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语的欧阳钦终于开口,只是语气冷冷的充满着揶揄,配合着这地牢里的阴气,只让阮芊芊莫名觉得更加阴湿。
她这才明白为何白楚忽就对她改了称呼。
径自的侧过脸去,阮芊芊看着身侧的欧阳钦,不知为何,他那独自站立着的萧条身影,让她莫名觉得有些寂寥忧伤,有那么一刹那,她仿佛觉得他距离自己很遥远,疏离的感觉尽显。
另一旁,看着她好半天没有接过衣服,白楚遮掩起了脸上的那抹尴尬,微微笑了笑:“若是你再不接过去,我这手不用别人伤我,自己就麻了。”
听着他这带着抱怨却又调笑一般的话语,阮芊芊兀自回过神来,对着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谢过少庄主好意了。”
一旁的几位仆人已连连不断的将咸水变成一小桶一小桶的,频频朝着那黑衣男子泼去。
一开始那黑衣男子悠闲自在,丝毫未觉得有何异样,反而觉得阮芊芊这法子有些可笑,嘴里是不是发出奚落的笑意。
可不一会儿,随着泼去咸水的量越来越多,那男子身上也变得越来越异样。终于,在三大桶咸水泼光了之时。只听得那男子迸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大牢内的人纷纷捂起了耳朵,这高分贝的惨叫,震得耳膜发痛。
许久后,那叫声才渐渐停下。
众人这才睁眼回眸看去,只见那黑衣男子已然是彻底颓废了。耷拉着脑袋,脸色已从之前的红润变为如今的苍白。
“这味道,的确是生不如死吧?”阮芊芊看着已不成人样的黑衣男,径自勾起了唇角,魅惑的让人恐惧,此时的她仿佛是夜间罗刹,原本和蔼的面孔此时也变得冷情。
“哼,就算这般,你也休想从我口中得到半丝与主上相关的消息。”黑衣男子上气不接下气,明显的虚弱无力,可嘴上还是强硬着,凶恶的脸上挤出一抹诡异的笑。
“糟糕,快遏住他的下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阮芊芊惊呼出声。
可究竟是晚了。
那男子逐渐颤抖晃荡的脑袋和倏地倒地不起毫无气息的动作,无一不证明着他已经彻底死去的事实。
“我竟然未察觉他齿缝里的毒药。”
暗自叹了口气,阮芊芊有些自责,自己明明已经解了那熏魅散,眼看马上就可以从那男人口中套出些蛛丝马迹了,可又让他在自己面前自尽而亡。
想到终是自己少算了一步,阮芊芊垂眸,脸上闪过一丝不甘和愤恨。
“罢了,你不必多想,看来这男子身后的组织定是不凡,竟然将所有的可能都考虑到了,周全的让人咋舌。这人看来也是忠诚死士,有此举动虽是情理之中,但你一介女子,实在也是难测,切莫过于自责。”
见阮芊芊有自责之意,白楚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只淡淡的一叹,这人既然已死,留着尸体也是无用的了。便吩咐着将他拖下去。
牢狱里霎时间静谧,除了先前那尸体的血腥味之外,和伫立着的三人之外,再不见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