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就意识到出事了,他拍了一下脑袋。
夏春双进去一次,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夏春开车去了舜翠灵那儿,把事情说了,然后就哭。
“这事你就不应该答应,这个臧斌斌也是惯着你,他引着那死者的鬼气去了那边,鬼气不除,谁也近不了身,他十阳之气,对于阴阳相结合的鬼气,那也是十分的危险的。”
“师傅,那怎么办?”
“等十三天,不回来,我想办法。”
“十三天?”
“送鬼气就得十三天。”
“他去了什么地方?”
“另外的一个世界里去了。”
舜翠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夏春回家,干经就打电话来了。
“真对不起,我对这件事并不了解,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不会让……”
“老师,没事,不怪你,放心,他会没事的。”
夏春捂着脸哭了,如果自己不同意,臧斌斌也就没事了,可是自己偏偏就同意了。
馆长第二天还着人来了,安慰夏春,夏春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就去师傅家,看到师傅她心里才安稳。
“师傅,这么等能行吗?”
“就得等十三天,十三天之后,这事才能做。”
“师傅,还有其它的办法吗?”
“没事,这些天你就在这儿住吧!”
夏春摇了摇头,坐在那儿掉泪。
对于这件事,真是发生的诡异,臧斌斌竟然没有告诉她。
十三天过去了,夏春回家等着,多么希望臧斌斌回来。可是一直到天黑,也没有回来,夏春就毛了,给师傅打电话。
“十二点不回来,再给我打电话。”
夏春急得不行了。
十二点过了,臧斌斌没有回来。
“师傅,没有回来。”
“你去火葬场,锁阴的那个房间,打开,进去,进去后,不要乱动。”
“完事干什么?”
“你进去就知道了。”
夏春害怕,这个诡异的地方,大概不比漆红门的那个房间有什么差的。
夏春站在门前,脚都在抖动着,这是古代大臣住的地方,听老阎头说过,似乎相当于现在的国务院的副总理级别的。
夏春看着那黑铁锁,是特制的,还有锁厂的名字,以及制锁的师傅。
夏春慢慢拿起锁来,不知道怎么打开,她看了半天,锁竟然有“噼啪”的细小的声音,随后锁“拍”的一下就开了,夏春吓了一跳。
她打锁拿下去,推了一下门,门开了,一股灰尖舞蹈着就冲了出来,夏春呛得咳嗽了几声,房间里对面就是一对沙发,老式的,样式虽然老了,但是确实是很精致,右面是床,她慢慢的进去,左面是柜子,柜子的左面是张一桌子和椅子,很简单,但是这些东西一看就是当时最好的东西,看来这里应该是那个大臣休养,或者说是私密的一个地方,或者说,这里并不是他真正常住的地方,最后孤老而死在这个地方,也是一个奇怪的事情。没有人提起过,这个大臣为什么会死在这儿,但是,生病而死的,这似乎是这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夏春在桌子上看到了一个本子,其它的东西就没有了。
夏春走过去,打开本子,根本就看不懂,上面全是满文,这种文她也看过,在这个原来就是努尔哈赤起兵的地方,这种文字是不少见的,只是这些年来,少了很多,满人汉化之后,似乎关于满人的东西越来越少了,大多数都是存在于人们的口头上,什么正黄旗,左蓝旗之类的话语动了,更多的东西,也便不知道了。
夏春看着,那日记应该是记录着什么,这本日记竟然没有人动,这真是奇怪的事情。
这里原本也保护过一段时间,后来成了火葬场,也就没有再保护,也没有人愿意来了。
日记本没有被管理人员带走,这也许是遗漏了,或者说,就是没有把这本日记当回来。
日记很厚,但是记录的却只有几百个字,在第一页,然后就再也没有文字。
夏春着急,给师傅打电话。
“师傅,你进来了,只看到一本日记,记录也不过几百个字。”
“看上面的字就行了。”
“满文,我看不懂。”
“去满镇,有一个满文研究所,找王所长,是我的一个朋友。”
夏春出去,把门锁上,匆匆的开车往满镇去了,这儿离满镇开车两个多小时的路程。
夏春去过两次满镇,那儿有很多的古城,她很喜欢,那儿完全是一个满人的居住地。
夏春到满镇的时候,天也亮了,她把车停在满镇的满文研究所,那儿没有开门,是小平房,几门小平房,前面长着草,看样子这里对满文的感觉也不注重了,多窗户往里看,只有一间屋子似乎还有人办公,其它的屋子都成了杂物间了。
九点,才来了一个满头是白发的老头子,看了夏春一眼。
“找你谁呢?”
