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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你这娃儿,乍个又偷懒,这本经书愣是三天都没翻页,信不信老道把你给拎回去!”

“别,大爷,别生气,你方言都飙出来啦。”

只见院中一身着朴素灰白道袍的老道正怒目而视,而旁边的青年躺在石桌上,一边手忙脚乱的把滑到胸口的书抓稳,一边嬉皮笑脸的向老道说道。

“生气对身体不好。”

“你这混小子,还知道心疼老道就把这些经书看完。”说完一脸无奈边走边摇头,转身离开了。

青年松了一口气,刚想起身,就听到老道的声音远远传来

“今晚吃饭我要考究你今天看的如何,不过你别想吃斋。”

青年身体一僵,又躺了下去。

青年名叫尹始,字玄均。

别误会,这不是什么古代,尹始是个现代人,那他这个字是怎么回事呢?

这要从他与老道相遇说起。

尹始一家在尹始6岁的时候,举家出游。在那时导航还未普及,他们一家偶然之下迷了方向,来到了座无名山山脚。

这山虽不雄奇险峻,但也自有风趣,山体有一部分没入云中。

山中有小溪流淌而出,水缓,泛微光,偶有圆石点缀水面。是个戏水的好地方。

地虽偏僻,却也有人迹,远处隐有人烟。

老尹当即拍板,就在这游玩。直至响午,阳光确实有点辣,一家人才移到阴凉处,铺上地摊,吃午餐。

午餐过后,老尹发现一条小路,一家人决定沿着小路,往山上走走。

行自山腰,小孩喜动,踏草不仅惊了蛇,还踩中了蛇。

一声痛呼,把老尹吓了一跳,急忙过来一看,只依稀看见一抹灰褐色和一个三角蛇头。老尹心里凉了半截。

小尹始小腿上的伤口狰狞无比,尹妈已经慌了神,老尹强行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慌乱。把自己的衣服撕了两条,也不管近心端还是远心端,都乱绑了一气。

横抱起小尹始就往山下跑,可下山的路那有那么好走何况还抱着个人?

没跑多远,老尹就脚一滑,向地上摔去,老尹情急之下,只得把小尹始紧紧抱在怀中,才没给小尹始造成二次伤害,可老尹摔的不轻。

跟在后面的尹妈,彻底慌了,连续打击,这个普通的女人一下哭了出来。

尹妈和小尹始的哭声,惊动了路过的老道。

老道疾步穿过树林,来到老尹面前。

见到小尹始的伤口,事情的大概便清楚了大半。

也不多说,食指无名指并拢,在小尹始身上点了几点,很快很稳,像刺剑一般。对着还未反应的老尹说“能把孩子交于老道?老道有办法治蛇伤,可否移步到老道的道观?”

老尹反应了过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嘴里还念着莫怕,莫怕,有我.....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对着老道连连道“好,好,好”

老道从他手上接过小尹始,转头就走,健步如飞。

老尹一瘸一拐的跟着跑,浑身狼狈不堪。嘴里还喊着莫怕,莫怕。

说来也怪,小尹始也不哭了,睁着大眼睛看着狼狈的老尹,眼角一直流着泪。伤口的血不知何时止住了。

不知是父爱的伟大还是老道的手段玄妙。

或者两者都有?

可老道也是个异人,着时不凡。只看面容怕也有四五十,却依然精神饱满。抱着个孩子上山如履平地。

可苦了老尹,刚才那一下摔的确实不轻。那跟的上老道士。

老道士见状,说到“救人如救火,老道先行一步,两位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即可,如果找不到,就待在小路等,老道处理完就来寻二位。”

说完不待老尹回答,便加快步伐离去,不一会便没了身影。

再看老尹见此情景心里也是着急,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但为人父母哪有不担心孩子的,何况是陌生的老道士将孩子带走。所以老尹咬紧牙关想努力跟上,脸上全是疼出的冷汗和剧烈后的热汗。老尹随手一搽,脸上全是泥浆,好不狼狈。

等到老尹赶到却是半个时辰之后了,着实把老尹和尹妈累的不轻。那条小路那称的上路,不过是把草除掉的通道而已。不过一路上也没有其他支路,老尹匆忙赶来倒也没有迷路。

等老尹看清面前的建筑,心里不免有些吃惊。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山里,居然有座规模不小的道观。先前他们以为老道的道观最多也就如同四合院大小,几座建筑顶天。不过此时他们心里莫名多了几分底气,觉得老道可能真不是凡人。

道观门没锁,半开,推开门大概能容纳4个人并肩而行。再看门口的匾,不是刻的字,而是写的,写了三个大字,不过最右边的字已经看不清了,剩下两个是玉和观。

老尹推门而入,刚好遇到手里提着木桶的老道。不待老尹开口,老道一摆手,将手中的木桶放下,开口道:“两位居士,孩子已无大碍,不过老道平时备的药材不够了,想请两位其中一位与我一起去采药,一人留下来照看孩子。如何?”

