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田征的师弟早已无人记得,他自己却已经是练气九层的修士了。
白谣看他眼熟是因为事发后,苗媛当时十分不耻田征这种人,特意给她指认过几次,言语间十分愤恨,而白谣也对这种小人行径十分厌恶,便印象十分深刻。
她看着田征走到万江镇石碑旁,神色不明的看着镇子,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进入。
这时,白谣突然眼睛微微睁大,她又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不过,这次来的人从发出的声响来算,显然修为不及田征。
她侧目看去,眉头微微皱起,这次来人身高不及田征,身形十分纤细,整个人有种莫名的不协调感。
田征也听到了声响,他立刻转身回看,神色淡然,看着那个身影由远及近而来。
待那人走近,田征突然表情不屑的笑了一下,语气讽刺道,“瞧瞧这是谁?这不是我们张源觉张师弟么?”
白谣也看清了那人的面孔,她听到田征的话,心中疑惑,张源觉?琅岳山的?
她见过这个人,是在来一线峰秘境时,陶然身边聚集中的其中一个,原来他是琅岳山的。
张源觉面容略有些阴柔,他像没有听出田征话里的嘲讽般,笑着柔声道,“师弟见过田师兄,田师兄,好巧,能在此处相逢,真是有缘。”
田征冷笑一声,“张师弟,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你现在恐怕心里不知道想怎么弄死我的吧。”
张源觉表情有些委屈道,“田师兄,这是说的什么话,师弟怎么可能这么想呢?师尊听到这话,恐怕又要训师弟不懂礼让了。”
田征像是见不得张源觉这种表情,有些火大,语气嘲弄道,“不过,就算你想弄死我,恐怕以你现在的修为,也不能了!”
说着,他低声笑了起来,笑容极度挑衅。
白谣听着两人的对话,只觉这两人不像师兄弟,倒像是仇人般。
田征是直来直去,张源觉则是绵里藏针,话里有话。
张源觉听到这话,面上神色不变,但白谣清晰的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暗芒,以及他放在身后紧握着的右手。
田征这话,张源觉以前修为高?白谣突然想到什么,张源觉不会就是被田征毁了根基的那个师弟吧?
白谣心中猜测,下一刻,张源觉的话便给了她确切的答案。
张源觉也跟着笑了笑,“所以,田师兄,不说师弟没这个想法,便是有这个想法,也没办法对师兄造成什么伤害,再说了,事情多过去那么久了,还请师兄放心。”
说着,他低头轻叹一声,语气苦涩道,“师弟现在也苦的很啊,修行资源都大不如从前,师弟也许开始会有些不快,但现在,师弟哪还有空想这些,哎,以后琅岳山还是要靠师兄了,如果可以的话,能沾沾田师兄的光就好了。”
田征表情从不屑到怀疑,到最后仿佛被张源觉的话取悦了般,神情傲然道,“张师弟,那次还真不是我故意的,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天意,师弟你还是道缘不深啊!你就认命吧。”
白谣听完田征的话,只觉田征这人居然如此无耻、狂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修炼到练气九层。
想着,她便看向张源觉,有些无法想象张源觉听到这话,心里得有多恨。
张源觉面上表情僵了僵,随即露出笑容,转移话题道,“田师兄说的是,师弟会牢牢谨记在心的。”
田征撇了他一眼,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
张源觉突然想起什么道,“田师兄,是刚到这里吧?”
“怎么?”田征头都没回,问道。
张源觉语气着急,表情含着些微惧怕,低声道,“田师兄,你可千万不要进镇子里,那里十分危险!”
白谣听到这话,眉头一挑,张源觉这么好心?
田征听到后,转过头来,表情疑惑道,“镇子里怎么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镇子,自言自语到道,“确实奇怪,秘境中居然还会有凡人的城镇。”
张源觉点点头,附和道,“对,所以田师兄,你可千万千万不要进去啊!尤其是在今日!”
“哦?张师弟,为何感觉你如此着急。”田征眯着眼睛看着张源觉,意味不明道。
张源觉表情一顿,随即讪笑,语气含着丝紧张道,“没有,没有,田师兄,你要相信师弟,师弟只是有些担忧师兄罢了。”
说完,他神色带着丝小心翼翼,看了看田征。
田征冷哼一声,认定张源觉有事瞒着他,他周身气势一起,朗声道,“张师弟,你既不愿说,那便罢了,何苦做出这等神色,倒像是师兄在逼迫你般!”
张源觉身子一僵,仿佛被震慑到般,缩了下脖子,他看着田征,表情犹豫不定。
白谣眉头微皱,看张源觉神色紧张的嘴唇动了动,接着,田征眼神开始有些疑惑,她仔细侧耳倾听,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传音么?
白谣静静的看着两人相互传音,在张源觉扔给田征一个东西后,清晰的看到田征的表情从疑惑变的有些贪婪,并且开始时不时的看向身后的万江镇。
最后,田征不知道对张源觉说了什么,张源觉表情剧变,同时他身体快速向后退着,苦涩的笑着,嘴里说道,“不行,师弟修为太低,比不得田师兄,师兄放过师弟吧。”
白谣看张源觉说后,田征表情不以为然,看张源觉退后,他身影一动,跟上前去,伸手去抓张源觉。
张源觉却如同泥鳅般滑不留手,避开田征的手,田征表情一变,仿佛十分意外张源觉居然可以躲过自己。
随即他神色认真起来,却还是抓不住张源觉,张源觉身影十分灵活,躲避的同时,拉开两人的距离,消失在黑夜中。
张源觉离去后,田征有些恼羞成怒,仿佛十分不可置信自己居然没有抓住张源觉。
不过,他没有再继续追去,而是停下脚步,表情犹疑的看着万江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