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几下富含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接着,吱呀一声,房门直接被推开。
刚刚退出红绳的白谣听到声音,猛然抬头,她看着门口眸子沉沉的苏越,展露笑颜道,“师兄,我们现在走么?”
苏越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白谣跟上来。
白谣抿了抿唇,跟着苏越出了院门,来到西桐城的主道上,一路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天空漆黑一片,彷如一只巨大妖兽般遮天蔽日,虎视眈眈的盯着脚下的一切。
二人出了城门,乘坐黑马,一路向西行走。
一路上,苏越一直未开口言语,白谣面带微笑,内心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也没有言语兴致。
他们就这样,一路无言,约莫一个时辰后,二人停下。
白谣抬头,借着月光,勉强可以看清,眼前是有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土丘连绵一片。
有些隆起的土丘很高,沙土很厚重,有些像似从天而降的石块坠落般,垒在一起,上面寸草不生,有些则是一片绿意葱葱。
苏越收了马匹,带着白谣进入土丘,小心翼翼的在土丘内七拐八拐。
白谣跟着他,面上乖巧,心中甚是紧张,她眼睛虚看着苏越的头顶,悄悄把手中小瓶内液体,滴在身边的土丘上,接着,连忙收起。
她刚刚把小瓶收入储物袋中,就见苏越突然回头,她便忙做出一脸询问的表情道,“师兄,可有何不妥?”
苏越看着她的表情,突然一笑道,“无事,师妹,你这一路悄无声息的,师兄真怕你突然消失了。”
白谣面上一怔,接着,她浅浅一笑道,“师兄,你这是说什么呢,我什么都不懂,肯定要跟紧师兄的。”
苏越挑了挑眉,转身后,低头一笑,继续向前走去。
白谣悄悄舒了口气,心下有些不安的看了看苏越的背影,跟了上去。
这片土丘很大,两人一直在向前行走,却一直没有走出去,白谣有些疑惑,她总觉得他们好像一直在绕圈子。
不知过了多久,苏越终于停下脚步,白谣看他停下,也跟着站住了脚步。
她四处观望了一下,发现此地十分隐秘,周围树木枝叶浓密,长的七拐八扭的,几乎把整个天空都遮蔽住,她猜测,即使天色大亮时,来到此处,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
突然,白谣一下睁大眼睛,这里光线实在是太暗了,才让她一直没有发现,她的眼前,居然有条暗河,而且先前一直未听到水流声的暗河。
她仔细看了看,发现眼前的暗河从土丘的底部,缓缓涌出,其内的河水十分平静的流淌着,几乎没有一丝涟漪。
苏越看到面前的暗河,唇角勾了勾,走到涌出河水的地方,他向着白谣招了招。
白谣心底有些疑惑,但还是走上前去,这才发现,这里居然有一个漆黑的裂缝,如若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裂缝从下自上,越来越窄,她若想进去,必须侧着身子才能勉强进去。
想到这,她心中不免有些担心,这地方太过隐秘了。
此时,苏越已经侧身进入,他的身影仿佛直接被黑暗吞噬般,只能隐约看到他未进入裂缝的上半身,他漆黑的眼眸,盯了白谣一息,示意她快跟上来。
白谣被他看的心中有些发毛,她面上显露出害怕的神色,顿了顿,小跑着走过去,在苏越稍微进去点时,又拿出了小瓶,往暗河中滴入一滴液体。
期间,她一直仔细看着苏越的侧脸,只是手中动着,没有低头去看。
两人有些费力的在裂缝中,向内部行走着,越往内部,就越安静,光线也就越暗,直到彻底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在这黑暗中,白谣只觉被未知的恐惧深深笼罩着,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般。
这时,白谣忽然感觉手腕被人用力抓住,她心中一惊,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还未有所动作,苏越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响起,“师妹,别怕,这里太黑,我抓着你走。”
苏越的手很热,隔着衣衫,白谣依旧能感觉到从他手心处传来的热量,这热度一下让她从那种孤寂的感觉中挣脱出来。
她微微放松,任由苏越抓着自己向前走,她不担心苏越会做什么,现在还没到时间,苏越只会保护她,不会伤害她的。
只是她心底有些疑虑,苏越为何不拿夜莹石出来照明呢?
渐渐的,白谣发现,从进入裂缝后,他们一直在往下走,刚开始还不明显,但是越往深处,道路越是陡峭,这让她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再往内部走,空气越是湿润沉闷,道路倒是渐渐的开始宽阔起来,石壁上也开始有些微微发亮的青苔一样的植株。
苏越没有放开她的手腕,一直抓着她,到现在也没有放开她。
白谣微微挣扎,苏越便回头看了她一眼,依旧紧握,他面带愉悦的道,“师妹,别怕,很快就要到了。”
白谣眉头一动,便不再动,很快,他们行走的这条道路到了尽头,在他们面前,一块完整的石壁,挡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
此时,他们所在之处,是一个十分空旷的地方,另外两面也是石壁,不过每个石壁上都各有三条通道。
苏越的眼睛一亮,他仔细的看了看周围,像似在辨别方向,接着,他拉着白谣,来到左侧一个通道旁边石壁面前,在上面绘制了一个奇妙的图案。
白谣仔细看去,只觉脑中晕眩一片,她心中暗道,果然苏越懂阵法,而且还十分精通,至少比季宁澜懂的多,看苏越气定神闲,不费什么力便绘制好阵纹,就知道了。
在苏越绘制好阵纹后,两人面前的石壁一亮,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白谣脑中一阵晕眩,接着身上一轻,她收起小瓶,再睁开眼时,身处之地已经换了个地方。
她和苏越的周围一片杂乱的色彩不断扭曲着,这让白谣仿佛置身梦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