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打不开门,就站在一边想着,这个自妆的自己现在变得这么可怕了,甚至可以控制自己了。
师傅说过,有必要的时候,可是给她洗妆,这个自妆的自己就不存在了。
自妆的自己突然出现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眼睛。”
“你没有帮我找到臧斌斌,那是不可能的。”
“换回来,臧斌斌你就能找到了,我还不知道你想的,如果现在不换过来,到时候你洗我的妆,我就不存在了,这事你别想,所以我对你不得不防着。”
夏春非常的生气。
“可以。”
“你闭上眼睛,会有点疼。”
夏春闭上眼睛,突然就感觉到刺疼了一下。
“好了。”
夏春瞪开眼睛,看到自妆的自己,那只混眼已经不在了,看来是在自己的身上了。
“你出去,左转,数十三道门。”
夏春出去了,数到第十三道门,拉开门进去了,她看到了臧斌斌坐在墙角,看到夏春就站起来了。
“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
臧斌斌就把夏春紧紧的抱在一起。
“你怎么不回去呢?”
夏春问。
“我被卡住了,十阳,少阴,出不去了。”
“怎么办?”
“你双阴,借一阴就行了,你拉着我的中指就行了。”
夏春拉着臧斌斌的中指,两个就出来了,出来了,竟然所有的门都没有了,两个人往回去,他们出来的时候,在那个大臣死去的房间里,夏春抱住了臧斌斌。
“没事,没事,这一切都过去了。”
“我的眼睛……”
“我看到了,自妆你的,你得想办法处理掉她,她现在要你的眼睛,是在和另一个以这样存在的男人恋爱,在另一个世界,如果再过一年,她就可以完全的离开了你,那个时候你就控制不了她了,她就会跟你争很多的东西,包括你的阴阳之气,把你的一切都转到她的身上,你就完全的不存在了。”
夏春的冷汗都没下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会那么严重。
“师傅……”
夏春一下想到了师傅,躺在化妆床上的,在另一个世界里。
夏春马上给师傅打了电话,师傅没有接,打了多少次。
“我得去师傅那儿。”
他们去舜翠灵家里,家里竟然没有人。
她给童雪打了电话。
“师傅呢?”
“你还好问,这一走就是十几天,师傅在医院,病了。”
夏春一愣,那化妆床上的师傅,难道会是真的吗?
夏春和臧斌斌去了医院,舜翠灵在病床上,童雪在一边照顾着。
“师傅。”
“春儿,找到斌斌就好,没事了,没事了。”
舜翠灵病得不轻,说话都没有力气了。
“师傅,你怎么了?”
夏春哭了。
“别哭,人总有一死,我会等着人的,你把鬼妆学生了,抓紧,师傅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师傅,你会没事的。”
“傻孩子,别安慰我了,化妆师对自己的死期都是有数的。”
夏春就哭。
“好了,回去学鬼妆,我知道你没学会呢!”
夏春和臧斌斌回家,她把那本日记找到出来,看着。
“春儿,鬼妆有着更多的诡异之处,你千万要小心。”
夏春点头,眼泪就又下来了,自己走这么几天,师傅就病成了这样。
夏春看鬼妆,自己都冒汗了,有一个鬼死,半夜一点,躺在床上,用刀划破自己的手,人就像死了一样,然后在这种脱离的状态下,在思想中鬼妆,都是用思想来完成的。
最危险的就是,那处自妆的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出现,自己就真的死了,而且鬼死的时候,那个自妆的自己是知道的。
“斌斌,你看看这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我守着。”
“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的,你放心。”
夏春还是担心,如果真的有问题了,师傅的鬼妆就化不上了,无鬼妆上路,那将是万劫不复之路,师傅连地狱都进不了。
夏春把自己的手划破后,就真的进入了另一种状态,她看到了自己,在化妆床上,用自己流出来的血,在化鬼妆,那鬼妆血色染成,眼部点染着黑色,诡异的游动着的黑色,那黑色不定的在动着。
夏春醒来的时候,天亮了,臧斌斌一直守着。
她醒来就看到和自妆的自己站在角落。
“你回来晚了。”
“是呀,就差一步。如果不是臧斌斌拦着我,我是不会晚的。”
夏春跳下去,那个自妆的自己就跑了,臧斌斌说。
“现在你是抓不住她的,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
夏春和臧斌斌去了医院,师傅已经是第三次抢救了,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夏春坐在抢救室外面哭,童雪瞪了她一眼。
舜翠灵再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蒙上了白单子。夏春“哇”的一下,捂着脸就哭了,她和师傅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上。
舜翠灵的尸体被送到了火葬场,第二天,夏春将要给化鬼妆。
这一夜夏春没有睡好,第二天,夏春进办公室,馆长就进来了。
“这是你师傅给你的。”
夏春接过来一个纸袋子,馆长出去后,她打开纸袋子,那竟然是一把钥匙,这钥匙的形状很特别,像虫子一样,弯曲着,除了钥匙什么都没有了,师傅可能把想说的话也带走了。
夏春现在没有时间想这些问题,她把黑色的化妆服拿出来,这套黑色的化妆服,是师傅给她的,她从来也没有穿过。这是鬼妆的时候,穿的。
夏春穿上黑色的化妆服,童雪就进来了。
“你要给师傅化妆。”
夏春一愣。
“不可能,我化妆的时候你还不能再身边。”
“凭什么?”
