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荀弦臣面无表情地说,“我本来就是白虎书院的啊。金鱼脑吗?”
“我知道你是白虎书院的......但是,但是你是怎么当上级长的?!”柳庭的手紧抓着椅子的扶手。
“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震惊。我逃的课确实有点多。”荀弦臣抿着嘴,“这点我承认,我确实没有好好上课。”
“你好像从第二节占卜课开始你就没有上过。”王书弘补充了一句。
荀弦臣笑了出来:“老底都被你揭穿了。”
“不是。我的重点不在这个。”柳庭转过头看着王书弘,“白色假面的成员都是从白虎书院毕业的。而且......他们应该都知道你是灵异社的社员。”
“我也知道啊。好烦,我昨天因为这个已经快被佴权问成狗了,你们今天又来,是想折磨死我么。”
“算了吧,别说了。”王书弘制止了欲言又止的柳庭,“我相信詹轩这样做肯定也是有他的理由的。听天由命。”
柳庭没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
“等等,我能不能知道一点关于灵异社的情况?一点点就好?我听到你们似乎经常听这个……”我问。
“当然可以。”王书弘坐在了柳庭的旁边,揉了揉眼睛,“灵异社是我们三个人工作的地方,全称不可思议灵异社。由蒹葭学院的校长詹轩创立,现在的社长,也是魔法部的副部长——司马信,他本人基本上不在灵异社,他的秘书就是你父母死后收养弦臣的那个荀弦君,现在在蒹葭读八年级,明年应该就毕业了。灵异社成员基本上都是有异能的,但是也有没异能的成员,比如我。但是灵异社社员每个都是如假包换的巫师。我们的工作跟侦探社差不多,但我们不叫不可思议侦探社的原因就是我们涉及的工作到处都存在着魔法。我们要跟白色假面做对手,保障每一个人的安全。我是在两年前加入灵异社的,柳庭加的时间比较早好像,是吧?”
“确实。七年前。那时我已经知道灵异社了。”柳庭看向一个地方,“加入灵异社的契机……或许根本就没有契机,一切都只能说是偶然。”
“所以啊,柳庭对于影子的认识比我们都要差很多。”王书弘继续说。
柳庭随即用不屑的眼神扫了他一眼。
“‘影子’是什么?”我问。
“就是那些不懂魔法的人。”柳庭说,“不同地方有不同的叫法,我们这里习惯叫影子,因为我们懂魔法,而那些普通人对于魔法一无所知,就好像被阴翳遮住了一样,有些东西,他们直到行将就木都不会明白。反正我个人是这么认为的。荀弦臣在影子的世界里生活了九年,书弘的父母都是影子,我们三个人中就我不仅父母是巫师,并且从小就在魔法世界长大,导致我对你们的世界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如果把我丢到你们那边的学校,我绝对就是倒一。”
“但是我不得不补充一句,柳庭可以算是蒹葭学院的优等生了。”荀弦臣马上说,“真的,让我和书弘自愧不如……看似就是个死宅,实际上是可以做到一目十行的魔鬼,我打个盹他就能看完一本理论,这种人你不要妄想和他决斗。”
“在说什么呢。”柳庭打了荀弦臣一下。
“那么,你说的那个蒹葭学院,就是你们的学校吗?”我问。
三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点了点头。
“是的。那是我们的第二个家,虽然我不喜欢里面的有些人,但是它给我的是家一般的温暖。”荀弦臣抖了抖腿,“主要是教我们魔法。还有你作为一个巫师必须要知道的一些知识,我也不好解释,你是肯定要去那里的啦。”
“我为什么是个巫师?”虽然刚问出来我就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但是我还是问了出来。
