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主,为那灵物,如许之多的异灵可是挣得厉害着呢!”一处幽蓝异植丛中,一群肤色同样幽蓝身高不足三尺的异怪层第坐于异植的长刺之上。一个异怪仰头问坐在它之上的一根长刺上的异怪。
“是啊异主!”又一个异怪跟着同样不解的问道。
“哼!”异主不屑的冷哼一声,它捋着长刺样的胡子。
异怪们齐齐将目光投向异主。
“我们虽有争抢之能,但是,比我们强的却也是大有其在。不争抢一来不伤你们,二来不结怨仇。”异主抽动嘴角,露出了个幸灾乐祸的笑容“且让他们争去吧,我们且看得热闹。”
“可是,如此我们便得不到那灵物带来的好处。”一个异怪说道。
“可是我们所有力能照样有所加增。”异主说道。
“是啊,我们用其他之法,同样增加力能。”一个异怪面露崇敬的神情。
“我们且过的自在才是要紧!”异主说道“只要树敌必带来灾殃,树敌越多灾殃越多,如果得罪灵族就更不得了,哪有如此妙哉的享乐?!”
“异主说得是!”异怪们纷纷点头。
“争抢过后便是相互报复,没完没了不得安生,如此,还会有异灵对这灵物心生恨意,这便是为何有异灵毁而不取。”异主悠悠说道“恨意转嫁,有的异灵会憎恨他们散落在外的同种同族,便会把恨意撒在他们身上。”最后异主又补充了句反问“真不知道出于他们这族的那个灵主为何还做这害及众多异灵给自己同种同族带来灾殃的事?”
异怪们讨论着,忽然,一枚鳞片从他们上方飞过。
“快!”异主见了马上对异怪们说道。异怪们应声身形立刻齐齐幻惚,全部幻为了异植。
“乌拉拉――”鳞片飞过,其后紧跟着一片黑影紧随其后的飞过,接着,远处传来撕打声,嘶鸣嚎叫声……
……
所有鳞片中,最后能不被夺取毁坏的只有极少数,而这极少数中不是因力能耗尽而停止下来的就更寥寥无几。
它们无声的停落某处,是因为它们有所应感。而它们所停落之处,也有异灵应感了它们的到来。
一极深的潭洞中,一个肤色暗青,双臂抱于体前,以几丈长的扁尾撑身挺立的异灵静静的出着神儿……
……
“文昼!”一同样以扁平大尾撑体挺立的异灵飘然飞来。他肤色青黄,手中托着一片冷逸灵主的鳞片。
“异主,怎可如此!?”文昼转身拜礼起身看过来,当看到异灵手中所托之物立时脸色大变。
“文昼,不必惊慌!”异主轻松一笑道“我能如此,自不会被看到。”
“可是……”文昼紧张丝毫不减,他异体飞移而来,目光中满是恐惧。
“文昼……”异主轻轻挥手,示以安慰。
“异主该知如此若被知晓,那……”文昼惊魂难定的压低声音深视着异主。
“文昼……”异主揽住文昼,文昼随异主走去。异主带文昼走至一满嵌鳞甲样的甚是宽大的青色倚榻前,他们异体几乎同时向下沉落,他们大尾弯翘的位置从尾尖移到了腰腹,他们对面而坐,大尾在他们各自体后高高翘起。
文昼深深吸进口气,沉定了下,等待异主说下去。
“文昼!”异主将鳞片递与文昼“且先听听这飞传中说了什么!?”
“这、”文昼难掩恐惧的看着那片鳞片“异主!?”他望向异主。
“来!”异主将鳞片又向前递了下。
文昼深深的呼了口气,缓缓接过鳞片,然后将手按于上面,他体内一股特有的力能开始浸入鳞片。马上,鳞片发出了声音,传来了冷逸灵主所说的话语。
文昼和异主屏息倾听,冷逸灵主话语结束,周围陷入一片安静。
“文昼,言辞还是如此恳切!”过了会儿异主开口说道“这么久了,足以见得其意之诚!”
“灵主!”文昼长长一声轻叹。
“此番诚意,任谁也会被打动!”异主说道。
“异主!”文昼闻听,脸色顿时有变“这么久了,多承异主顶险收留,我族历有卑异均感异主之恩,丝毫不敢有忘!”说着,文昼放下鳞片深深拜下。
“文昼!快快起来!”异主见状赶紧伸臂扶住文昼。
“我族被收留于此,能避险而存,都得蒙历代异主大恩!”文昼拜伏不起“此恩无以为报!”
