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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办学籍

林涵美随着三表姐他们从客厅路过,三表姐对大姨父说:“林涵美来了。”大姨父看了林涵美一眼,高声说:“林涵美来了!”林涵美说:“嗯,大姨父。”林涵美发现大姨父瘦了些,好像经常哭,眼睛有些肿。

林涵美和三表姐他们去了西屋,三表姐对林涵美说:“今天是你大姨的生日,我寻思裁点儿纸给你大姨烧烧。”三表姐边说边把纸裁成四方块,然后拿个印蘸点儿墨汁往纸上印,大表哥在一旁帮忙。

大姨父和那几个人打了一会扑克就走了,三表姐说他上班去了。

中午的时候,大表姐来了大姨家吃饭,三表姐打电话告诉她林涵美来了的。大表姐看到林涵美说:“涵美来了。”林涵美点点头说:“嗯,大姐。”三表姐说:“林涵美上午来的。”大表姐说:“我让她来的。”林涵美看大表姐和三表姐的表情都有些落寞。大表姐吃饭时端着饭碗常常在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米饭里有个黑点,她想用筷子挑出来,不料挑了一小团饭出来放在了桌面上。她爷爷说:“你咋把那么多饭扔了?”她不由得蹙起眉头说:“我是故意的吗?”她爷爷就笑眯眯地不说话了。

吃过饭,下午大表姐和三表姐都去上班了,让林涵美在大姨家呆着,说她们晚上来。现在大姨家人很少,大表哥他们回去了,小表哥他们暂时在楼上住,下午只剩下林涵美和大爷还有大舅家大表哥在家,显得很冷清。

晚上只有三表姐来了,大表姐好像有事,没来。吃过晚饭,到天黑透了,三表姐他们要去大门外给大姨烧纸,让林涵美在家看家。

林涵美在屋里坐了一会儿之后,电话响了,林涵美接起来说:“喂?”对方问:“他们呢?”林涵美听出来是大姨父,于是说:“大姨父啊,他们说今天是我大姨生日,出去给我大姨烧纸去了。”大姨父“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第二天大表姐问林涵美放几天假,林涵美说十三天。大表姐说:“放那么多天呢,那在这呆着吧。”林涵美说:“嗯。”

因为再过七、八天大姨要烧三期,三表姐他们有空就裁纸,林涵美帮着拿个印蘸了墨汁往上印,印上写的是钱数。

到了周五晚上,大姨父回来了。看到林涵美还在他家,问:“你不念了?”林涵美说:“念,放假了。”大姨父说:“放啥假放这么多天?”林涵美说:“农忙假。”因为大姨父要回来,小表哥也提前回来了。听了说:“农村真好,还有农忙假。”

晚上吃过晚饭,林涵美在以前住过的后屋呆着,大表姐和三表姐陪着大姨父在前屋。过了一会儿,三表姐来了后屋,对林涵美说:“你大姨父召唤你上前屋呆一会儿去。”于是林涵美和三表姐去了前屋。

大姨父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林涵美说:“林涵美,给你一百块钱。”林涵美就哭了,说:“大姨父,我不要了。”大姨父用哄人的口气对林涵美说:“别哭了,拿着吧!”林涵美才拿着了,可还是哭。主要是挺感动的,也是想大姨。大姨父告诉林涵美要闯荡点儿,不要因为没有母亲自己就发萎。就是让林涵美活泼点儿,不要老那么蔫。

三表姐说:“我有个白毛衣,明天我给你拿来。”大姨父说:“对,你们有衣服啥的给她点儿。”大表姐说:“我的她穿不了,让她三姐给她找点儿。”三表姐说:“行!”因为大表姐比较高。

第二天,大舅妈和姥姥还有老舅来了大姨家,他们是来给大姨烧三期的。姥姥去了大舅家,老舅也顺便接姥姥回家。老舅看见林涵美,问她干什么来了,林涵美说办学籍来了。老舅问:“好不好办哪?”林涵美说:“好办。”

这天晚上吃饭时,大姨父说:“我昨天给林涵美一百块钱,是让她好好学习的,她要是不好好学习,我就不给她了。”大家听后当时都没说什么。事后大舅妈对林涵美说:“你大姨父真行啊,你大姨都没了,还给你一百块钱呢。等明天大舅妈给你量个尺寸,回去给你做一条棉裤。”大舅妈是裁缝。

这天,大姨父的妹妹也来了大姨家,对大舅妈说:“大嫂来了。”然后说:“林涵美也来了,干啥来了?”林涵美说:“办学籍。”她又问:“啥时候走啊?”林涵美怼她说:“办完了就走。”大表姐听林涵美说完,笑了一下。

到了下一天,就是大姨烧三期的日子,林涵美穿上了三表姐给她拿来的黑色外套,大姨父戴上了墨镜。吃过早饭,大家就都坐车去了火葬场,因为大姨的骨灰还在那里寄存。

到了火葬场,大表姐接过大姨的骨灰就忍不住留下了眼泪。大表姐抱着大姨的骨灰,大家随着她,来到火葬场后面的院子里,把骨灰盒靠墙放在院子里,就开始给大姨烧纸钱,人们也开始哭起来。大表姐一边哭还一边偷偷瞅了林涵美一眼,林涵美想起大姨对自己的好,也在默默哭着。其中哭得最严重的是大舅妈,大家都是无声地流泪,只有她是“哇哇”大哭。姥姥一边哭一边劝她。

等把带来的纸烧完了,就把大姨的骨灰又寄存在火葬场,人们回了大姨家。

回了大姨家之后,三表姐还忍不住伤心,躲到后屋去哭,三表姐夫劝着她。过了一会儿,大姨父喊倒水,三表姐答应了一声,擦擦眼泪从后屋出来去倒水了。

大表姐指着大姨那屋的沙发对大舅妈说:“大舅妈,这个沙发给你吧。”大舅妈说:“我不要。”大表姐说:“你要吧。”大表姐又说把客厅的沙发给二舅家。大姨父说:“不给他,有什么用?”大表姐说:“给我二舅吧。”大姨父生气地高声说:“那今天咋没来呢?”大表姐和三表姐劝了他几句,他不作声了。二舅家就在县里,不知道为什么没来。

大舅妈用绳子给林涵美量了一下尺寸,说回去之后给她做一条棉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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