“你怎么可能不是巫师啊,竟然问这种问题,真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呢。”弦臣说,“虽然七年前我就是这么想的。那时候的我,沉湎于失去亲人的悲伤之中。但是,有些东西你可能生来就会拥有,不管你如何想改变,永远摆脱
不掉。”
荀弦臣看着自己的手。
“与生俱来的东西也不一定就能给你带来愉悦,有些人啊,是会被自己与生俱来的东西带入地狱,并且越陷越深。成为巫师也是一样,有些人有着强大的能力,但是最后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而亡;有些人能力平庸,但是一生平安无事。能力是你的特长,但是用好你的特长并非易事。我相信你是这样的人,陆玖。”
“你如果不是巫师,那就好笑了。”柳庭说,“你的父母,还有弦臣都是正牌的巫师。和我一样,按道理说你应该对巫师世界了如指掌的。”
“这不能怪我啊。”荀弦臣笑了一下,“我家在F市,真的没有去过早川市。”
“或许你父母也可能知道你有异能而怕你走歪路吧。”柳庭回答,“记得我小时候,我母亲就跟我说过,白色假面会寻找一些有异能的小孩子,然后从小培养。这样的孩子长大之后往往会成为最忠诚的假面者。”
“所以,我应该感到庆幸吗。”荀弦臣假笑,“……我的异能也不是那种很强的异能,如果这样被丢到白色假面,估计会被枪毙吧。”
柳庭笑了一声。
“而且,如果你不是巫师,羽翾也不会保护你,那个魔咒只对巫师有效的。”王书弘补充了一句。
其实我还是不怎么相信我是巫师。如果非要说起原因,只能怪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我的父母从来没有告诉我是巫师……虽然存在有保护我和荀弦臣的可能,但是如果我如此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
孤儿院的人知道我是巫师吗?孤儿院的人,应该都是所谓的“影子”吧,对魔法根本持怀疑态度的那种人。知道的可能性也不大。
可是,在孤儿院里常常发生怪事:在某个与我为敌的女生宿舍里突然出现了一条在山上都见不到的黄金蟒;经常有欺负我的男生莫名其妙被发现被挂在天花板上;我手边的东西有时候会突然浮到半空中;笔记上出现了我不曾记得写下的字句;有些来到孤儿院的志愿者看到我竟然会和我握手……
孤儿院的人,在那些日子发现我是巫师了吗?在这个魔法被各种排斥的年代,如果一个人是巫师,被孤立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难道,我一直被孤立的原因,就是这个吗?或者,孤儿院的人其实知道我是巫师,因此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在排斥我?
“而且,你会成为蒹葭学院的一员,录取通知书应该在路上了吧。”柳庭说,“就是这么机缘巧合……以后你会慢慢懂得的。和荀弦臣当年可谓是分毫不差。不愧是亲兄妹呢。”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一声咕。
“.......”
三个人面面相觑。
“......我肚子有点饿......”荀弦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给你买叉烧包的提议有都不要有。”
“拜托!”荀弦臣忽的一下站起来,似乎很生气,“我爱的是小笼包!我巨讨厌叉烧包的说!叉烧包和小笼包不是一个东西好吧!搞混两个东西对这两个东西来说都十分不公平,别这样做了吧,你在侵犯小笼包的权利。”
“你要说小笼包就小笼包吧。”柳庭赶紧说。
我绝对不会看错,他其实白了荀弦臣一眼。
“还有,你们刚才说的‘青龙书院’和‘白虎书院’是什么?”我问。
“哦,你说那个啊。”荀弦臣接话道,“在蒹葭有四个书院,我是白虎书院的学生,柳庭和书弘都是青龙书院的学生。得了,我以后给你慢慢解释吧,我的肚子真的饿了,我要先满足生理上的需求。”
他不会平时也这么神经吧?
