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夏春问。
“小婉是你的老婆吧?”
“不是你问的事别问。”
门越显然是不高兴别人提到这个叫小婉的女人。
上车后,夏春问。
“这个老太太是什么人?”
“萨满女巫师,女的叫窥师,入阴的路十八层,地狱十八层,上天堂也在经过十八层的路,天堂分三界,窥师就是可以通下通三十六,上通二十一,招魂,送魂,引尸过界,反正都是阴阳之间的事,她能来往如常,当然,也会有一些难办的事。”
夏春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萨满巫师都已经没有了,这么多年来,这是一个已经没有了图腾的,消失的职业了。
夏春也是第一次听说过。
关于窥师更是无从知晓了。
“你所说的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
有些时候,门越挺多事情都不想说出来,这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是夏春觉得这也很正常,没有什么对和不对的。
回去后,门越说。
“明天我和你去接老奶奶,记住了,到时候别乱问,接来后,你好好的照顾,晚上你陪着,我就不跟着了,完事后,你送她回家就行了。”
“需要什么感谢的。”
“她自然会提出来的。”
夏春回家还是不安,给臧斌斌打电话,结果是一样的, 接不通,没有任何的声音,这是一个件很奇怪的事情。
夏春又去小楼的山上看,依然什么都没有,安静异常,根本就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夏春半夜才回家。
早晨去满县接窥师。
窥师上车后,就闭上了眼睛,一句话也没有,一直到宾馆,进了宾馆才说。
“我饿了。”
夏春想,我以为你除了不说话,还不吃饭。
夏春对这个老太太有点不太满意,不知道有没有真本事。
夏春买早点回来,老太太吃着,不说话。
吃完了说。
“好了,你们走吧!中午和晚上让人给我送饭来,放到门口,敲一下门就行了,半夜,再来。”
夏春觉得这个老太太窥师太怪异了。
夏春回去,就去了火葬场,门越进化妆室,许萱中午进来了。
“师傅,你们都忙什么?这么多活,我都手忙脚乱的了,如果不是门师傅中途回来帮我,我都不知道忙到什么时候去。”
许萱似乎很多事都不知道。
“你辛苦几天,几天后就好了,我给你放假。”
“师傅,童学跟我说过自妆的事,什么是自妆呀?”
“行了,那么诡异的事,你就别学了,我看你现在挺好的。”
“噢。”
夏春中午是让服务员给送的饭,都下班了,夏春还坐在办公室,她看着后面的小楼,虽然看不到,但是知道,就在那个位置,臧斌斌在里面,童雪在里面,两个人怎么就出不来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夏春是越想越着急,可是没有办法,这样的事情是真的没有办法。
夏春站在窗户那个一个多小时了,赵雁突然就推门进来,把她吓了一跳。
“你还没回家?”
“我刚打扫完卫生。”
“有什么事?”
“夏馆长,童雪去了小楼,恐怕是凶多吉少。”
“她为什么去?”
“她不知道听谁说的,小楼里有你师傅给你留下的一个什么东西,她就去找了。”
“嗯,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还有就是老阎头,也准备进小楼,就在今天半夜。”
夏春一愣。
“他去干什么?”
“不知道,你只是告诉你一声。”
赵雁走了,吓春愣住了,这个赵雁和老阎头那可不是一般的关系,今天赵雁来举报这事,这是什么意思?
夏春想不明白,给门越打电话。
门越竟然还在化妆室,他过来了。
“这事你很确定?”
“是赵雁说的,来这儿说的。”
“这个赵雁一直就和老阎头在一起,多少年了,她来说这事,有可能是让我们去做什么,不用理他,老阎头没有这个胆,如果要进,他早就进了。”
门越抽了一根烟,就出去了。
夏春坐在办公室里,现在她就是等待,没有其它的办法,也没有其它的招可使,人在这个时候是最无奈的,你就是把命搭上,也一点用没有。
夏春竟然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黑了,她激灵一下的,看了一眼表,晚上七八多了。
她出去吃了口饭,打电话问门越干什么呢,门越竟然还在化妆室,就是说有活儿。
这个门越这段时间总是在化妆室里呆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半夜,夏春拉着窥师到后山,指了一下小楼说。
“就是这儿。”
“这个周清还真会选地方。”
窥师坐下,拿出长烟杆,抽起来,夏春看了一眼,觉得怪怪的。
“一会儿我进去,一个小时后不出来,你就进去,进去后,在门的一米处,墙上会有一个影子,你拍三下影子,就出来。”
“什么意思?”
窥师竟然瞪了她一眼,那一眼太邪恶了,把夏春吓得一哆嗦,这什么意思?
窥师进去了,一百多岁的人了,竟然还么了灵敏,这让夏春都惊呀了。
窥师进去了,就在进去的一瞬间,整个小楼一下就通亮,那小楼里是没有电的,那里的电早就断了。
这种亮,甚至可以用灯火辉煌来形容。
夏春正看得入神的时候,门越到身边,把她吓得一哆嗦。
“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牛鬼蛇神的都来了,我能不来吗?”
