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弦和自芩也纷纷点头,小声嘀咕:“可不是,搞得像清都城就他家有小娘子。”
自阮个子小什么也看不到,气愤地抱着胳膊赌气说:“娘好生偏心,我此番离家出走,定是死也不回来。”
宦娘闻声笑了起来,捉弄道:“这是你第几次离家出走了,上次的包袱张妈还给你收着,你的水壶也在连伯哪里,若还是到城北你舅舅家,就一并把你外祖母请回来。”
自阮吃瘪了,一汪碧眼里扑闪着泪花。
自芩笑着抱起他,打趣他:“小人国,这次你可看清了。”
“谁是小人国,以后妹妹才是小人国。”
声音越来越小,自阮伸出小手逗起婴儿,心里却想着这“小人国”的名号从此可有人承接了。
原是父亲起的,说他个矮,明明和孙姨娘生的自鱼年纪相仿,却和小一岁的自来同高。
繁日俗不可耐,尤其对一个婴儿来说。
小水如今名唤连湘菡,闺字樵娘,不过家人都喊她——七娘。
这连城是清都城内的守备,几个儿子皆能文善武。
他们夫妇向来恩爱,连守备也只一妻一妾,六个儿子一个女儿,其中只自鱼和自来是姨娘所生。
七娘自小憨痴顽劣,不过连家人都觉得她天真可爱烂漫无邪。
只有奶娘阿碧对自己一手奶大的七娘心存疑虑,从她三四个月就怀疑她痴傻,至今已有六载。
“奶娘,你知道天为什么那么淡吗?”
“奶娘不知,那小七娘可知?”
“不过是织女姐姐打瞌睡又染错了纱,瞧这蓝纱变浅纱。嘿嘿,可真是怠工。”
奶娘面露不解,鉴于生计只有附和。
“七娘,快放下,那是少爷们的亵裤。”
奶娘一脸红霞,七娘很不能理解。
再说为何大哥穿绯色,二哥和三哥的竟有涂画,再看大哥的似乎也有。
“二笨!三多!大傻子!不消说这定是自阮的杰作。”
阿碧见七娘不仅不放,还仔把细地拿到眼前品玩。自个看还不过瘾,转头还非给她也瞧瞧。
阿碧年轻,比起自清大不了十岁,当真是羞得头也抬不起来,不由分说地狂奔到屋内大哭,心惊胆颤连连觉得小七娘脑子不正常。
“阿碧,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亲呀?”
七娘八岁的时候已经不唤奶娘了,甚至对几个哥哥也直呼大名。
宦娘和连生是怎么看女儿怎么欢喜,顺着她还来不及,怎会说她。
阿碧如今已宠辱不惊,一面绣花一面不疼不痒地回她:“什么时候四郎娶妻,你也就该出嫁啦!”
四哥自阮和七娘生的最像,其他哥哥都是细长眼,唯独他们是圆鼓鼓的鱼眼。
不过七娘看着自己略显痴傻的四哥越发俊朗清秀,心底欣喜万分!
“四哥可真是怎么都看不够啊!”
话音未落,大哥自清和几个好友笑着走过来。
“看谁不够呀?”
自清神色骄傲,扭头对身边人笑言:“时闻汝家姊妹玲珑娴美,我这幼妹向来顽劣!”
那人闻声浅笑,直推脱说:“常听你提起小七娘,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可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