“文昼,你且起身!”异主拉着文昼,示意他起身。
“是,异主!”文昼应道,起身坐正,他神色激动,眼噙泪花。
“我此番不是要你思忆以往的。”异主看似已思虑好了一般说道“我意是想你思虑以后!”
“以后!?”文昼不解的望着异主。
“嗯!”异主认真的点点头“如此诚意,你是否考虑归附。”
“异主,文昼没有这样的想法!”文昼闻听,慌忙又深深拜下“实是没有这样的想法。”
“文昼,这里并无他在,不必行此大拜。”异主说道“你且听我说……”
“异主,收留本族是顶险之行。”不待异主说下去,文昼拜礼赔罪同时开口说道“这许久以来,这顶险之行令异主担惊受扰,本族在异主庇护之下才得以存生于今。文昼心中自然明了,继续累异主庇护已是厚颜之行。如此,文昼会带全族离开,然异主之恩不敢忘却分毫。”
“文昼!”异主静静听文昼说完,缓了下说道:“你误了我意!若是当你和异宝们为累赘,何以等到今时方才让你等离去,至于顶险之行,既做了便不畏惧,前辈异主们如此,本异主亦如此!”
“异主!”文昼听到这里诧异的抬头向异主看过来。
异主嘴角微动,笑着挥手示意文昼起身,文昼顿了下,起身坐定。
“我本无他意,只是想若你感其诚,想归附,不但无可厚非,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若你无此意,那便继续留在我这陋处,我定如往全力互你等周全。”
“异主!……”文昼感动道,深深向异主一拜,缓缓起身后,目光随之凝定陷入沉思,良久,他悠悠说道“这么久了,归附与否在文昼看来已并无什么了,过往之事,谁是谁过也已无需再追究,只要异宝们能得安平那便好了。”
“如此说来,你并不打算带异宝们归附?!”异主轻问道。
“嗯!”文昼毫不迟疑的点头道“这如数夕旦以来,若不是异主们相护,我族不知会有何等惨遇,只怕早就全族尽被灭杀也是有可能。”
“文昼!你不要总是念念此番!”异主说道。
“文昼早已视己为异主之异宝。若异主不嫌,文昼愿率族中异宝与异主凡事共进退。”
“我自然不嫌!”异主马上动容道。
“那,此事以后便不再提了。”文昼叹息了下,嘴角抿起。
“你既有了心意,我自是遂你之意。”异主说道“如此起码能持保原本的平静。虽有灵族相护,但归附之事必引轩然,难免有所累及。”
“还是异主思虑周全!”文昼说道“如此,灵族之名便不甚重要。”
“文昼这般想,实是良善!”异主赞道“不让无辜异宝被累及,也算是为本族异宝所能尽心意之事吧。”
“也不会累及更多异灵,也为灵界带来一份安平。”异主接着说道。
“异主思虑远长周全,文昼不及。”文昼钦然一拜。
“必须不可留,你且将它处置了去吧。”异主说完,大尾挺立,异体挺升而起,然后从倚榻上轻飞而起,飞出了潭洞。
“文昼恭送异主!”文昼恭敬拜礼。
异主出得潭洞后,文昼收回目光,目光回转投向那枚鳞片,伸手拿起鳞片轻轻抚摸起来,眉宇间若有所思……
冷逸灵主诚恳的话语,在一处处域境中响起,一处处域境中也传来了各样的声音……
一极僻远的连绵域势中的一处传来:
“这混畜,还不死心,任他如何,我们也不会归附!”
“是啊!想想我族那些枉死的异宝,就难抑心骨之恨!”
“多少夕旦来,我们到处隐避,百般变幻,才留得宝脉育衍至今!”
“卑矮于他族之下,卑贱屈辱,这滋味,那混畜可有半点体会!?”
“若不是他们每次这般,我们还少遭受些异灵们的残行!”
“他这般就是彰显他灵族身位,不要以为就是为我等着想!”
“实在可恶,说不定就是以此借各族异灵将我等彻底灭杀殆尽!”
……
一破糟不堪,乱石堆落下的孔隙中传来:
“听起来,是诚心诚意想让同种同族归附。”
“谁知道呢?”
“万一有别的居心呢!?”
“若是真心想让我们归附,我们归附就不用这般凄惨。”
……
一极为普通的干枯植木下,弯曲下延的深洞里传来:
“任他再有诚意,前尊之名也不能违!”
“是啊,不能违命!”
“就算他再诚心也无用,我们不能啊!”
……
一处毒植遍布的灵地中传来:
“但观灵族之行,实是良善正纯,归附也是荣耀之举,合聚之幸!”
“只是,此举只怕会遭遇险阻,以我们现在境况只怕难以御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