“什么?”
“想来的都来了,都藏在自己认为安全的位置上。”
夏春明白了,看来小楼里的东西至关重要,不然他们没闲心,大半夜的跑到这个鬼地方来。
突然就起雾了,夏春说。
“怎么起雾了?”
“阴气四起,火葬场这儿的温度永远比任何的地方都要低三四度,这是造成总是起雾的原因,另外就是,阴重四起的时候,就会突然起雾,让你感觉都感觉不到的,就起雾了。”
雾是越来越大了,夏春看了一眼表,窥师已经进去了半个小时了,她紧张,最好是能顺利,把臧斌斌和童学带出来。
雾大起来,小楼就看不见了。夏春只能是看表。
“你总看表干什么?”
夏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窥师跟她说的话说了。
“我去吧!”
“不行, 告诉我去就得我去。”
夏春怕有意外,门越也理解。
一个小时到了,真的没有动静,夏春的冷汗就下来了。
她下去,摸着找到门栋的,雾太大了。
她进去,里面竟然没有雾,没有门,雾气竟然没有进去,她看的看到墙上有影子,那影子扭动着,非常的厉害,夏春上去就拍了三下,然后转身就走。
她返回原来的地方,门越竟然不在了,她叫了两声,门越也没有回答,她打电话,门越的手机竟然关机了。
夏春就紧张了,这小子去干什么去了,不会是也进了小楼了吧?
夏春知道,除了自己和门越之外,老阎头,赵雁,甚至还有其它的人,也会来的。
夏春又等了半个小时,就有点毛了,这是什么意思呢?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夏春正准备进去的时候,手机响了。
“春儿,马上去师傅家。”
师傅死后,家就一相锁着,没有人去了。
电话那边竟然是臧斌斌的声音,看来,他是出来了,没事了。
夏春摸着下山的,下了山就没有雾了,她开车到舜翠灵的家,门竟然没有锁,夏春推门进去,臧斌斌和窥师竟然坐在那里。
“你没事吧?”
夏春过去就抱住了臧斌斌。
“行了,照顾一下我老太太的情绪,先把我送回去。”
两个人把窥师送回去,回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臧斌斌说去舜翠灵家。
“斌斌,童雪呢?”
“出来后,就自己走了,我们不要管她。”
“你怎么进去就出不来了?”
“阴气封门,我们根本就不出去,我没有想到阴聚会这么厉害。如果再晚来一天半天的,我就要装到骨灰盒里去了,那阴气竟然一会儿比一会儿冷,都冒着白气。”
“那周清到底怎么回事?”
“她只有在夜里才会出现,只是阴气聚集在一起了,如果窥师不来,根本是没有办法,她竟然不害怕周清,周清似乎怕她一样,躲开,窥师本想是打散这阴气,想想说,也不容易,百年之阴聚,也就放过了周清。”
夏春问。
“那半米长的骨灰盒找到了吗?”
“已经搬回来了,在师傅的最里间。”
夏春把虫子形状的钥匙拿出来。
两个人进了那个房间,没有窗户,打开灯,竟然全是手指印,一个挨一个的,满墙都是。
“这是谁的手指印?”
“死者的,都是食指的。”
“这得多少?”
“舜师傅一生化了多少妆,就有多少个手指印。”
臧斌斌说完,就把一个帘子掀起来,在墙里,那个半米的骨灰盒摆着,起拱的,看得夏春一哆嗦,这简直就是一个小棺材了。
她把钥匙递给了臧斌斌。
“斌斌,里面会是什么?”
“不知道,打开看看。”
臧斌斌拿着钥匙靠进骨灰盒,夏春紧紧的咬着嘴唇。
臧斌斌把钥匙插进去,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像是雨声,又像是风声,或者是撕布的声音,臧斌斌就停下了,没有转动钥匙。
他犹豫了半天, 把钥匙拔下来,声音立刻就停止了。
他拿着钥匙递给夏春说。
“看来还是你来。”
“那不是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了,这钥匙肯定是有什么说法的。”
夏春紧张,正要把钥匙插进去,手机响了,把两个人都吓得一哆嗦。
“我是满县的那个老太婆,你把骨盒和骨碗给我,这是条件。”
“为什么?”
“没有原因,给我送过来,我告诉你们怎么打开那骨灰盒。”
“我们有钥匙,是可以打开的,可是那骨盒和骨碗……”
“你们没有选择,如果不给我,你们就试试看。”
夏春就冒汗了,想想,就是骨盒和骨碗,给就给了。
夏春把事情说了,臧斌斌说。
“留着那东西也没用,马上送过去。”
夏春和臧斌斌回家把骨包好后,开车往满县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