老尹刚想开口想与老道同去。结果尹妈开口说道:“我与您一起去行吗,我丈夫刚刚情急受了点伤,腿脚不便。”

“居士不必担心,不过采药时帮老道提提东西,没什么危险。腿脚不便的居士安心留在此地便可。”老道随口答道。

说着人已经越过两人,走向门口,在门后取出一个背篓,往身上一背。便开口“孩子在里面三清殿不远处的房间,门开着。这桶污水需要老道来处理,就放这等我自行处理就行。”说完便向门外走去,雷厉风行。

尹妈见状忙对老尹将“就这么定了,你去看孩子怎么样,我去帮忙。”说完便跟了上去了。

尹妈跟着老道士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有些气喘。这还是老道士放慢了速度,不像刚开始救人时的那般速度。

老道在一块山壁下停下,将尹妈叫到面前,将背篓递给她。

还不待尹妈说话,老道转身一跃而起,双手抓在了山壁突出的一块石头上,接着双手用力身体荡了起来,将身体甩向一旁的山壁,然后一只脚用力蹬向山壁接力,向上窜去。然后双手把在山壁上,极快的爬了上去。

整个过程很短,尹妈再次感到老道肯定不是凡人,虽说没到武侠中轻功那种飘逸潇洒,高来高去,却也及其赏心悦目,让人感到游刃有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更何况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不知名的山中规模不小的道观,面容年过半百却身体却强悍异常,再加上道士的身份,无疑为这老道笼上了厚厚的神秘面纱。

老道带着尹妈采完药,还顺便去林中打了个野味,至于是怎么打到的尹妈已经见怪不怪了。

回到道观已经是接近黄昏了。

老道士带着尹妈来到安置小尹始的房间,见老尹正在房间门口打着电话。见到老道回来便向电话说了句以后再说,便挂了电话。老尹看来是没有远离过房间,脸上仍旧是花的。精神也不是很好。

“孩子睡着了,道长您看要不要将他叫醒?对了还没问过道长贵姓”老尹说道

“不用,现在你们随我来。老道姓李”老道士领着尹爸尹妈去了厨房。

边走边对着尹爸尹妈说“等会老道去做饭,把野味顿了给孩子补补身子,就麻烦你们把草药熬了,另外这里地处偏僻,虽也信号,可交通却是不便。加上天色将晚,下山路也不短不平,你们今天突逢大变,不宜夜晚下山。若信得过老道,便在老道这暂歇一晚,如何?”老道士虽然说话不算很亲切,但是把事无巨细都考虑清楚了,看得出是个心热之人。

“不麻烦,不麻烦,今天才是麻烦李道长了,真是不知道如何感谢道长才好。如果不是道长,我们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今晚就在道长这暂住。”老尹急忙说道。

“客气了,修道之人最讲缘分,相遇便是缘,哪有坐视不理的道理。”老道随口说道。

........

饭桌上,小尹始也算恢复了点活力,就是喝药的时候那小脸愁的。

老尹和老道在饭桌上关系算是拉近了不少,开始谈起了闲话,聊起了家常和听老道讲道家相关的知识。

还了解到一个惊人的事实,老道已经快七十岁了。又让尹始一家暗自吃惊。

“道士爷爷怎么说话和我们不一样啊?”小尹始突然问道

众人一愣,随后尹妈反应过来,知道是因为老道说话有时带点文言的味道,笑道“这是因为道士爷爷是有本事有特殊学问的人”

“那我也要成为道士爷爷这样的人”小尹始说道。

这是尹始和老道初次相遇,也是老道士口中尹始的劫和缘。

那是尹始懂事的开始,也最接近死亡的时候。

第二天上午尹始一家吃了饭便急匆匆下山了,老尹带着尹始去医院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事了才放下心来。

