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打电话提醒了师傅。
臧斌斌这些天也没有过来,烧完人就跑。
这到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谁也没有想到,师傅的那个角盒竟然真的就丢了,放在家里就丢了,找不到,家里没有进任何失。
这是师傅打电话说的,听话没有听出来,师傅是激动,紧张 ,害怕,似乎还那么平静,这就是师傅的特点。
臧斌斌跑来了,把夏春叫出去。
“夏春,你有过这种情况没?就是你的东西明明的就放在了家里,你记得也很清楚,然后就找不到了,怎么都找不到。”
“有过两次,也许是我真的记错了。”
“那不是,你师傅的盒子丢了,就是这样丢的,现在那个盒子在门越的手里。”
“怎么可能呢?除非我师傅给他。”
“这小子玩了一个阴阳分离,看来是真玩命了。”
“阴阳分离?”
“就是像我们所说的分身术,现实生活中根本就没有,那是魔术,可是阴阳可分,这是自然的一个道理,门越分阴去偷了盒子,你师傅当时不在家里,这小子胆子真大,看来也是急了,分阴去偷,如果你师傅突然回来,就能感觉到,打阴,那么门越就是半个人了,只有阳气,不久就会死,阴阳是调合想生的。”
“他这么玩命到底想干什么?”
“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
夏春没有料到,门越玩了这么一招。
“不过这小子是不长眼,偷走了假的,你师傅早就防着了,分阴之术,那个真盒子如果你门越真的拿了,恐怕他再也没有阴阳相合的机会了。”
“那假盒子他知道吗?”
“不知道,里面装的东西也是一样的,只是没用。”
“会怎么样?”
“只能是看,不知道会怎么样,不知道他会干什么。”
夏春真是奇怪了,这个门越玩命也要拿盒子。
夏春回家,晚上看那些画,直到看到半夜一点,第六幅画就出来了,竟然是那个六角的盒子,这个盒子她看过,不同的就是,盒子是透明的,她拿到的盒子不是透明的,可是这个是,画的是透明的,大概是这样画的,盒子里有一件东西,包着,不知道那是什么,看不出来,当初她就后悔没打开盒子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夏春睡着了,早晨起来,她去上班,直接进了臧斌斌的办公室。
“那盒子里是什么,包着的是什么?”
臧斌斌一愣,拉着夏春出来了。
“什么包着什么?”
“六角盒子里包着的是什么?”
“那个盒子是我们拿到手的,可是我们是打不开的,这你也知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是包着的?”
“我猜的。”
臧斌斌就怀疑了。
“这个我们不需要知道,没有什么意义。你也别问了,以后也别提了。”
夏春回办公室,童雪说。
“门越来了,得意的样子。”
“什么事?”
“没说,看你没再说走了。”
夏春和童雪进化妆,白老头进来了。
“那个阴火烧的尸体,今天处理,这个有难度,家属要求恢复原来的样子。”
夏春一愣,她心想,怎么再处理?烧成那样子,恐怕太难处理了。
“这个……”
“三天时间,这是工作,辛苦你们了,我会给你们加奖金的,而且家属也表示了,会给你们辛苦费的。”
白老头走了,门越就进来了。
“夏春,我拿到盒子了,怎么样?”
“那有什么意思吗?”
“没有,不过我提醒你一下,那阴火烧的尸体,你可千万不能碰,我这好心。”
门越提醒她这事干什么呢?这真是奇怪的事情,这是她没有想到的,这小子会这么好心吗?真不知道。
夏春也觉得这件事怪怪的,她和童雪中午出来,她给臧斌斌打了电话,约他出来。
两个人在海圣楼那阴仄的包间里。
“你们怎么喜欢这个地方?”
“夏春,这是属于我们的一块地方,人都有自己最适合的地方,你会慢慢的喜欢上这里的。”
夏春到是,觉得这里似乎更适合自己呆在这儿。
“对了,那阴火烧的尸体,白老头让我来化妆。”
臧斌斌明显的一愣,半天才说。
“怎么还没处理呢?”
“我也不知道。”
“烧成那样了,直接弄到山上烧掉就完事了,找个骨灰盒装上,埋到背阴的地方就完事了。”
“让我化妆,那你就得烧。”
“不可能烧的,阴火烧的尸体,不能烧,容易出事的。”
“也什么事?”
“不知道,反正我师傅告诉过我,不能烧,烧了就出事。”
“那我化妆呢?”
