该差不多了,火灵兽,我要去向我爹询问一件事,接下来,我们可能要离开临酆城一段时间了。”文翔收起无字天书,扭头向火灵兽说到。

“哦?……这是要出远门的节奏吗?我滴个乖乖……小翔翔,我好激动呀!”火灵兽开心的手舞足蹈,不知不觉,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门,也是憋坏了它了。

“嗯……”

此时文渊,正在检查文氏府邸重新设置的新机关。这文氏府邸的机关,都是每个月月初重新设置一次,一来,是因为自身修为上涨,自然要更新防御机制。二来,是为了防止临酆城里各种鱼目混珠的人,混入文氏府邸,惹是生非。文渊预测,火灵兽的到来,并非赤焰之王无心插柳,而是在给混沌大陆一个警告,或者说,赤焰之王已经察觉到无极玉佩的下落。而对于无极玉佩的事,文渊是一无所知的,甚至他都没有察觉到,身边和他最亲近的人,就戴着无极玉佩。而此时的文氏家族,似乎已经不再是曾经被阎帝庇佑的文氏,所以做好防御,或者应对强敌,很有必要。

“爹,需要翔儿帮忙吗?”文翔走近文渊。

“这是最后的一道防御机关,设置好这里,基本上也就万无一失了。翔儿,我给你的那本书,你操控的如何了?”

“爹,我现在可以轻易的操控它了,而且已经大概知晓了一些它的使用方法。”

“这本书,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求来的。在你还未出生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你爷爷要我去了一趟雪域采购府里物质,我回来途中经过西域雪山时,遇见了一位高人,高人问我是否心有所求,我说我想给我未出生的孩儿送一份礼物。他接着便说,根据我的推断,你的孩儿应该大有可为,我手上有一本无字天书,如果你孩儿修为足够,或者悟性尚可,我便可赠送与你,不过,有一个前提条件,你必须拿你最珍贵的东西和我交换。我思来想去,但是我身上最珍贵的莫过于我的修为,修为可以再练,但是一书难求。于是我便用我当时的一半修为换了你现在拥有的这本书。然后这书全靠悟性,召唤口诀也就区区十几字。高人要我在你二十岁生辰再传授与你,如今刚好。你作为我们文氏家族的传人,一定要勤加修炼,因为那本书的奇妙,达到一定境界后,奥义之强大,根本无法估量。”

“翔儿谢过爹爹赠书之恩。爹,您刚才说此书是雪域高人所赠,那您是否知道他现在所在何处?”

“你要找他?”

“嗯……爹,翔儿最近一直被同一个梦困扰,在梦里,我被困在一座高高的雪山之中,山上除了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今天,我也是想和你说要去找寻这座梦里的高山,从而来解除自己心中的困惑。经爹刚刚这么一说,翔儿觉得这些天的梦应该是受了无字天书的干扰,或者,也是书在冥冥之中指引我前去探寻一些东西。爹,您说对吗?”

“梦里的那座山可有出现具体特征?”文渊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问他。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困住我的地方,不是山顶,而是半山腰。因为我环顾了四周,周围也是群山叠起。”

“翔儿,看来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根据你的描述,你梦里梦到的景象就是雪域天山,而赠我无字书的那位高人,就住在天山之上。”

“爹,我想去雪域,寻访那位高人,解除心中疑惑。”

“也罢,你既已有想法,那就去行动吧!翔儿啊,你打算何时启程?”

“明早就出发吧!”

“明早出发,也是吉日,尚可。不过此去西域路途遥远,而且可能会遇到很多阻碍,你可要万事小心。身为文氏家族奇门遁甲传人,你也是时候出趟远门,历练历练了。那就明日启程吧!”文渊掐指细算,次日确实是个良辰吉日。

【2】江湖传闻的女魔头

翌日吃过早饭,文翔便要胖福牵来一匹府中好马,正式向西域出发。

出了临酆城,一直向北,一路风景甚好。虽然已经立秋很久,但是道路两边的树,依旧是满眼绿色。秋日里的阳光柔和的洒落在文翔的身体上,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也是极为舒畅。

“我滴个乖乖,小翔翔,你知道去雪域的路吗?到底还有多远?”一路上因为不说话憋的有些难受火灵兽,突然飞了出来,浮在了半空之中。

“哈哈哈,远着呢,看不到头。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吧!”

