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与大舜三部主商谈谢阀之事,陶铸说到此次谢阀大军的主帅乃是谢阀火府大长老谢太万。
林三心中暗道:“火府大长老谢太万?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对了,当初我去谢阀求取灵丹,谢蜂兄正是说那灵丹是来自火府大长老,难道便是此人。不知道谢蜂兄是否来了?”
林三便问:“三位先生可曾听说过,此次谢阀大军中有一个名叫谢蜂的修士?”
陶铸立即点头道:“正有此人。这谢蜂乃是此次谢阀大军诸将之一,正担任先锋官一职,此次我九幽和谢阀大军几次战斗,谢阀那边便是以此人为首。”
林三拍手笑道:“原来如此,有谢蜂兄在此,我的大事便妥当了!”
三部主问道:“少主难道和这谢蜂有交情?”
林三笑道:“正是!想当初谢蜂兄为我求取灵丹,助我炼成大日世界,这桩恩情我一直记在心中。”
林三接着道:“劳烦三位先生为我跑一趟,持我亲笔玉信,做个先头礼节,只说我林三有意亲自拜访谢阀大长老,商议和谈之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
姚玄宝道:“此事便交给我吧,那采薇谷营地正是我部下防守,我亲自前去,一定将少主玉信送到。”
林三点头,立即从袖中掏出玉纸,以灵力为笔,笔走龙蛇,写成一封亲笔玉信,最后用灵力凝成一个独有印记,交给姚玄宝,拱手道:“辛苦姚先生了。”
姚玄宝接过玉信,拱手还礼:“属下分内之事。”姚玄宝速去传信,不用多提。
谢阀丁香原大营中,谢太万高坐正中,下面列座的是二代子弟谢玉树、谢清风,三代子弟谢蜂、谢虬、谢枭等。
谢太万手中持着林三亲笔玉信,细细看了一遍,然后传给下面诸将观看,笑道:“如今九幽之主林三亲来南境,要参拜我谢阀,诸位怎么看?”
谢玉树笑道:“这林三倒是颇为有礼,知道先送信来,他信中言语谦逊,态度诚恳,对我谢阀十分尊重,我看此人却不像桓郗二阀讲的那么猖狂嘛!”
谢清风微笑:“那是自然,桓郗二阀怎么能和我谢阀相比,那林三纵然有些猖狂脾气,对我谢阀也得毕恭毕敬。不过此子既然亲身来拜,已表明诚心,且阀主之前有言,让我等无需和九幽交恶。我的意思便是与他相会一场,见面再说。”
谢蜂等也道:“我等也是同样意见,赞同和九幽之主相会。”
谢太万笑道:“好,如今九幽已经击败桓郗大军,风头不可谓不胜,这林三能恭敬来拜,也可见他诚意。我等便和他相会一场,看他对我谢阀是如何态度。我也正好看看此子,究竟是英豪之才,还是庸碌之辈。”
众人都道:“遵命。”
谢太万又道:“谢蜂,你和这林三有些旧交,此次相会便由你联络安排,地点嘛,就定在我谢阀丁香原大营中,我看那林三有没有胆子前来。”
谢蜂拱手:“属下遵命。”众人散去。
此日,谢蜂便领一队修士,前往采薇谷,九幽守卫修士立即阻拦,问道:“谢阀修士止步,我等双方大军已经停战许久,今日前来难道是要重起战事吗?”
谢蜂喝道:“不是作战,而是讲和!速速请你们采薇谷营地首领前来,我要和他说话。”
九幽守卫修士都认识谢蜂,之前双方虽然作战,但谢蜂只伤不杀,也从不越境半步,再加上如今双方已经停战许久,九幽守卫修士并不担心谢蜂袭击,便拱手道:“谢阀修士稍后,待我禀报。”
不久,姚玄宝亲自赶来,隔空拱手道:“谢蜂道友亲临,我姚玄宝有礼了。”谢蜂也拱手还礼。
姚玄宝问道:“先前我送去我家少主亲笔玉信,敢问谢阀诸位大能是否看过,意下如何?”
谢蜂道:“此次我便是为此事来的。我谢阀主帅已答应相会之事,其中细节便由我负责。我亲来采薇谷,便是想与林三见上一面。”
姚玄宝道:“此事重大,容我禀报少主才好。道友若不嫌弃,还请诸位先入我采薇谷大营歇息片刻,贱地虽然贫瘠,但仍有些灵果灵酒颇有些风味。”
谢蜂道:“我等双方虽然停战,但仍是敌对,我等队伍进入你采薇谷营地并不好。我便独身前去吧。”接着对众部下道:“尔等在此等候,我去去便回。”
诸部下劝道:“大人为大将首领,岂能孤身入敌营,望大人慎重。”
谢蜂笑道:“我去采薇谷营地,乃是去喝酒吃果子,又不是去作战,何必如此?诸位放心,我和那九幽之主林三未出名时便有交情,他请我喝酒还来不及,怎会对我有半分不好?尔等在此处静候,我去去便回!”