“不能化这个妆,给多少钱都不化,或者说,这事是门越引起来的,让门越化妆最合适。”
“今天门越跟我说了,那妆不能化,可是没说原因。”
“确实是不能化,全身都是阴气,没有阳气,晚上,你跟我去,让你看看为什么不能化这个妆。”
“我想问问我师傅。”
“不用了,我告诉你就行了,你师傅不愿意听到这事。”
夏春晚上十点到的火场葬,臧斌斌和看门的老头喝酒呢!看样子是来了很长时间了。
臧斌斌看夏春进来了,说。
“最后一口。”
臧斌斌干了,就和夏春去了停尸间。
“几号冷室。”
“十三号。”
“我估计就是那个,那个十三号,基本常年是空着的。”
拉开冷室的门,尸体上竟然蒙着的是黑布。
“怎么会是黑布。”
“不是黑布,白布,这是阴气上染了。”
臧斌斌进去,从兜里拿出一根小棍把黑单子挑开,尸体黑得吓人,黑身下面全都染黑了。
“看到了吧,如果你化妆,肯定要上手,这个妆化完了,你的手就是全黑的了,阴气所染,没有个三年都下不去,所以你不能化,而且阴气侵体之后,你将会遇到奇奇怪怪的事,让你都承受不了,所以说,不能化这个妆。”
“那怎么办?”
“怎么办?”
“简单,拒绝,化妆师有权利拒绝不化的妆,这是我们规矩。”
夏春到是第一次知道。
第二天,白老头又来了,问。
“什么时候化妆?”
“对不起,那个妆我不能化,你找其它的人吧?”
“这是你的工作,你没有权利拒绝的。”
“可是规矩是有的。”
“规矩不是合同,你必须化这个妆。”
“如果我不化呢?”
“那就回家反省。”
“没问题。”
夏春把化妆箱收拾好的,就走了,白老头气得要跳脚,童雪没动。
“你来。”
“馆长,你这不是开玩笑吗?我还没出徒呢!化普通的妆还行,不如你找门越,这事也是他引起来的,这是他最应该做的。”
白老头走了,童雪自己忙到下午快两点了,出来,夏春没走,拉着她去吃饭。
“姐,为什么不化呢?白老头还给钱,家属也给钱。”
“以后你就知道了。”
夏春不想解释,不想说。
“明天我就我一个人干活了,真没意思。”
“慢慢干,干不完就找馆长,说干不完,没招。”
“那肯定的,我让他把你赶回家反省,我这回让他也反省一下。”
第二天,夏春真没去上班,童雪上班,白老头进了办公室。
“你给夏春打电话,让她上班,那个活门越同意干了。”
童雪一愣,然后说。
“这个电话我不能打,你让人家回家的,你不打?你说让人家来,就来,让人家走就走,你就是馆长,夏春也是人呀!”
“你小姑娘话到不少。”
白老头打了电话,夏春没接,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最多就是开除,反正也不想干了,再干下去就把命搭里去了。
白老头竟然亲自来了,给道歉,夏春是没招儿了。
第二天上班,童雪说。
“门越今天开妆,就那个阴火烧的尸体,馆长交待了,门越今天就干这么一个活儿,其它的活儿不干,让我们干。”
夏春昨天就听馆长说了,她挺奇怪了,门越提醒她,他到是干上了,这真是奇怪了。门越的手法,肯定不行,但是,不管怎么样,好坏的弄上,总不比弄强。
夏春和童雪一点多从化妆室出来,门越那边还没完事。
“姐,你说他能行吗?听师傅说,手法特差。”
“管那些干什么?”
两个回家,臧斌斌打电话来
“明天那阴火尸烧,我请假了,明天你们千万别靠近炉子那边,在房间里呆着,化妆室。”
“没那么严重吧?”
“你听放就行了。”
夏春就发毛,臧斌斌不说是什么,大概他也不知道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
第二天上班,两个人就紧张,阴火尸是在十点烧。
夏春化妆时走神,童雪说。
“姐,线系反了。”
“噢。”
“你有什么事?”
“一会儿你就跟着我,别乱跑。”
童雪也发毛,她大概没怎么看到夏春会这样魂不过舍的。
十点过了十几分钟,就听到一声巨响,整个化妆室都摇了一下。
“完了,出来了。”
童雪往外跑,夏春叫住了她。
“等会,把活干完。”
两个把活儿干完了,才出去,120,119,110都来了,夏春往炉子那边看,房顶就冲开了,两个火化工被抬出来,看样子是炸得不轻,怎么就会炸了呢?
其它的到是没事,臧斌斌来了,把备用炉启动了,备用炉在这个炉的西面,有十年都不用了,是老炉。
一直到下午两点多,一切才平息了,火化两点半才结束。
白老头让所有的人留下来,开会了,第一次开会。
就对这次事故,分析原因,炉是刚清的,操作上也没有问题,只是开了一个无头的会。
一个火化工死了,另一个轻伤,几天就上班了。
对于发生的这事,臧斌斌没说,夏春问,他只是摇头。
炸掉的炉,重新买最先进的炉,房子也重用钢架来建的。
门越带着手套,整天的,原来从来不带。
一直到四月份,新炉启动了,老炉又关掉了。
臧斌斌还和原来一样,没事就往夏春那边跑,给两个人买点这个,买点那个的。
童雪还是那样子,就是不和臧斌斌搞对像。
那天,门越似乎是忘记了带手套,从化妆室出来,两只手黑黑的,把夏春吓了一跳,门越似乎发现了,转身回去了,带着手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