“那我们现在回灵异社,如何。”柳庭提议。
“你不会怀念那里的wifi吧。”王书弘朝柳庭的方向瞟了一眼。
“怎么可能呢,你看我这么正直的人。”柳庭马上说,“弱小,无助,没有异能,清白做人——”
“——别给我扯淡。钱我付了,我记得我好像还欠你一点钱。”王书弘对荀弦臣说,“就当还你的。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要钱了。”
荀弦臣点了点头,王书弘离开座位去付钱。
看着王书弘的背影,荀弦臣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确定你刚才说的是真话,柳?“
“怎么可能。”柳庭没有任何表情,“灵异社的wifi比蒹葭好多少倍都不知道。虽然现在是级长,级长宿舍的条件肯定比不上灵异社。”
三分钟后,我们走出Sagittarius的大门。
“其实刚才忘了跟你说了,对面那个就是不可思议灵异社。”柳庭说。
“是吗。”
王书弘用手指了一下灵异社的位置,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隔着一条街对面的白色建筑一共有三层,在周围的高楼大厦的映衬之下格外突兀,在建筑物的右侧有一棵茂盛的香樟树,遮住了二层最右边的窗户。
“一层是架空的,要从楼梯上去。至于电梯,有是有,但是一般没有人会闲着无聊去坐电梯,因为我们办公的地方就在二楼,三楼是宿舍。但是也不是没有人会坐电梯。”王书弘说,“据我所知就三个人。”
“看来那几个人似乎有点懒啊。”
我看着路口,马路上根本就没有红绿灯,而是在可以过去的路牙处设置了一个白色的六边形幻影屏障,这是魔法的产物,只要有人想要通过,那个屏障就会把人弹出去。
更让我惊奇的是,这里其实也不算有马路——基本上就是步行街,但是有几个巫师——看起来似乎都很年轻——正骑着一个圆盘状的东西,没有轮子。还有几个巫师直接就在飞行,飞行的巫师都穿着黑色的斗篷,斗篷上绣着无数银白色的星星。如果把他们换成汽车,这里就是大城市的晚高峰现场。当然,大多数巫师都是在骑扫帚。
“这里是修罗街,算是早川市比较重要的街道,但是市中心离这里远着呢。我们这里禁止车辆通行,要坐公交车的话要走几步路。巫师里也有会开车的,不过早川市并没有专门售卖汽车的商铺,如果要买汽车的话可能就要拜托影子朋友了,二手买卖也有,也有写人专门接一些改装二手车的业务,导致你会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车。”荀弦臣说,“啊,似乎可以通过了呢。”
那个六边形的屏障就好像被人切了一刀似的,在其中间位置出现了一道非常不规整的裂痕,随即向两边分开,给我们留出了一条通道。与此同时,在我们的两旁却出现了新的长条状的屏障,骑着飞行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个玩意儿)或者在飞行的巫师在两道屏障前停下。
因为有那两道屏障,我们就好像在白色的隧道里面行走,不少行人匆匆走过。
我发现好多人都在看着我,不仅如此,还有一些人对我指指点点,我也知道我的这个长相实在太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但是我真的好讨厌别人这样看我......让我想到动物园笼子里面的动物……
“他们为什么都在看着我?因为我的长相吗?”我仰头问荀弦臣。
我突然发现他们三个人的身高其实都差不多。荀弦臣是最矮的。
“大概。算作是一部分的事实吧。“荀弦臣自顾自地往前走,”因为你知道吗,因为羽翾的那个魔咒,首领至少在那一天起就消失了。所以......首领是白色假面的首领啊。大家都知道你很正常。毕竟是特例。”
“......这样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我们已经到了马路的另一边,也就是灵异社的门口。
在灵异社的门口是浅灰色的三级石阶,大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我能看见带有黑色扶手的楼梯。
我跟着那几个人走到了二楼,我回头看去......
呃......
“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楼梯它,它,竟然在我的面前消失了!
我看到的是一个断层,以及断层之下的一楼。
“很正常啊。”王书弘只是瞟了一眼底下的景象说道,“不然万一上来的人是假面者,那就不好办了吧。”
“所以我们用魔法打造了这个装置。”柳庭补充道,“这样万一有假面者上来可以稍微拖延一点时间,如果是灵异社的社员进来,那个楼梯就会自动出现,电梯也被施了同样的魔法。如果既不是灵异社或是白色假面的人,那么在外墙上敲三下楼梯就会出现。对了,你以后要来灵异社这么做就行。”
我回头。
一扇铁门映入眼帘。在铁门的上面有一个暗金色的长方形小牌子微微突出,上面用正楷写着:
不可思议灵异社
The Incredible Soul Agency
我扭动铜制的圆形门把手,我很惊奇这个门居然没有使用魔法。
“......”