“那一路上有吃肉的地方吗?你可别让我饿肚子哟!我滴个乖乖,还没说完,肚子就有点饿了。呜……”火灵兽略带哭腔的摸了摸自己的圆鼓鼓的大肚皮。

“哈哈哈,你这小怪物,这才哪到哪?噜……你回头看看,我们刚出城门不远,临酆城都还看得一清二楚呢!”

“小翔翔,你不知道吗?胖子饿得快,更何况我是一只吃肉的胖子,饿得更快!我滴个乖乖,我要吃肉了,好饿!……”火灵兽开启了不管不顾的撒娇属性。

“好好好,前面不远就有一个小村庄,到了那,我们就停下来吃点东西!”文翔听不得火灵兽撒娇撒泼的声音。

“小翔翔,你是好人,大好人,哦耶,终于可以吃到美味的肉了,我滴个乖乖,想想口水就掉了一地了……”火灵兽赶紧擦了擦嘴角口水,“哎呀……流出来了……好丢人……”

“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是因为要出远门,还是因为最近在这个世界的生活越来越得心应手,抑或这搞怪的火灵兽逗趣表情,反正,文翔就是发自内心的乐了。

这是渝州城和临酆城交界处的一个小村庄,村庄里除了屈指可数的几栋房屋外,却有一个像模像样的小客栈。村庄虽小,却是五脏俱全,而且地处要道,所以在这里可以打探到很多消息。

文翔要跑堂的小二拴好自己的马,便径直走进了客栈的大堂。此时在客栈的大堂,一个穿着还不错的说书人,在给吃饭的客人讲故事。

“最近,在江湖上,有这么一个可怕的传说。听说啊,每到漆黑的深夜,天空里便会飘来一阵一阵的海棠花瓣,接着,就会听到悠扬婉转的笛子声。这声音节奏明快,听到的人都会忍不住想要跳舞。不仅想跳舞,还有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说出人停顿了片刻,喝了口茶,接着说。

“伴随着笛子声和飞舞的海棠花瓣,突然,从半空中飞下来一位小姑娘,二十岁不到的模样,却有一头雪白的长发。只见她肤若凝脂,吹弹可破,一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蛋,让人忍不住的心动啊!只见她穿着一身粉色长裙,裙子颜色竟和海棠花是同一颜色。她左手手里拿着一根玉色长笛对着嘴,不停的按动着手指,伴随着阵阵花香和笛声,她缓缓的降落在地上。”

“相传,看到她真身的人,都活不过三天……”

“那……那,你是怎么知道她的容貌的?”

“我可是江湖百晓生,自然有办法知道!”说书人解释到。

“这应该是你杜撰的吧!……”有人发出了质疑声。

“也许是真的呢!我好像也听说过这个传闻,只是没有亲眼看到。”也有人表示认同。

客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坐在角落里的文翔,则是默默的吃着饭菜,对这些似真似假的江湖传闻,他丝毫提前不起兴趣。

一个酒足饭饱的长相丑陋的中年瘦子借着酒劲,突然用力的拍打着文翔的桌子:“小……小兄弟,这……这件事,你怎么看?嗝……”瘦子嘴里一股浓浓的酒气差点喷到文翔脸上。

“走开,走开……酒疯子!我滴个乖乖,你打扰到我们吃肉了……呜……”火灵兽在心里窝火,但是那个瘦子看不到它。为了行走于平凡世界,火灵兽启动了对凡人隐身的功能。

“这位大哥,实不相瞒,我也刚来渝州不久,未曾听说过这个传闻。”他的举动虽然让人反感,但是文翔还是礼貌的回答了他,文翔没有看他,说完了话,又继续默默的吃饭。

“敷衍,纯粹是敷衍!你过来,帮我问问他,到底……是……是不是真的!”很显然,瘦子很不满意文翔的答案,于是他借着越来越汹涌上头的酒劲,提起了文翔的衣服领口,把他拽了起来。

