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谣垂眸思索,红绳内无法传递声音,但是她在红绳内却可以,三尾在红绳内可以飘,她在红绳内也可以飘,现实中却都不可以。
她微微皱眉,但是原因是什么呢?她撇了眼脚边的三尾,不再想红绳的事情,红绳隐藏了太多了秘密,她有种感觉,现在的她,还无法破解。
她双手抓起三尾,放在眼前,感觉手中的三尾略微挣扎了一下,便睁着眼睛看着她。
“小黑。”白谣看着它墨绿的眼珠,突然笑道,顿了下,她盯着三尾,继续道,“你的名字。”
三尾听完白谣的话,表情一呆,接着白谣就听到它心中抗议的话,她看着三尾委屈的表情,轻笑一声,表情有些冷凝道,“小黑,你有什么不满么?”
三尾眼睛一眨,收起委屈,讨好的蹭了蹭白谣抓着它的手,低低叫了几声。
白谣看它服软,便不再抓着它,把它放在床上,一只手无意识的,戳着三尾的脑袋,看着它脑袋一歪一歪的,一脸憋屈忍耐的样子,她眸子染上了丝丝笑意。
炼气七层的妖兽,可以帮到她很多,她现在修为太低,在外遇到危险,也可以放小黑,还有苏越,目前她还不知道苏越的目的,这让她一直有些不安,现在有了小黑,她也可以小小反抗一下?
不过小黑这家伙,心中不服她,她只能用红绳压制,关键时刻,她还真不敢让它帮忙,万一小黑反水,自己死了,说不定它就解放了。
平时倒是可以,不过也不能经常让它帮忙,依赖一旦形成,便会使人懈怠,况且她也不喜欢依赖他人,想要的一切,她都会自己努力得到。
片刻后,白谣把小黑收入红绳内,情绪突然低落,爹,这次你又救了阿谣。
她摇了摇头,没有放任自己沉浸在情绪内,开始盘膝修炼起来。
一夜无眠。
辰时,白谣睁开双眼,轻轻舒了口气,距离炼气三层圆满,还差点,不过也快了,她看窗外已经大亮的天色,便起身洗漱了一番。
她站在门口,看了看二楼,有些迟疑的想着,不知道苏越在不在,那日她一夜未归,不知他发现没有,突然她又想起那日她做的梦。
她脚步微顿,收回目光,转身准备出门。
刚刚转身,白谣面上一惊,她看着面前的苏越,心中思索他是什么站在这的?是刚回来,还是要出去?又为何站在她的身后,一语不发?
她收敛思绪,抬头看着苏越,微微一笑,像似两人真是师兄妹般,撇嘴道,“师兄,你什么时候站在这的?吓我一跳!”
苏越表情不变,静静的看着白谣一会,唇角微勾道,“吓到师妹了,真是该死...”
白谣听着苏越话音最后脱了长长音,心中一颤,仿佛苏越是在说她该死。
她眉眼一弯,干巴巴的笑了下,转移话题道,“师兄,我正要去南楼看看呢,要一起么?”
白谣看苏越微微扬眉,眸子有着她看不懂的深意,仿佛是在笑,又仿佛是在嘲讽,接着她听到苏越的声音响起,苏越对她道,“这几日早点回来,不要在外逗留。”
说着,苏越越过她,走向二楼。
白谣听到这话,心中一动,这是在警告她么?他知道那日她一夜未归?
她听着苏越一步步上楼的脚步声,直到没有声响后,她心中一松,出了院子,走向风青客栈。
白谣进入到风青客栈,在大堂中扫了一眼,发现季宁澜还未到,便寻了位置坐下,心道,这客栈还是如此嘈杂。
她如上次般随意点了些吃食,等着季宁澜的到来,上次与他分别后,便约好今日在此处碰面,把东西都清算一下。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白谣一边吃一边听着周围修士的闲谈。
上次来她便发现来这里的修士一般都是散修,而且普遍修为都不高,这些修士说的内容听听也就罢了,当不得真。
周围的修士们一直在议论些最近发生的事情,大多数在讨论三个月后西桐山开启的事情。
突然,白谣听到邻桌一个约莫二十左右的修士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什么。
她没有听清,只听到了莫光真人几个字,这让她一下想起第一次去南楼问鬼烛草时,南楼说莫光真人那里疑似有一株鬼烛草的事情,她隐约记得莫光真人是四极宗修士。
白谣不由侧耳倾听起来,她还没听到什么,那桌另一个约莫十七八的女修士突然声音放大,惊讶道,“真的?”
周围几桌的修士被她的声音惊扰,纷纷把目光放到他们身上,有好奇,有探究,有不悦。
那名女修士被人这么一看,自知不对,歉意的对周围修士点点头,不再说话。
场面一时有些安静。
突然别桌的一个修士插口道,“你们在说莫光真人,那个四极宗金丹修士?”
邻桌那名女修士一时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先前说话的修士,看他点头,便也点了点头。
那个修士看了他们几眼,语气不好道,“真是疯了,前阵子,他不知怎的,突然神识横扫,差点连累我被一只妖兽干掉。”
白谣一时皱眉,神识横扫?这让她想起她还在西十镇时,那个金丹修士的神识,莫非是莫光真人?
同他一桌的修士点点头,语气有些奇怪,像似羡慕,又像似不屑道,“除了他,谁还会如此恣意妄为。”
白谣听着这话,觉得这个修士的语气有些奇怪。
突然,另一个修士感叹道,“那也是人家有这个资本,毕竟是四极宗掌门弟子,如此张扬也不奇怪。”
先前开口的修士,有些不悦道,“那又如何,这都多长时间过去了,他现在不还是金丹初期,比他厉害的人多了去了,谁像他一样,在金丹期初期停留了这么久。”
这话像似说到其他修士心坎里去了,周围修士纷纷附和。
突然有人感慨道,“想当年莫光真人何等风光,年纪轻轻便已金丹期,当时还被誉为有希望百年突破到元婴的人物,可惜,被他那个蠢儿子拖累了。”
“说不好这都是命,他的好运气都被他自己用光了。”
邻桌的两个修士不再说话,不过其他修士仿佛来了兴致般,纷纷加入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