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翠灵给了夏春件东西,她看了一眼,愣在那儿。那竟然是一个黑色的三角的贴。
“师傅,这是干什么用的?”
“你太爱说话了。”
舜翠灵很不高兴的走了。
夏春站在送别队伍中,进了厅里,告别,转到转角处,她犹豫了一下,抓里手里的黑色的三角贴没贴上。
夏春哭了,那个同学依然是那张脸,就像昨天还坐在一桌,冲她笑着。
夏春把黑色的贴子贴到了自己办公桌子的下面,没有跟师傅说。
夏春对于这样的事情并不太相信,也许她还是没有遇到更多的事情。
夏春回家,臧斌斌就打电话来,晚上请她吃饭,她没有心情,一句话没说,挂了电话。
晚上,她吃了一口饭,就自己出去了。
她在街上转着,她没有朋友,没有愿意理她这个化妆师。她失落,进了酒吧,坐在角落里喝酒,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这样孤单的过下去,如果这一生也没有朋友,那是不是会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呢?
自己的师傅朋友就很少,师傅似乎也在拒绝着有朋友,就那么几个认识的人,她想,师傅每天回家干什么呢?一个人?干什么?
夏春给师傅打了电话。
“师傅,出来到老鬼酒吧喝点酒吗?我在这儿。”
那边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其实,夏春不想喊师傅,她和师傅还有着一种东西在中间,现在还不能成朋友,可是她能给谁打电话呢?她当化妆师的事情,大概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知道了。
师傅来了,坐下,喝红酒。
“春儿,你会成为最好的化妆师的。”
“我不是太喜欢,至少我失去得太多了,我没有朋友。”
“慢慢的就习惯了。”
师傅没再说这件事,问起她写诗的事情。
“就写着玩,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料。”
夏春确实是也是没有更多的想法,只是写着玩,发表了,她很冷静,因为,没有馆长她不可能发表这些不成熟的诗。
那天两个人聊了很多,没有中心的聊,感情似乎接近了不少。
夏春回家,母亲还在等着她,她告诉以后不要再等了,就回卧室睡了,她喝得有点多,心情特不痛快。
夏春第二天上班,没有料到,竟然会出事。
夏春去化妆室,今天就两个化妆的,都是自然死亡,没那么复杂。她化妆出来,十点多一点,她从化妆室出来,走到走廊里,快到门口的时候,她听到了声音,敲墙的声音,就在对面,她心狂跳起来,站在那儿听着,确实是,没有错,那真的就是敲墙的声音,外面有人吗?夏春出去,悄悄的走到那个山墙那儿,没有人,那儿都是杂草,杂草没有倒,根本就没有人过去,站在那儿,她冒出了冷汗,退到很远,她就愣住了,显然,她是知道了,走廊和外面大山的距离有一段,至少有五米,这五米的间隔,没有窗户,什么都没有,那就是说,有五米的距离是被隔起来,没有和利用上,那就应该有门。
夏春转到后面,也没有发现门,难道说,门在这个房间的楼上吗?这楼上是骨灰盒存放室,她上楼,刘玉刘姐坐在那儿,织着毛衣,刘玉四十多岁,长得特胖。
“夏春,有事?”
“我没看过,想进去看看。”
“没有什么好看的,全是那盒子,不过就是盒子的样式不同罢了。”
“我就想看看。”
“去吧!”
夏春进去,感觉的毛骨悚然的,她也感觉到了,刘玉的一盯着自己,她走到最里面,没有什么楼梯,也没有什么入口,架子上摆着骨灰盒,上面有照片,有年轻的,有年老的,有男人,有女人,有严肃的,有笑的……
夏春心里毛毛的,这可真是怪事了,这里也没有窗户,灯开着。夏春出来,回到办公室,师傅坐在那儿看小说,师傅喜欢看历史类的小说。
夏春坐下,半天问。
“师傅,想问你一件事?”
“没事别瞎问。”
师傅把书合上,收拾东西,换衣服,就走了,夏春看着到师傅走了,就给臧斌斌打了电话。
“找我?”
臧斌斌显然是跑过来的。
“我想问问,化妆室对面是什么?”