众部下只好遵命。
姚玄宝伸手道:“谢蜂道友请!”谢蜂笑笑,大步进入采薇谷营地。姚玄宝又吩咐部下送上灵酒好果,让谢阀修士便在这采薇谷前暂作歇息。
谢蜂进了采薇谷营地,见九幽修士队伍整齐,精神抖擞,淳朴如石,全无半点虚华浮夸之气,也不由得心头赞叹:“中洲七阀都看不起九幽,如今看来,九幽修士却比某些浮夸的门阀子弟强多了!正是逐其华者易损,保其实者长存,中洲七阀难道不应该感到惭愧吗?”
姚玄宝将谢蜂请上大营,吩咐侍从尊敬款待,拱手道:“谢道友稍候,我速去禀报我家少主。”
谢蜂点头道:“请去。”
谢蜂等了不久,便听得营帐外传来急匆匆脚步声,接着帐门掀起,林三进来便大笑道:“哈哈哈!谢蜂兄,蜜翅兄!我林三终于将你等来了!谢蜂兄至此,我林三的大事便成了!”
谢蜂刚要起身,林三立即到了跟前,笑道:“哥哥远道而来,辛苦万分,何必起身?”
接着看了一眼桌子,上面是一壶灵茶,两盘灵果,林三立即喝道:“谢蜂兄亲自来我采薇谷大营,难道便是这样招待的吗?速速取上好灵酒,布置顶级宴席,今日我和谢蜂兄不醉不归!”
旁边姚玄宝立即拱手道:“属下遵命。”
谢蜂忙摆手道:“今日乃是为了公事,不宜饮酒。”
林三笑道:“哥哥这话不对,今日不光应当饮酒,而且该大喝特喝。我认为,正有三个该喝。”
谢蜂笑道:“哪三个该喝?”
林三道:“哥哥与我有旧交,我当初还是无名之辈时,我们便交好,如今久违重逢,这是第一个该喝;当初在谢阀之时,哥哥为我求取灵丹,此等大恩,我始终铭记在心,这是第二个该喝;另外,哥哥身为谢阀大将,亲自来我采薇谷营地,为的全是我的事情,此等恩情我也不敢忘,这是第三个该喝!有这三个该喝,正是要大喝特喝!”
谢蜂心头暗道:“这林三如今身为九幽之主,远远不是当初无名小子,他还能如此对我,可见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便笑道:“你倒是有心,那我只好客随主便。不过不能太放肆,我们还要谈正事。”
林三点头:“哥哥放心,我们边喝边谈才好。”
不久姚玄宝来禀报:“少主,宴席已备好。”
林三伸手道:“哥哥请。”谢蜂微笑:“请。”
林三又吩咐道:“速去再起几桌宴席,送去给谢蜂兄部下修士,要好生招待,不得怠慢。”姚玄宝拱手遵命而去。
谢蜂笑道:“你倒是心细。”
二人入宴,正是旧人相逢千杯少,老友重聚杯不停,再加上二人都是豪爽汉子,一旦来了兴致,手中杯便止也止不住,先是用小杯,后来不尽兴,又换了大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双方都是兴致高涨,谈笑晏晏。
谢蜂笑道:“林三,虽然你叫我一声哥哥,但我真的佩服你,试问中洲七阀无数英才子弟,若是脱去门阀身份,哪个能有你今日成就?”
林三拱手道:“哥哥谬赞了,我不过是有些小运,再加上身边人帮助,若换是哥哥来,想必比我做到更好。”
谢蜂微笑不语。许久后道:“林三,你有一桩优势,让我十分羡慕,你可知道是什么?”
林三笑道:“哥哥身为谢阀三代卓越子弟,照我看,有极大可能成为谢阀三代嫡子。王谢二阀乃是中洲的天,我九幽乃是初立,虽然有些小积累,但和谢阀相比,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而且还要日夜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哥哥有什么羡慕我的呢?”
谢蜂猛饮一碗酒,道:“我羡慕你的便是九幽初立!王谢二阀传承久远,这是优势,但也是劣势,门阀中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固化,都是不可变的,陈旧腐朽,令人窒息!我即使成为谢阀三代嫡子,也不过是因陈守旧,稳固我谢阀基业而已。”
又道:“但你九幽初建,一切都是新鲜,一切都有可能,正是大展英雄志,施放豪杰心之处!我多想像你一般,有一方初建灵地,大展我浑身手段,扰动天地,争雄四方,这才是男儿本色,不枉修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