“我找王老师。”
“我就是,这里没第二个人了,我相信是找我的。”
老王打开门,进去,坐下后说。
“你坐,什么事?”
“是我师傅,舜翠灵让我来找您的。”
“舜大姐,她还好吗?”
“挺好的,退休了。”
“噢,明年我也退休了。”
“王老师,这是一件东西,想让您看看。”
夏春把那本日记放到了老王的面前,老王看了一眼说。
“不错,这本东西一看就是宫里出来的东西,不错,不错。”
“我是想让您看看里面的内容。”
老王抬头看了一眼夏春,把日记打开,一愣。
“满文,难得,难得。”
“王老师,我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噢,噢。”
这老王就噢了两声,拿着放大镜子不停的看。
“确实是真迹,难得难得。”
夏春就摇头笑了,这老王心计太多了,就几百字,如果懂满文扫上一眼就应该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
老王看了将近半个小时,把日记双手递给来了。
“好好保存,难得的一件宝物。”
“谢谢王老师,我的意思,您也明白。”
“这个我马上给你写出来,但是,这件事只有你知道我知道,舜大姐救过我的儿子的命,所以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忙着的。”
老王竟然不再看原文,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写得很认真,半个小时后,他把那张纸折叠上说。
“回去看,一定。”
“谢谢王老师。”
夏春觉得这个老王特认真,想想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她开车回去,并没有在路上看,回到家里,她就匆忙的打开了,看完就就呆在那里。
那日记里竟然写着:
床而入,及阴而行,找所找,求所求……
几百字,都是在说着床,那张床,这个大臣当年就是死在这张床上的,病死在这张床上的,至于是什么病,怎么会病死在这儿,市志没有记载,只是很简单的提到过。
夏春有点害怕,发晕,师傅的意思是让她躺在那张床上吗?
夏春想着,床而入,及阴而行,那不是从床上进入另一个世界,找所找,求所求,这到是有意思了。
夏春第二天上班,馆长找夏春。
“副馆长的任命下来了。”
“我现在没兴趣,我老公失踪了,这你是知道的,这段时间我要忙这事。”
“警察已经开始调查了,寻找了,他们认识人并没有失踪,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了。”
“对不起,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这事。”
夏春进了办公室,许萱进来了。
“师傅。”
“你忙你的,干活的时候认真点。”
许萱去化妆室,夏春就进了那个房间。
床上的被铺开着的,枕头是满式的那种枕头。
夏春犹豫着,站在那儿,她紧张害怕,坐到在椅子上,看着床发呆。当年,那个大臣就躺在这张床上,咳嗽着,脸色苍白,夏春甚至是能想出来。
夏春知道,这个大臣六十四岁,死在这儿的,这也是听其它的人说的。
夏春听到走廊有脚步声,就躲在了门后,脚步声停在了门前,站了一会儿就走了,这个人会是谁呢?
夏春紧张了,这个脚步声不是熟悉的脚步声,走路的时候,一脚重一脚轻的,显然一条腿有病。
夏春站了几分钟后,就慢慢的走到床前,坐到床上,脱了鞋,就穿到了被里,这是一件挺恐怖的事情, 曾经那个大臣就病死在这张床上。
夏春紧张,汗都冒出来了,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对于这样的事情,夏春还是害怕的,紧张的。
夏春竟然睡着了,她控制不住的闭上眼睛,眼睛想睁也睁不开。
夏春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世界是黑色的,没有一个地方不是黑色的,臧斌斌跟她说过,黑色的世界是去阴间的第一世,去阴间是要走十八界的,每一个界的色彩不同,但是都是单色的。
夏春知道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里去了,是去阴间的第一世,最上层的一界,那么,把好引导这儿来是要找臧斌斌,她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自己的老公,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去找。
自己的灵魂竟然出来了,在前面飘着,活体之灵,这里面的世界,都是飘忽着的东西,那些应该是灵魂,各种样式,不同的形状,那是一个人灵魂的形态,在这里跟人有着完全不同的展示,形态,只是都是黑色的了,就连自己穿的白色的衣服,也成了黑色的了,在这里唯一的色彩就是黑色。
夏春往前走着,这里没有路,灵魂是飘忽着的,不需要路,臧斌斌说过,去阴间的十八层世界里是没有路的,去阴间不需要路,并不是人们所想的那样,有什么路,桥,河,水的。
没有路,感觉不到路的存在,看不到路的存在,夏春觉得自己很轻的在走着。
一个很大的黑色的东西在前面,不断的变化着状态,夏春不知道那是什么。
她站住了,看着,臧斌斌此刻应该是在什么地方呢?
这第一界,说大是在心里大,说小,是在灵魂上小,到底怎么样,能不能找到臧斌斌,她心里也没有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