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来我月华宫有何贵干?”看着眼前的青年,着实有些模糊虚幻,好似不曾有这么个人儿出现。
“你又是何人,为何要挡我。”
有些突兀,没想到有一天竟有人在她自己的宫中挡了别人的路,着实有些意外,“年轻人,说话可要讲究分寸,若是不小心说错了话,可是要吃大亏的。”她并未动肝火,而是更为好奇这个风度翩翩的美公子来到她月华宫到底是为何,她这月华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来的,就连这月神殿殿主要想进来也是要提前禀明请示才可。这突兀的出现一个外人,而看其气息并不是她狐族之人,可却偏偏不觉得反感,甚至还有一些气血上的相合。
“那这大亏,不知你可有自信?”
“咯咯咯咯!”一手掩面,自是铃儿般的笑声,她对于这面前之人是更有兴趣了。自从她踏入混天境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张扬,“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月华宫。”石柱之上这么大的字他还是认得的。
“那你可知我是何人?”
“不知。”
眨了眨眼睛,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儿女情态了,“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在此地这般放肆。”
“知不知道我都要从这里过去,有什么区别吗?”
“你!”好家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这么说话,“那我若是不让路呢?”
“绕过便是。”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般惹人烦的家伙,心里有火,细细打量此人,“你叫什么名字,从我宫中经过,总要给个说法吧。”
“离。”
“离?”在其身旁左看看右瞧瞧,“那你姓什么?”
“天。”
眉头一挑,“以天为姓?”
“不可以吗?”
哎?这倒是,好像也没有人规定不可以以天为姓,“离,要想从我月华宫过去,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
“我要去月神殿。”
“你去月神殿来我月华宫干什么?”双手抱胸,上看看下看看,“前往月神殿,应该不用绕道我月华宫吧?”
“初次造访,意外途径此地。”
“意外?”眼睛打转,“你可知我月华宫并未对外开放,就算是月神殿之人,要想进去此地也需得提前禀明。”
“不知。”
我的天,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让人生气,你这会说话吗,说的是人话吗。“是何种意外能让你出现在我月华宫?”
“这很重要吗?”
“月华宫虽大,也不过是女子居住之地,若是让他人看到你一人入我宫中,而又完好无损的离去,那我这宫闺,岂不是要流言蜚语了。”
“我既未闯入你之闺房,又未人眼旁观,何谈流言蜚语之说。”
“虽未有他人旁见,可……”
见其一副犹豫模样,不经问道:“可什么?”
“我乃月华宫宫主,你此番入我月华宫,既是没有通报,可不就是闯入我闺房,”嘴角上扬,感叹自己竟然能想到这么有道理的话,“不给我个理由,难不成你是有偷窥之癖不成?”话到此,还表现出一副害怕模样。
“既如此,现在通报便是了。”
“现在?晚了,”狡黠一笑,“入我宫中这么长时间,你该看的都看了,现在告诉我通报,你是何居心。”
“你看好了,我可还在宫门之外,何时闯入了?”说话间,还手指了指石柱之上的月华宫三个大字。
“你!”着实有些恼怒,你不知道该让着女孩子的吗,这家伙,太让人生气了,“反正我没看见,谁知道你之前是不是已经偷窥完了趁机要溜走正好被我发现,才说了要经过我宫中这番鬼话。”
“此地并无他人,我若真要干些什么,你还会好好的站在这吗?”见其强词夺理,他也是不甘示弱。
不怒反笑,“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是觉得这里没有人能挡得了你吗?”
“你年纪不小,又是否觉得能挡得了我。”
“年轻人,自信是件好事,可是自大,是要付出代价的。”她是真的有气,竟然说她年纪大,这简直是作死,她怎么能不气。
“你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最好不要出手,要知道,刀剑不长眼,可是会出人命的。”
“那我若是要领教领教呢?”
“你可以试试。”
眼前这叫离的,自始自终都不怒不笑,平静的令人害怕。说实话,打量了这么久,她始终没有足够的把握,纵使这是在她月华宫内,可这份压力,丝毫没有减轻。而他们之间的较量,则是更令她心惊,无论是她释放出多大的压力,对方都好似没事人一样,若说石头打在棉花上她还信,可她的气场是水流,而无论是涓涓细流还是滔滔天河,竟是丝毫没有作用,在靠近他时,这一切都仿佛被吸收了,像是一个无底洞,无论她以怎样的力道,都这般平白无故的无影无踪。
“敢问月华宫宫主如何称呼?”
此时额头上已有汗珠隐现,这家伙,好强。“月华宫,君若水。”
“君若水,”看着眼前的女子,竟有冲击天人合一之势,不简单啊,“不知君宫主可否留出一条路来,让在下过去。”
“念你态度诚恳,你若是就此离去,我当既往不咎。”能到她月华宫的,可不是一般人物,要知道能到得了月神殿,可却不一定能进入她月华宫,面前之人,绝非一般人物。而今之势,她也是有所听说,虽说到了她这个境界,与颂赞王之流相比还是有所差距,可若说是自保,那还是可以的。但她毕竟是月狐族遗老,又岂能眼睁睁看着月狐族乃至整个狐族都陷入生死存亡之间不能自拔。
“告辞。”他也不计较,既是要离开,他也不多言,还有他事要处理,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为好,他也是不想平添太多因果,毕竟,他的目标还是很明确的,那就是一个:让天活下去。
她也不阻拦,错开身子让开道路,看着眼前这年轻人就此离去。不多时,月华宫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而这个简短的插曲,却是让她久久难忘,甚至后背都冒出了汗珠。此间两人的私下较量竟然是伯仲之间,她虽没有使出全力,可谁知道这个年轻人又可使出了真本领。待恢复了平静,一个转身,便封锁了宫门,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刚才之举,竟让她隐有超脱之意,这也是她不想再徒添麻烦以免丢了这来之不易的机缘。当然,在封锁宫门之前,他也是传了消息过去,至于月神殿那里如何处理,那她就管不了那么多了,若是真的有缘,她也是留下了一条小径没有彻底封锁,只要气息符合,这月华宫,可让其居住。诺大的宫殿,就她一人,也着是有些清凉。
与此同时,月神殿殿主的左手藏于袖袍之中,一枚白玉石凭空出现,此刻正在族老会议事的月神殿殿主心中有所感应,只是此次议题关系重大,他也不好就这般离去,只好先吩咐月狐族大长老先行离开,赶回月神殿,查明事情缘由,再做进一步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