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医者的她,率先想到的就是帮他止血。
“欧阳钦……欧阳钦……”阮芊芊推搡着:“你起来,起来。”
但无奈她一个弱女子始终没什么力气,无论怎么使劲儿,欧阳钦仍然昏迷着,在她的背上纹丝不动。
还想继续用力,却闻到那愈加浓重的血腥味。她定眼一看,欧阳钦的身上的衣服已经是变得破烂不堪,垂下来的手臂一侧斑驳无比,有血迹顺着臂膀外侧流出。阮芊芊的后背也感受到一股温热,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浓,她仿佛能看到许多鲜血从一处黑暗的伤口处流出。
阮芊芊深吸一口气,挣扎的伸出手,放置在欧阳钦的脉搏之上,帮他诊脉。
“幸好。”她舒了口气,欧阳钦只是伤口有些深,目前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背后男子的气息似乎愈加细微了些,阮芊芊伸手,却见欧阳钦的额头烫的出奇。随即眉心一拧,卯足了劲儿后哦伸手一推,终于将他推开了一些位置。
挣扎着从床上爬起,阮芊芊赶紧将身上还未褪去的喜服撕下一块边角,正想为他绑上,眼角却忽然瞥到了桌上还未喝掉的合卺酒,慌忙上前到了一杯,将布条在酒水中浸了浸。
随即将带着酒精的湿布条放置在伤口处,为欧阳钦轻轻擦拭。
酒精接触撕裂血肉的痛楚使得欧阳钦禁不住的微微呻吟了一声,随后又沉沉睡去。
伤口流血的程度终是缓了些。
接下来便是准备药草为他敷上,以便达到彻底止血和防止伤口感染恶化的效果。
阮芊芊推开门,想从庭院里自己所种植的草药中摘取些许,但看到的却是黑乎乎的一片,院中除了荷塘假山外,其余空空如也,一缕萧瑟夜风拂过,剩下那落叶满地,其余就什么都没有了。
阮芊芊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所住的并不是之前的院子,而是为了和欧阳钦新婚所专门建筑的一处院落。
时间不等人,看着床上的欧阳钦眉头越蹙越深,阮芊芊也不想其他,环顾四周后,撒开腿便跑,幸好深夜的王府静谧非常,就算是偶尔有仆人巡逻走过,也是耷拉着脑袋,困意十足,没人注意深夜中身穿红色衣袍的她。
阮芊芊之前所居住的小别院距离这儿并不是很近,但她跑的很卖力,因此用了极短的时间来回。
气喘吁吁的关上房门,容不得休息,她便将那些药草放置在小碗中,想要捣碎。可这时她却意识到了没有捣药的木棒了,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责怪自己大意了。
但时间却不容许她再跑一趟了。
巡视四周,并无可以捣药的工具。阮芊芊着急万分,正焦急无措之时,却正好瞄到了桌上的瓷酒壶,灵机一动,她伸手将酒壶摔掷在地上,再将那碎了的瓷片挑拣了起来,开始捣药。
瓷片虽然不比捣药的木棒,但捣鼓了半响,总算也是捣碎了些许。
快速的再撕下一条布条,阮芊芊将碎了的药草放置在上面,随后帮欧阳钦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