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遇见她后脸上才会浮现几抹笑意。或许,应该说,是遇到小师妹后才学会了笑,也可以说,他终是为那小师妹做了改变,也是遇她后才变得有生气些,喜怒哀乐的神色也展露了出来”
“——哦,倒是忘了与你说了,小师妹生的很是美丽,名为寒语容,不过现在……她是是当朝的语贵妃了。”
阮芊芊闻言愣了住。
马蹄声急促。
马车内,端坐着的阮芊芊耳畔不停的响起那日白楚在山庄中对自己所说过的话,她心中涟漪愈加泛起。
寒语容?语容?语贵妃?
脑子里显现出那日宫宴上的情景,那寒语容的倾城容颜,岂是“美丽”二字可以形容的恰好的。
白楚继续说着当初的故事。
寒语容是欧阳钦心中无法言说的伤。多年前山庄之内繁花盛开之时,本应是他满怀喜悦去向寒家提亲之日,可谁知,等来的却是寒氏夫妇捧着金黄圣旨,绚丽的明黄色在阳光下显得刺人双目。
“容儿她,已是当朝贵妃。还请王爷不必再挂念,终究母子有别。”
终是只听到这声冷言冷语和寒氏夫妇欣喜若然的模样。
白楚说,那日起,欧阳钦就离开了剑云山庄。也是那日起,原本好了些的身子又重新染上病疾。
他曾亲口和白楚说过:寒语容,是他心上的一道疤痕。他虽想忘,却总是被曾经的温情缠绕。
寒风袭来,脸颊周让飘过发丝。微微捋了开,她骤然想起那一夜欧阳钦受伤,半昏半醒之间,嘴里默念着一人的名字,那人,好像就叫语容呢。而这回,欧阳钦之所以回去,好像,也是因为……她。
马车上颠簸着,晃晃悠悠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阮芊芊放下了思绪,掀起车帘,忽而想起昨日清晨,天还未亮之时,她躺在罗汉塌上,拢着薄毡抬起脸来,便见欧阳钦披衣倚在窗前,眯目看向远处,似在沉思。
她半倚起身来,惺忪道:“有心事?”
自从欧阳钦向她坦白了些许后,二人变得真像是那合作的好友一般,过的尊敬对等。
他才转回头来,半张脸隐在暗影里:“醒了?”
她直觉不寻常,又问道:“是不是朝中发生了什么事?太后又有什么动作了不成?”
朝中?并无什么大事。
他沉默,半晌才语气低沉开口:“我须得回去一趟,宫里传来话,语容,病重……”
当即便告别了白氏剑庄,换上普通衣裳连夜兼程,第二日晚上才到了王府,婉婉三人早已在轿门处迎着二人,他一手将缰绳扔给一旁的小厮,箍住满脸焦色的一下人问道:“怎么回事?”
那貌似是心腹的下人声音低沉:“说是起初只是偶然风寒,并未当一回事,渐渐却觉出不对来。”
欧阳钦脸上一黑,语容的身子一直很好,可这突然是说是染了恶疾,他不傻,若是相信了,那才是实打实的庸人。
看了看欧阳钦这少见的脸上青绿,眉心紧蹙的模样,阮芊芊伸手抚了抚他的后背,无言的动作却有着抚慰人心的作用:“王爷莫急,先回书房商议。”
四周人多嘈杂,指不定哪个就是皇后派来的人。镇定了一下,欧阳钦终是冷了脸,缓缓步入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