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青，你是不是疯了？”
姜西的腿疼得越来越厉害，她一边吸气，一边瞪他。
以前他对她不理不睬的，现在又来这一套，当真以为她没脾气么。
程晏青低头看了眼她，强调：“我一直很清醒。”
腿部又一阵抽痛，好似牵扯到了哪根神经，那股痛意变得更清晰，更刻骨。
是啊，他哪有不清醒的时候，是她糊涂了。
按开壁灯开关，昏黄的灯光瞬间将两人笼罩，再配上窗外的雨声，好像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姜西望着他弧线完美的下颌，太阳穴忽然也跟着抽痛，她压制着那连绵不绝的痛意，长长吐出一口气：“放我下来。”
脚尖落地的那瞬间，她猛地推开他。
不知为何，她每每面对他时，心绪就会变得异常狂躁，好似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噬咬她，一些过往的记忆，也会碎片化地浮现在她脑海里。
程晏青站稳后，默默看着她。
昏黄光线下，他的眼神看起来温和了些。
姜西却觉得这是假象，他今天似乎一直都在演戏，就像他不喜欢喝酒，但为了应酬也不得不喝上几杯。
她喘了口气：“我其实是想过死的。”
清俊男人那平淡无波的瞳眸瞬间起了变化，他试图靠近她，却被她抬手制止。
“我说过，没必要了，你不用假装关心我，然后再狠狠踩我几脚……”
身子渐渐滑落到厚重的地毯上，两只手紧紧抱住膝盖，等那股痛意消退，她靠着床叹息：“怜悯一回，再冷落无数次，这招已经没用了。”
程晏青身体僵直，薄唇紧抿。
他紧紧盯着她，墨色瞳眸变得愈发深邃幽深。
姜西摩挲着自己的膝盖，不像之前那么狂躁，她异常平静地说：“我决定好了，我要彻彻底底地忘了你。”
雨声喧嚣，雷声轰隆。
一道闪电迅速划过天际，天空瞬间被照亮，又瞬间归于黑暗。
“七年前，我第一次见你就对你一见钟情，觉得只有你配得上我。现在想想，确实挺荒唐的，程老师你这样的谪仙人物，哪里是我这等凡人能染指的呢。”
她眨了眨眼：“所以，我不再喜欢你了。”
雨水拼命地拍打玻璃窗，也将男人高大的身影冲刷得朦胧模糊。
紧接着，她伸出两根手指，轻笑道：“我犯的第二个错呢，就是过于自作多情，觉得你不是因为我的腿废了才跟我结婚，而是发自内心地爱我。”
“但是现在，我清醒了。”
男人瞳孔紧缩，眼底已经暴风肆虐。
“第三，我不该贪心不足，像很多无知女人那样以为，凭借自己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还用心讨好你。”
她闭了闭眼，手指揪紧毛毯：“这种自取其辱的事，我不会再做了。”
犹如山洪暴发，程晏青的情绪再也无法受控，瞬间倾泻出来。
他就像一只暴怒的猛兽，一把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另一只按住她的后脑勺，对着那喋喋不休的唇瓣，他狠狠吻了上去。
这一刻，他不管不顾。
无论她怎样捶打他都无济于事。
直到她快喘不过气的时候，他才略略松开。
“不要再说了，小西，不要再说了……”他以额抵额，低低地喘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