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芊芊见此,赶忙上去给他换好了药,看他躺在那里,苍白的脸上,写满了虚弱无力。
她站在那里看着他,不由的叹气,欧阳钦的伤口一片血肉模糊,今日刚结上的痂也翻开来,里头的肉翻皮而出,可想而知这会有多痛,可是他竟然能坚持到现在,不动声色,面上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铁打的吗?
沉睡中的欧阳钦有些晕晕乎乎的,只觉得浑身都在燃烧,似是被浸泡在了滚烫的热水之中。
他今日在欧阳睿面前又是舞剑又是喝了不少的酒。阮芊芊心下一叹,现在无论再怎么补救,也仍旧还是无济于事,毕竟伤口已经在严重发炎的状态,在溃烂发腐。有些不忍,为他擦拭伤口的手也渐渐轻柔了起来。
欧阳钦也感受到了有人正小心翼翼的帮他处理着伤口,那快受伤的位置突就冰凉了下来,有些痒痒的。额上眉心蹙着的程度也稍稍和缓了些。
困倦交加,终是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了,欧阳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胸膛上之前的伤口还是略微有些发痛。
“你醒了?”熟悉的声线缓缓传来,伴随着烛火的摇曳,淡淡的,有些恍惚。
欧阳钦闻声转过头去,这才发现在书桌前还端坐着一个熟悉的倩影。
“你怎么在这儿?”醒了醒神智后,欧阳钦冷冷开口。
“王爷您以为呢?这府内除了我,目前还有谁能帮您处理伤口?”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卷书,阮芊芊淡淡的将这有些白痴的问题抛了回去。
没有继续再问下去,欧阳钦就在那里看着。
思衬一番后,便欲起身,却一不小心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咧嘴怪嗔了一下,又坐回到了床榻上。
阮芊芊挑眉,斜了他一眼,暗觉他这略微滑稽的样子有些可笑。
放下书,揉了揉太阳穴。估摸了一下时辰,想来都已快三更了。她漫步走到桌旁,拿出了一碗东西。
“那是什么?”欧阳钦盯着她的动作,狐疑开口。
看他这般的怀疑自己,阮芊芊努了努嘴,暗自腹诽了一番后。端着碗走到了欧阳钦面前。
“王爷可要看清楚这碗米粥了,小心别吃出了什么毛病,都怪在了我的身上。”讥讽的回了他一句后,阮芊芊将粥放置在了他的面前。
若不是知道他今日早餐之后就一丝水米都未进,她才懒得大晚上一个人偷偷摸摸去厨房里炖粥呢。
欧阳钦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白米粥,又抬起头看了眼阮芊芊,神色斐然,屋内的红烛已烧了一半,残余的氤氲光线竟衬得面前的阮芊芊精致了几分,就连那块疤痕也变得不那么狞丑。
“这粥是你亲手做的?”悻悻的看了眼面前这碗平凡不出奇的米粥,欧阳钦凑近些嗅了嗅,眼里的狐疑尚未消除:“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
“哼,不识好人心。”第一次对一个人这般的不屑一顾。阮芊芊径直走上前,伸手利落将碗接过,放置在桌上:“若是王爷心存疑虑,我这便倒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