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酉时。
西桐城,南楼。
一层店内只有寥寥几个修士,竹柜后,一个盘膝坐在竹椅上的女子,她身着白衫,年约二十左右,袖口处绣着深蓝的花纹,那花纹远远看去,像似一个展翅欲飞的鸟状妖兽。
那女子容貌只是普通,但肤色极白,白色的衣衫更衬得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嫩光滑,给她整个人平添了几分娇嫩之感。
此时,她正看着那抹深红消失在门外人流中,她表情有些迟疑,片刻后,她轻敲竹柜,一阵奇妙的波动后,人便消失不见。
白衫女子,眼前画面一阵扭曲,在睁开眼后,周围环境已经大不相同。
此时,她身在一处明亮的房间内,房间四处墙壁上,一个个的格挡,分别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芒,这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照在她的身上,使她身上染上了各色的明暗光彩。
那些格挡很多,凝神往看,方能透过光芒看清那些背后的景象。
那一个个的格挡,放置的事物各不相同,有些是玉简,有些是奇形怪状的石块,有些是一个个奇异阵纹构成的阵法,有些干脆是一团颜色各异的液体。
白衫女子站稳身形,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对于发着光芒的各色物品,只是扫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一个同样身着白衫,袖口绣着奇异深蓝鸟兽的修士盘坐于屋子中央,一个巨大的阵法把他整个人笼罩期内,使他人无法窥的其真容。
白衫女子在看到那名修士的那一刻,便垂下了脑袋,她神色恭敬,深深弯曲着身子,鞠了一躬。
一息后。
她的声音在房间内想起,“陈师叔,弟子萧苑语,现于炼气区分派任务。”
说完,萧苑语听着自己胸膛内碰碰的心跳声,身子不敢动弹一下,静静的等待着。
片刻后。
“何事?”陈姓修士声音响起,声音轻柔,回荡在整个房间。
听到这声音,白衫女子身躯低的更深,她恭敬的低声回道,“陈师叔,弟子方才接到一个任务。”
白衫女子顿了下,继续道,“今日,一个修士发布了一个任务,任务中声称需要末橡露、夜混、果步香、毕晴草、代羌、柏春、怨芹八种灵草。”
陈姓修士沉默良久后,轻笑了一声道,“你回去吧。”
说着,他手指微微一动,萧苑语的手中便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戒指。
萧苑语看着戒指,表情有些欣喜,只是一瞬,她便隐下了表情,接着,她再次深深鞠了一次躬。
陈姓修士点了点头,挥了下手,萧苑语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他目光停顿在萧苑语消失的地方,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凌空画出一个通信阵法,低声说了些什么,便继续盘膝修炼。
南楼一层,一个刚刚从任务隔间中出来的修士,看到萧苑语消失的这一幕,身影一顿,他看着竹柜消失的人影,心中有些烦躁,这南楼修士不好好在这呆着,这让他去哪接任务。
突然他眼眸一转,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南楼店内无人,想起以往接任务时,那名南楼修士的做法,他表情晦暗不明,呆立片刻后,他缓步走到那名南楼修士消失的地方。
他看着竹柜上的一个玉色圆盘,迟疑良久后,他四处张望了下,表情有些激动,快速伸出一只手触碰圆盘。
在他触碰圆盘的一瞬,整个圆盘发出一抹明亮的光芒,把他整个人全部包裹在内,一息后,光芒消失,而那么修士已经消失不见。
同时,萧苑语出现在竹柜后,她嘴角微微一撇,表情轻蔑,扫了眼圆盘上多出的一个黑色小点,轻声道了句,“好久没见到这么不怕死的修士了。”
她张开紧紧握着的右手,一个漆黑的戒指静静躺在她的手心,她表情欣喜,使劲磨搓了几下,便戴在手指上。
……
酉时一刻。
西桐山,几乎实质化的灵气,仿若雾气般紧紧的笼罩着这座连绵的山脉。
两道剑光,从西桐山内飞了出来,停在半空中,身影皆有些狼狈。
一个清新俊逸的男子,立于一把发着寒光的飞剑上,他身着青色锦袍,腰间束着玄色腰带,衣襟出绣着黑色的不知名花朵。
他面目寡淡,眉色清浅,眸子暗沉,当目光看向人时,眼眸十分专注,此时,他紧抿的嘴唇,给人一丝严肃沉默刻板的印象。
他身侧一名男子同样立于飞剑之上,不同的是,这名男子身着白袍,腰间系着一块玉牌,上面刻着伏灵二字。
那名男子面如冠玉,眼眸深邃,五官立体分明,有棱有角,给人风流无限,放荡不拘的感觉,但眼底深处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轻易触碰他的目光。
他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有着一对细长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下,厚薄适中的红唇,一开一合,眉眼流转间,洋溢着别样的风情,使人不知不觉间便会沦陷进去。
此时,二人皆回首望着脚下的西桐山,表情有些严肃。
三年间,西桐山一直被浓郁灵气笼罩,直至近些时日,才逐渐的消散些。
今日,他们二人便是来此,是为之后的西桐山开启,事先探查一番,虽说散修多如蝗虫,但是闹的样子太难看,丢的可不是散修的脸,而是他们这些宗门子弟的脸。
那个腰间系着伏灵玉牌的男子,眼波微动,抬眼看着身边的男子,轻声唤了一句,“莫光。”
莫光听到声音,微微侧头,看着眼含笑意的好友,露出询问的神色。
男子轻笑一声,“这西桐山的灵气确实有所消散,可惜...”
莫光听到这两字,眉头便皱了起来,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男子把话说完。
男子没有看莫光的表情,只是凝望着西桐山道,“太过危险,不过还真想知道这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怎么会一夜间便变的如此危险。”
说着,他轻笑一下,“迷伍宗也是倒霉,山门偏偏在这西桐山上,云瑾那小子可要有苦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