然后隔了几天带着尹始,提着礼品再次来到老道的道观,进行感谢。

随后在附近村民口中了解到老道士一直孤身一人,偌大的道观也没其他道士。觉得老道这么大岁数了,虽然有本事,但还是太孤苦了。于是隔三差五带着尹始来看老道士。

这一来二去就熟络了下来,本想拜师,但老道有顾虑,说时候未到,但也拗不过老尹,就认了大爷。每年寒暑假尹始也过来学当道士,读道家典籍。

后来尹始了解到道观的名字叫楼玉观,而且按古法来看要从左到右,道观就是观道,所以意思是观道玉楼。

当然具体对不对就不知道了,尹始曾经问过老道,不过老道并没回答他,尹始还臭屁的认为自己是对的。

而现在尹始已经二十岁了,刚好大学放假来道观继续当他的道士。

这字便是老道取的。

于是就发生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傍晚饭点。老道考究过尹始后。尹始勉强过关,就放尹始去吃斋饭了。

老道这道观本不戒荤腥,但斋醮期间只能吃斋,何为斋醮,斋醮全称“斋醮科仪”,斋醮科仪是指斋醮活动所依据的法规,所有的道教宫观里每逢朔月、望日,重要的宗教节日,以及各派的祖师圣诞时,都要举行祝寿、庆贺等典礼,这些常行的仪规都属于斋醮科仪。

老道这是子孙庙,是可以个人继承的庙,一般是师徒传承。所以老道不肯轻易收徒。

而今日有点不同,吃完饭后,李老道将尹始叫到供奉祖师大殿。

“今日是你及冠之日,老道决定正式收你为徒。”老道面朝祖师像,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我已相处多年,只差师徒名分,我派并无太多规矩,平日相处照常即可,寻个吉日办个正式的拜师礼即可,今晚在祖师面前磕头便算行了个仪式。”

“是”尹始答道,并规规矩矩的磕完头。

李老道见此欣慰的笑了笑,庄重的将供在祖师像下面供桌上的剑拿了起来,指着说道

“还记的她吗?”

“自然记得,如果不是因为它,您早收我为徒了。”尹始答道

这事要从尹始16岁说起,尹始在那年刚好得到老道士教授剑法,怎奈一天都是木剑练习,少年心性的尹始盯上了观里唯一一把真剑,就是供在祖师殿的这把。

趁老道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了祖师殿,好奇心驱使下,尹始将剑拔了出来,结果发现剑刃已经锈迹斑斑,不由得有点失望。随手摸了摸剑刃,哪成想就是这么随手一摸,竟将尹始的手划了个大口子。鲜血直接淌了出来。接下来尹始却发现划开他手指的哪一方沾了血的剑刃,竟然没了锈迹,还隐隐发着光。这可把尹始吓了一条。直接松了手,巧合的是老道这时刚好推门而入。这剑就在两人的目光下掉在了地上。

后来,老道本想那年收尹始为徒的想法就改变了,每天看的经书却多了,按老道的说法是要继续磨练他的心性和观察他的品行。这一推迟就是4年。

言归正传,老道严肃起来说“这剑名风璇,剑鞘叫玉楼,她是有灵的。”

“接下我所讲的是我派秘闻,是没有记载成书,口耳相传的,另一部分与我派传承一起记载成册。我等会会与风璇一并传与你。”

“这世上是有真仙的,但不知为何仙无迹无终,古时是有道有有法有术的,而今却是空余道,法术不显。可笑却是法术不显,人们就不诚修道。因护道法术,而修道,岂不是本末倒置。”

“风璇是我派传承法器,也是我派秘闻的佐证,几乎所有秘闻都与她有关,她是有灵的,刚传至老道手上时还能勉强划出离体剑气,奈何灵性一直消退,现在已经与凡兵,风璇不知还能传多久,也许下一代我派秘闻就成了神话志怪了,再无佐证。”

“玄均,我为你取这字是因为年轻时,法术虽微弱,却也还存,我与其他人争强好胜,好勇斗狠,仗着本事高一点,刚愎自用,在一次机缘中不听长辈劝告,被身边人背叛而吃了大亏,从而领悟了个道理,不患寡而患不均!你一定要谨记。”

“是,弟子谨记”尹始说道。

“最后,为师这一生经历了法的消融,道的隐匿,得出了一句话。现在传你。”

“法术不显,方为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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