一张淡茶色的长桌立刻出现在我面前,长桌上放着一些文件夹,有一个快要死掉(根据我的个人经验,估计是水浇太多了)的仙人掌的盆栽,还有一些只剩下包装的零食,喝了一半晾在那里的奶茶,各种文具,一些写满各种骂人话和计划安排的便签纸,即将完工的纸飞机。在最远处是一些暗棕色的柜子,几乎没有一个柜子是空的。窗户都关着。在窗户玻璃上也贴着不少便利贴。
我坚信我的耳朵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的确听到了电子游戏的音效。而且是那种听起来很弱智的搏斗游戏。
“抱歉,本来应该整理一下的。”荀弦臣有点嫌弃地看着一片狼藉的会议室,“实际上,我们在这个暑假招到了一些跟你年纪差不多的社员……可能他们还不知道灵异社的规矩吧,我下次真的该跟他们说说了。这样胡闹下去,对来访者的印象肯定是一个打击。”
“没关系的。”我赶紧说,“都这样。毕竟我们都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偶尔放松一下也不能为过。”
“楼上是你们住的地方吗?”我问。
“对。不过不是每一个人都住在灵异社。”柳庭说,“平常上学的时候我们都在各自的学院安分守己,放假的时候就住在这里,但是这里真的挺好的。也就是这里会乱一点,我们现在在的地方是工作大厅。医务室在工作大厅的右手边。在医务室的后面有茶水间,有社长办公室,还有冰箱,洗手间,充电间,资料室。只要你是灵异社的社员,你都可以申请住在这里。”
“我没有。”荀弦臣马上接了一句,“荀弦君是不可能让我跟你们同时待在一块的,这不可能。我平常住在他家。”
“啧。某个作业没做完的人当然不能在灵异社打游戏啊。”柳庭揶揄。
“……你够了啊。”荀弦臣说,随后看向我,“你在被蒹葭录取之前也要先住在那里,放心,我们都会对你很好的。而且我真的很感谢你,因为只要你在,我晚上就可以心安理得名正言顺吃泡面了。弦君他管我很严的。”
“你是有那么一点点惨。”王书弘说,“放心好了,让荀弦君知道这件事所耗费的时间不到一秒。”
“就你多嘴啊!”
“我不能住在灵异社吗?”我马上说。
“不能啊。因为你不是灵异社的社员,我们都是灵异社的社员,所以才能住在这。”柳庭说,“如果你能够为灵异社工作,我们没有理由不欢迎你住在这里。当然,白色假面派遣在这里的间谍不包含在内。”
“我能加入灵异社吗?我什么活都可以干,毕竟我之前住在孤儿院,我能干几乎所有的杂事……你们缺不缺人?”我马上问。
“这个啊……”王书弘耸了耸肩,无奈地笑了笑,“如果不可思议灵异社的社长是我们我们肯定会让你加入我们的,但司马信不是那种轻易下决断的人。所以,抱歉啦。其实说一句,住在弦臣家里也不是那么坏。”
“我不是嫌弃弦臣那里的住宿条件不好。”我说,“我只是觉得,我应该成为灵异社的一员,请问你们能够帮我跟社长说说吗?”
