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夏日里有着丝丝闷热,哪怕是缓缓吹来的微风多多少少也带着热浪,这样的天气有许些压抑
太阳隐隐约约的在云层之上,时不时出现,但大多时候都隐藏在云层后
铃木夏走到窗边,抬手打开了窗户,一阵热风扑面而来,骤然出现的阳光有些刺眼,她眯起眼睛笑了笑,看着一张被风吹来的纸张
纸张飘旋着落在地上,铃木夏上前一步将它轻轻捡起,是一张乐谱
铃木夏脸上轻柔的笑意有一丝迟钝,她眼底浮起疑惑,这乐谱,好生熟悉
瞥了一眼窗边角落里静置的钢琴,便走了过去,打开琴盖将铺子摆放好,起势,纤长白净的手指便落在了琴键上
刚弹出几个音,一阵熟悉的感觉在脑海中,心中不断盘旋,铃木夏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合上眼睛,她深吸一口气,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开始弹奏
没有看谱
熟悉的音律,伴着从窗口吹进来若有若无的微风,让人头脑有些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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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开始,夏丫头的事情你们不要再插手了!”
复古的大厅里,坐在红木椅上的人愤怒的讲到,苍老的声音里带着老年人无法控制的颤抖,虽是如此,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钟夏满身血迹的站在这个身着暗红色老爷装的老年人身边,稚嫩的脸上血污与泥渍将原本白净的脸蛋遮住,本应有着小孩独特的,充满光彩的眸子却如一潭死水,古井无澜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老人与自己的父母争吵,不耐烦的沉下了眸子,本就阴气沉沉的表情更是有了几分狠厉,难以想象,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钟夏看着三人吵的不可开交,烦躁之下转身走出了大厅,在干净的红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串小小的血脚印
真烦,打扰她做解剖实验
钟夏平日里做实验,几乎不出自己的实验室,就算出来都是独来独往,实验室周边的环境也是清净无人,堪称与世隔绝
现在走在钟家大宅的花园里,被众多打理花草的女佣们小心探看,钟夏周身浮动着名为暴躁的因子,她狠狠地瞪向一个窃窃私语着窥探的女佣,“在看就把你眼珠子挖了。”
女佣瞬间噤声,原本看热闹的眼睛里瞬间染上恐惧
好、好吓人…像厉鬼一样!
阳光明媚的花园里,女孩穿着不合身的白色大褂,大褂上染着大片大片的血迹,脸上的血污与狠厉的表情,乌黑的短发因染着血液而紧紧地黏在脸上,看起来有些诡异
漆黑深沉的眸子里充满了厌恶与暴躁,眉眼之间都充满了与外表极其不符的狠厉,身后开的艳红的玫瑰花墙仿佛为她吓人的模样做背景
女佣有一瞬间失力,怯懦的低下头不在有动作,钟夏收回刺人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全部噤声不语“专心”忙着工作的女佣
然后加快了脚步向着自己的实验室走去,穿过充满中欧世纪感的花园,穿过那个仿古的假山,就到了
在钟夏走后,原本一片死寂的花园里瞬间响起了乱七八糟的讨论声
“她就是那个从不露面的二小姐?”
“天呐,怎么那么恐怖!”
“就是!看她那个眼神!和钟栾先生太像了吧!”
“难怪从不露面也会被选上家族继承人的位置!”
“你们可不晓得哦~听说嘞,她可是个天才!一直关在实验室里做解剖学习啥子的!”
“啊?真的假的啊?”
“那可不呢…”
……
钟夏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手术台上被砸开的镣铐,眸中阴沉的似乎要杀人
“试验品跑了…?要玩捉迷藏吗?可真无聊。”
钟夏脱下白色大褂,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血污,挤出一个怪异的笑,死气沉沉的脸上忽然多了几分古灵精怪,可是…
前提是忽略掉她眼中不耐烦的寒意,和紧握着的小拳头,小小的手用力到指关节都在发白。
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眼镜缓缓戴上,拿起手术台上的手术刀,嘴角噙着怪异的笑,粉唇微张,轻声的,缓和的,却冷酷的吐出一句话:“可得藏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