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就是老样子嘛,近日长安京内不知为何对这花柳生意盘查的紧,唉,现在的世道,生意是越来越不好……”
“苏姐姐,不好了不好了。”
苏锦话还没说完,一女子就慌张从门外闯入,打断了她的话语。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死了八辈儿祖宗都没你这么着急,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苏锦摆出严厉的样子开口斥责。
“苏姐姐,先别急着怪我了。外边,真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儿了?”
女子喘着气,言语里满是慌张:“抚琴的珍儿姑娘今儿个手被烫伤了,弹不了琴了。可今儿个的公子们却都是来听珍儿姑娘弹琴的。一听珍儿姑娘受伤了,都纷纷气愤的说要砸场子呢。”
“什么?珍儿这死丫头……”苏锦闻言也是一惊。
“苏姐姐你快想想办法吧,他们都开始起哄了。”
“我们春燕楼难道就只有珍儿这一个会弹琴的吗?茗香呢?”
“茗香姑娘被李大人包了一天,现在还在房里……”
那女子正说着,脸上倏地一红。
“气死我了,这些个不中用的赔钱货……”苏锦有些急了,青楼女子最得罪不起的就是这些公子哥们了。他们可都是要靠着吃饭的主儿,得罪了不好过的是她们自己。
阮芊芊见她这般愁虑,心下思索一番,终是下了个决定,径自上前抚了抚苏锦的背,说道:“苏姐姐莫气。妹妹倒是有一个法子,若是苏姐姐不嫌弃的话,我倒是可以去试试。”
“小阮你?”苏锦脸上拂过一丝疑虑:“你可以吗……”
“不瞒姐姐说,幼时因一时兴趣,便自行看着琴谱勉强学了些琴艺,虽不是高山流水之音,但也勉强可以入耳。若是苏姐姐信得过我,我自是愿意上台弹奏一曲的,只是不可露面罢了。”
阮芊芊说的倒也是实话,小时候在组织里十分枯燥,平日除了练武就只剩下专注发呆,恰好教学自己的老师明面上的职业是个古琴师,她碰了巧才学起了这东西,只是后来那位老师不知为何突然消失在了组织里,她也就许久未碰了。
“那……那便麻烦小阮了。”
苏锦面露难色,心下虽仍旧有些疑虑,但想了想后还是点了点头,毕竟情势逼人,目前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了。
二人随即到了幕后,透过层层圆柱,果真见得台下公子哥们一个个怨声载道。
“姐姐先不必上台致歉。倒不如先这样……”幕帘后的阮芊芊拦住了正要上台道歉的苏锦,在她耳边耳语一番。
“这……这真的行得通吗?”听完阮芊芊所说的,苏锦皱起了眉头,有些质疑。
“姐姐放心好了。”
苏锦看着微笑的阮芊芊,一时也说不出什么了,便上前吩咐几个姑娘们去了。
台前的烛光忽然熄灭大半,只剩下了边缘两盏红烛还微亮着。粉白相间的纱帘从上缓缓落下,将舞台分割成了两半。
“泠……”
台下正是嘈杂之时,忽听得纱帘之后一声清脆的琴音传来,犹若山中泉水,划开清透的雾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