“对不起,师傅交待过了。”
童雪就出去了,许萱站在一边。
“你今天就在这儿呆着,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夏春进了化妆室。舜翠灵的尸体已经在化妆床上了,蒙着黑布,夏春的眼泪就下来了。
臧斌斌进来了。
“准备开始吧,别想那么多了。”
夏春擦掉了眼泪,站起来,臧斌斌站在一边。
夏春把黑布拉起来,眼泪又下来了。
“你别这样,眼泪别滴到舜师傅的身上。”
夏春把眼泪擦掉后,就把化妆箱打开了。
把刀拿出来,把自己左手划一道口子,血流在碗里,小半碗后,臧斌斌给包扎上。
“没事吧?”
“没事。”
夏春拿出化妆笔,点染上血妆,这是最诡异的妆了,师傅说,她仅仅化过一次。
夏春不知道自己能化成什么样了,这种东西竟然是在思想上完成的,是一种最诡异的化妆。
血妆上完了,夏春看了一眼臧斌斌。
“这也太诡异了。”
突然,舜翠灵的脸上就出现游动的黑点,变幻着各种形状,把夏春吓了一跳。
舜翠灵画上去的血妆开始了变化,青紫色,重黑色,游移着,十多分钟才停下来,那真是一个狰狞可怕的脸,这鬼妆就完成了。
看一眼,都会哆嗦。
夏春收拾完工具,就把舜翠灵推了出去。
送到了长青厅,明天就是 告别仪式了。
对于鬼妆,夏春还是心存着害怕。
晚上回家,臧斌斌说。
“这鬼妆是太吓人了,现在想想腿都是软的。”
“是呀,师傅要化妆这样的妆。”
这一夜,夏春醒了无数次,总是感觉师傅并没有死,她知道,这完全是错觉。
夏春四点多就起来了,她穿上素色的衣服,臧斌斌也是。
到了火葬场,馆长和一些都来了,在布置着告别厅。
夏春进了长青厅,师傅在冷柜子里,夏春的眼泪又下来了。
她慢慢的走过去,把冷柜打开,揭开了黑布,她下得差点叫起来,鬼妆更诡异了,而且有了一种邪恶的美,不知道那些告别的人会怎么样。
夏春把黑布蒙上,就出来了,送师傅进告别厅的是童雪,她要求这样,这也算是为师傅做的最后一件事。
八点,所有的人都站在了告别厅的外面,馆长做了悼词,然后人进去,所有看到鬼妆的人,都哆嗦了一下,紧张,脸色变得都很怪异了。但是,没有人议论。
突然,臧斌斌小声说。
“林师傅。”
夏春一惊,林师傅不是没有了意识了吗?不能动了吗?
夏春看过去,是一个干瘦的老头,自己来的,看到舜翠灵的鬼妆,老泪纵横。
门越竟然没有过去扶他,也不往他的身边去。
告别完事了,就是火化。
夏春趁这个空儿找林师傅,竟然没有找到。
二十分钟后,林师傅突然就出现在夏春的面前,把夏春吓得一哆嗦。
“这是你师傅的骨灰盒。”
“是林师傅吧?”
“嗯。”
夏春接过骨灰盒后,就进了装灰室,把骨灰盒打开,她看到骨灰盒还是吓了一跳,那骨灰盒上缕刻着的全是诡异的东西,各种痛苦更让脸,十三个,夏春有些犹豫了,师傅没有交待过这事。
夏春再找林师傅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她找门越。
门越说。
“我没看到。”
门越显然是心思在其它的地方。
臧斌斌也说不明白了。
骨灰出来了,夏春和童雪给装里去的,完事后,夏春他们一些人,就抱着舜翠灵的骨灰上了车。
在寒江路十三号的北侧两公里处,有一个山,那山上的石头都是黑色的,师傅包下了这座山,已经十年了,并不大,最奇怪的这些石头都是非常的黑,叫黑山,没有人喜欢来这儿。
舜翠灵下完葬后,夏春和臧斌斌回家。
“春儿,你说林师傅这么多年没露面,都说是有病了,不能说话,没有思维,可是……”
“也许,就是不想再理这些事儿,所以就这样说,看来并不是。”
林师傅的突然出现,这让夏春很意外,也是没有料到的。
门越竟然不和他师傅在一起,而且就像不认识一样,这也是的非常的奇怪,毕竟是师徒一场,也不至于这样。
夏春第二天上班了,进了副馆长办公室,她现在是副馆长了,对于这个职位,夏春到是没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