“说是可以说……我什么时候找个时间过去找他。”荀弦臣说,“你不会认为有异能就能够加入灵异社吧。”
“怎么可能。我没那么白痴。”
“你们仨在这啊。”一个声音传来,“我在一楼就听到你们唧唧歪歪,如果荀弦君或者江巍在这里,你们仨今晚估计不得好死。”
我们四个人不约而同看向声源处。一个穿着紫色长袖风衣的少年戴着一个黑色帽子站在那里,右眼上置着金边的老式眼镜。他的左手抓着一个蓝色的档案夹。
“书弘,这个给你,这是刚才……嗯,我搞到的东西,机密程度可以算终极。你自己先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值得探讨的东西。如果没有的话就交给上官。除了你们之外,最后不要拿给别人,荀弦君也不要。懂。”
“会议记录?”王书弘看也不看地接过档案夹。
“本来我是想用录音笔的,谁晓得旁边居然有人看着,录音根本录不了,好在他不能阻止我写字,于是我就记下来了。我写字的速度比谁都快。”少年一只手摘下帽子,甩了甩蓝灰色的乱发,他跟荀弦臣他们的年龄绝对不会差多少,但是他比三人组的任何一个人看起来都更显老,“我最近可能先不待在灵异社,我会跟社长说的。被他们查出来我的真实身份就麻烦了。唉,最近真的是忙死了,晚上想睡个觉都不能安稳。真是疲惫不堪,咖啡的钱又得去一大笔。我申请加工资的心情都有了,不过每次都要被迫灭掉。”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嗯?”他的一簇头发遮住了他的左眼,“我叫佴权。平常有参与解剖的工作。”
“他和柳庭一样是灵异社的老社员。”,荀弦臣在我旁边说道,“看起来一本正经……兢兢业业。”
“和我们是老相识了。”柳庭也说,“关系不错,和荀弦臣都是白虎书院的,是可以信赖的人。”
“对……shut up.”佴权疲惫不堪地回答,“现在,我真的要走了,如果被发现我来这里,我是要被处理的。到时候就要麻烦你们帮我收尸了。晓得里面的危险不?”
“你的异能也救不了你?”柳庭问。
“我的异能发动的条件是我能碰触到尸体。我的异能是「死之翼」,能够把我碰触到的尸体的器官和自身或者指定的人坏掉的器官进行交换而不会产生排异反应,换掉血也是可以的。我现在是A血型,但是我出生的时候是O血型。我现在身上的一部分器官其实也不是我的,工作的原因让我可以很经常碰到各种各样的尸体。如果某个组织要解决掉我肯定会把我带到一个荒无人烟诸如废弃工厂的地方,然后来几个人枪毙掉我一个人,这样我就发动不了异能了。”佴权小声地说,“我的工作……是挺危险的工作,即使有时候有人保护,也不能保证你的睡眠,我每天晚上的平均睡眠时间不会超过五个小时,但是一起来就要保证一整天都是全神贯注地再工作。总之这个活,给别人的话估计没有几个人愿意干,太累人了。”
“行,那我们过段时间再会。你不需要跟社长说,我们都知道,我们会跟社长说的。”荀弦臣说。
“那我先告辞了。”佴权重新戴上帽子,看着他。
“走吧。”
“如果有我的事,近期就麻烦你们了。”佴权在门口处回头。
“行了,我们是那种会违约的人吗。”王书弘直接垮了一大步走到佴权那里,趁其不意把佴权推出门外。
“……你特么有病。”
关门的声音格外响。
“他估计没看见我给他发的消息。”王书弘说,“我明明跟他说直接走人,我跟他认识都这么久了,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真是的。”
“他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啊。有会电脑的人看着怎么办,万一他的消息记录被查出来肯定也是大事不妙。”荀弦臣转身,“陆玖,你听好了,刚才我们四个人说的事情你绝对不要说出去,以后也不要在我们四个人面前提起。有些事情我不需要提醒一个十六岁的人,希望你能够有自知之明。”
“行了,你这样做不就是在强调吗。”柳庭啧了一下嘴。
“……那我,到底应该做什么才能加入灵异社?”我问。
柳庭和王书弘齐刷刷看着荀弦臣,我严重怀疑他们三个之前商量过,搞不好还列了详细的计划。
“忘了跟你说了,社长之前有一个委托,是专门给你一个人的……”荀弦臣拉开一个抽屉,“如果……你能做到,社长他应该会考虑的。你看看吧。一切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