臧斌斌显然一愣。
“什么都没有,你也看到了。”
臧斌斌说完就跑了。
夏春知道,恐怕是没有人会告诉她的,她换完衣服就回家了。
夏春的父母都在家里,夏春吃过饭,就回卧室看书,她发呆,真是奇怪了,那砸墙的声音是在什么地方出来的呢?听就是在墙那儿,绝对没有错,她没有听错。
夏春半夜惊醒了,依然是敲墙的声音,犹如就在敲自己房间对面的墙。
她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紧张,但是并不害怕,更想知道那些东西了。
夏春早早的去了火葬场。
她换上衣服,就往化妆室那边去了,走廊里,她走到墙那儿,站在那儿听着。
敲墙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夏春一激灵,冷汗就下来了。
夏春正听着,突然舜翠灵抓拍了她一下,她尖叫声,一下就靠到墙上,腿哆嗦着。
舜翠灵没有说话,直接往化妆间去了。夏春拍了拍胸,跟着进去了。
夏春站在那儿,看着师傅。
“不需要你看的不要看,不需要你听的不要听,不需要你问的不要问。”
舜翠灵很冷,那种最初的冷似乎又来了。夏春没说什么,站在自己的化妆床上,发愣。
今天夏春有点心不在焉的,总是走神,舜翠灵喊了她好几次。
中午,夏春出来的时候,换衣服,突然就不动了,右手腕上的彩线竟然还系在手上,她看了师傅一眼,师傅并没有注意她,她立刻就解下来,放到了兜里,心不停的狂跳着。
“抓紧回家。”
舜翠灵说完就走了。
夏春换完衣服,匆匆的出来,上车就往回走。她不知道忘记解开彩线是什么后果,师傅从来没说过,只是告诉她,这非常的重要,千万不要忘记解了,不然会发生很多的诡异的事情,那么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夏春心发慌,彩线就在兜儿里,她不知道怎么处理,反正是不能扔掉了,到了家楼下,她没有下车,会在车里想着,返回去,把彩线送回去,放回化妆室的那个箱子里,那里很无数用过的彩线。
夏春开车返回去,此刻,火葬场里一片的安静,看门的老头从窗户看到夏春进来了,摆了一下手,夏春笑了一下进去,她刚进去,骨灰室的刘玉从存放室出来。
“忘记东西了吧?”
“嗯,最近总是丢三拉四的。”
刘玉走了,夏春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会儿,就往化妆室走,她紧张到了极点,特别的害怕。
那黑黑的走廊,让她走得小心翼翼的,也十分的害怕。
她走到走廊一半的时候,突然一个东西在化妆室门那儿晃着,看不清楚是谁,还是什么其它的东西,夏春问。
“谁?”
她声音发抖,还岔了音。
可是,那个人,或者是什么东西,就在那儿晃动着,没有回答夏春。
夏春都不会动了,浑身是汗。
突然,那个东西移动着,往夏春这边,她“妈呀!”一声,撒腿就跑,上了车,就冲出大门,速度特快,看门的老头跑出来,往外看,然后摇头。
夏春一气开妈家楼上,跑上楼,家里没人,夏春喝了一大杯白开水,才平稳下来。
她差点没吓死,这还真的发生了诡异的事情,如果自己当时拿着手电就好了。夏春想碰上,就把家里的强光手电找出来,那是父亲接她放学时候用的,已经多少年不用了,她充上电想,以后就天天拿着,那个可恶的黑走廊,走廊里有灯,可是没有一个是亮的,这事明天和馆长说说,让他找人给换上。
夏春这一夜也没有睡好,总是惊醒,那个东西就在眼前晃。
夏春第二天上班,就去了馆长办公室,愈博正看书。
“馆长来得这么早。”
“噢,最近不写诗了呢?”
“挺忙的,我想说一件事,就是化妆室走廊的灯都不亮,怎么不安上呢?”
“这个,好,我来处理。”
夏春出来,进办公室,舜翠灵已经来了,换好了衣服,夏春就换上衣服,跟着师傅去了化妆室。
她走到走廊那儿,把手电打开,舜翠灵下了一跳,回头瞪着她。
但是没有说话,半天才转身往前走。
这个时候,夏春才看清楚走廊里的一切,墙壁是斑驳的,一块一块脱落的墙皮让人看着非常的不舒服。
那化妆室门的,竟然有一排的锁孔,但是没有一把锁,这真是奇怪了,她数了一下,是十三个锁孔,这真是有意思了,从来没有见过,一道门会有十三个锁孔,而且没有锁,那门也很旧了,但是不破。
进去后,舜翠灵说。
“今天七个死者需要化妆,最后一个我们化,那个很麻烦,我教你后,要记住了,我不会说第二次的,你也别再问我。”
舜翠灵似乎对夏春非常的不满。
一个三个死者,化得很顺利,解彩线的时候,夏春就随便把昨天放在兜儿里的彩线扔到箱子里,她松了一口气。
十点的时候,第七个死者推进来,抱到床上,舜翠灵说。
“这个人有刺青。”
夏春没看到,这是一个长得挺高大的男人,四十多岁,意外死亡,但是身上没有伤口。
“师傅,我没着。”
“看眼角和发际,他和正常的人不同,有着一种青色,当然,不是每一个刺青的人都有这种青色的,只有在身上刺了钟馗的人,才会这样。”
“为什么?”
“我不会解释的,到时候记住了,千万要不马虎,这样人化妆,一定要用黑线。”
夏春想问什么,可是她没问,师傅从来不解释原因。
舜翠灵拿出黑色,系在了死者的脖子上,然后另一头系在了箱子上。
“记住了,一头系在脖子上,另一头系在木质是任何东西上都行。”
夏春站在一边看。
“师傅,我不太相信。”
“什么?”
“这么能看出来有刺青,而且还是钟馗。”
舜翠灵看了她一眼,就把尸体翻过来,衣服拉起来,后背上果然是刺着钟馗。夏春非常的吃惊,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不知道,反正是自己记住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