“……”瘦子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文翔差点噎着。

“我滴个乖乖,赶紧松开!不可以欺负小翔翔!”火灵兽看他这般不解人情,终于忍无可忍,便用身体狠狠的撞了一下瘦子的手。它这力道可是一般凡人承受的了的?刚出手,就让瘦子的手臂红肿起来。

“哎哟,好痛!……谁,谁在打我。”瘦子发出了痛苦的声音,顿时酒也醒了一大半。

“哈哈哈哈,我滴个乖乖,真是个无知的凡人!……哈哈哈。打扰本神兽吃肉,活的不耐烦了呀!”火灵兽见瘦子疼得捂住自己手的狼狈模样,大笑起来。

“你别发酒疯了,一天到晚不务正业,都打扰我们听故事了。”在一旁看了很久的热好闹的人,终于看不过去,开始说他。

“就是就是,赶紧回家睡觉去吧!”显然,瘦子有些不招人喜欢。

“我……我,我刚刚真的被打了。”瘦子见众人把矛头都指向与他,便开始解释。

“别发酒疯了,赶紧回家睡觉去吧!”

“就是就是……赶紧回去吧!”

最终,瘦子还是没能在客人们的嘲笑声里冷静下来,而是被店里边的几个伙计,拖出了客栈,赶走了。

过了饭点,客栈终于恢复了平静,说书人的故事似乎也只是一味调味剂,不会让人上心,听过的人,吃过了饭,走出了客栈或者回到了房间关上了房门,也就不会再记得。而文翔经过了瘦子突如其来的惹事,自然是没办法吃好饭,他拍了拍身上瘦子留下的灰尘,结完账,也要继续赶路去寻找雪域天山了。

【3】西域说书人

“小兄弟,小兄弟,等等。”说书人早就发现了文翔与众不同的气质,于是,在客人散场的时候,他叫住了即将走出客栈的文翔。

“?……你有什么事吗?”文翔对于陌生人,莫名的多了几分警惕。

“刚才我听你说,你不是渝州人,真巧,我也不是,我来自西域,小兄弟来自哪里?”原来他也不是渝州人。

“我叫文翔,家住南方。”

“你要去往何处?”那说书人接着问到。

“去北方雪域采购。”

“你这是要去天山吗?”说书人看到了文翔准备的行李,恍然大悟。

“你,你也知道天山?”

“我当然知道,我们西域就在天山脚下,不过,要前往天山必须翻过几座大雪山。我看小兄弟准备了这么多行李,想必是要出远门,在天山上有一条天街,整条街上都是贩卖和交易奇珍异宝的人。小兄弟不妨也去看看。”那人抿嘴一笑,继续说到,“小兄弟,我也要回去,如不嫌弃,可以一起出发,也好有个伴。”

“看他相貌周正,衣衫整洁,谈吐自如,不像坏人。”文翔心里思考片刻后继续说,“敢问你尊姓大名?”

“噢,你看我,光顾着问问题,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镜皓,又名镜湖先生。镜湖先生是别人给的一个雅称,因为我喜好笔墨,又爱吟诗作画,所以,他们便赠予我这个雅称。”

“原来是镜皓兄弟,看你年纪,应该与我相仿,以后我们可以兄弟相称。”文翔在研究奇门遁甲的时候得知,在自己的生辰八字里,如果能够遇到舞文弄墨之辈,皆可深交。于是当得知说书人的情况后,文翔不禁有些激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再加上,镜皓兄弟说的那条天街,说不定可以打探到爹爹口中那位高人的消息。文翔思来想去,不禁开心起来。

“能够结实文翔兄弟,那是镜皓的荣幸!哈哈哈哈!”

“我也是,很高兴认识镜皓兄。”

相谈甚欢的二人,牵着各自的马驹,一路有说有笑的继续前行。雪域天山,路途遥远,有兄弟为伴,必定会不再孤单。

追逐梦想的年轻人,继续努力勇往直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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