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确认，参会者没有了异议，会议当即结束。
光息投影消散，与会人员离场。
会议长桌前坐着的还剩下卫斯理，李斯图，夏米。
“夏米。”卫斯理轻唤。
“在。”
“你要记住，切勿怠慢，不能掉以轻心，你的力量将运用在的地方可是机甲。日后与你竞争的对手很多，你要打败他们。”卫斯理告诫道。
“铭记于心。”夏米握拳于下颌。
“很好，回去准备准备吧，你与其他入选者一样将参与为期半年的集中式训练，当然，以你目前的条件完全不需要如此，但是我们必须得让其他势力主心服口服才行。”
“明白，那属下告退了。”夏米当然能听出话中另一段含义，早早地退离了会议室。
“哒，哒，哒——”
卫斯理的一根手指轻轻地敲击在桌面上，回荡起声响，他看向李斯图，“怎么了我们的主席阁下，今天的会上一言不发可不是你的风格，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你居然没有选择自己手下的基因人才参选，这是为何？”
李斯图回答：“您想多了主教大人，我可是在您的一手扶持下才坐上了今天的位置，我手下哪里有什么基因人才，不过是些酒囊饭袋罢了。”
“真是如此？”
“不敢欺瞒。”
“那好，接着说说你今天一言不发的原因吧。”
李斯图点头，“我一直习惯于作为一个演讲者操纵着一切，今天由主教大人您在场所以我想着尝试更换一下状态，学会去做一个倾听者，我觉得这算的上是一件兹事体大的决定，等您主持大局后我不是得退居幕后为您打点么。”
“很聪明的决定，不愧是你李斯图。”
“多谢夸奖主教大人。”李斯图谦逊地回答。
卫斯理接着问：“那主席阁下今日听到了些什么呢?”
“嘶。”李斯图长长吸了一口气，“听到了许多，又没听到了许多。”
“噢？”
“所以在会上我不仅沉默，也在思考，既然是基因人才那应该是人对机甲才是，而不是机甲适配人。可我听主教大人此前一番言论，完全本末倒置了，这实在是太怪了。”
卫斯理露出欣赏的目光，“有多怪？”
“原谅我接下来的话语粗俗。”
“夜神会宽恕你的。”
李斯图眼底一沉，满是阴暗地说道：“怪到那些蠢货不敢细想卫斯理大人您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敢往里面钻。”
“啪！啪！”
卫斯理主动鼓起掌来，像是胡须苍白的老父亲对自己终于成家立业的儿子发出欣慰的心声。
“李斯图，你今天说的很好，做的也很好，你将会继续是我的代言人。”卫斯理站起身，跺了下手中的执杖让门外的人听见声音，回头丢下一句话，“霍普城是太狭小了，还不足以夜神恩赐他的辉泽，相信我，霍普城还是你的霍普城。”
李斯图怔在原地，思绪塌陷，眼前门开，修执事走进伴随着卫斯理离开了。
他惊觉地发现，自己刚刚有条有理对卫斯理的一番畅谈其实瑕疵众多，他以为自己明白了，其实根本没明白。
“霍普城，还是我的霍普城?卫斯理不是想吞并霍普城?不，是不想单单吞并霍普城！他哪里来的勇气?仅凭这次人才适应机甲的工程?”李斯图摊倒在桌子上，眼色灰暗。
市政大楼关闭，灯盏大多稀落。
唯独会议室还亮着台灯，李斯图趴在桌子上太久太久。
“兰。”他迅疾睁眼。
“在。”修长的身影暗中浮现。
“上次你追随到机甲中心发现的线索如何？”
“主人，我觉得情报科科长芙莉雅与我们的智囊团首席夏米大人有不可言说的关系。”
“他们认识？”
“不仅认识，芙莉雅为他做了许多欲盖弥彰的事情。”
李斯图正坐起来，眼前再度有了清楚的航标似的，他要抓住希望，“卫斯理一直隐瞒这次工程的细节，而夏米也作为适配人员参与了，既然芙莉雅与夏米有关系的话……这是个不错的突破口，我还以为自己没机会了解真相了呢。”
“我该怎么做，主人，是调查夏米吗？”
“不，千万不能，你只是基因改造出来的能力者，而夏米那孩子今非昔比，真正的能力者感知到有人在背后太容易了，我们会暴露的。”
“那？”
“继续跟进芙莉雅，我想渔网快要结口，芙莉雅是时候发挥一下她的作用了。”李斯图说完，又以防万一地说道：“但还是得步步为营，也许芙莉雅与夏米都是夜神教的人，那他们二人互相照应就说的清楚了，我可不想被卫斯理捉住我的把柄。”
“主人，我会小心的，万不得已我也会牺牲自己保全您。”
“兰。”李斯图看向她，抱住了她的双腿，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以一种病态的溺爱口吻说道：“这就是我爱你的原因啊。”
……
夜，夏米回到家中。
今天不算太晚，莺还没有睡，正捧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
见门开夏米归来，她合上书走了过来替夏米脱下外套。
“夏米，今天又有信来。”莺从自己的贴身衣服里取出信件。
这是博良度最近一直用来与夏米沟通的方式，每次都是夏米不在家莺白日听到敲门声随后一封信被塞进门缝里，见上面写着夏米亲启后她也没有开封过，每次都是等到夏米回来再送上。
夏米每次阅读完信都会立即焚毁，看在眼里的莺应当也是知道暗藏玄机，懂事地没有多问过一句话。
“辛苦了莺。”
“这有什么辛苦的，不就是为你接收保管信件么。”
“嗯。”夏米拿着信坐下，拆开了信件。
果然还是博良度老师写的，信上说着他已经启程回国，因为樱之暮府发生了惨烈的战役需要他回去帮助，并告知夏米在霍普城勤于学习，不荒废资源提供，等思维力量完全释放得以驱动机甲后就回来带他大展宏图。
“老师，我等你回来。”夏米心中轻轻地念想着，点起了火将信纸焚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