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朝堂上因为李瞳的归来引起了一场动荡。起因是太子的人选和李瞳的封赏。有的大臣因为齐帝迟迟不确立储君之位,便想当然的认为齐帝是一直在等三皇子李瞳回来,想立他为太子。可是这个想法遭到了与李瞳有弑子之仇的郑国公一党的强烈反对,郑国公甚至上书齐帝直言,“李瞳残暴不仁,就算在边境立下战功。但他坑埋俘虏,是为大过。功过相抵,不仅不能立为太子。而且他心性残忍,不宜在皇城久留,应该再次将他贬去边境。”这算是有大仇了,齐帝听言大怒道:“李瞳仍朕的亲子,又立有战功,父亲思念儿子,好不容易有机会召儿子回家。难道还要听你这个外人的,将他再赶出去吗?”说完,下了一道手谕。“郑国公私心过重,不宜再立于朝堂之上。罚其在府中禁足半年,不得踏出府门半步,以此思过。”齐帝不光囚禁了郑国公,还大肆打击郑国公的党羽。轻则被罢官,重则被抄家砍头。一时间,让更多与郑国公有来往的官员惶惶不可终日。“齐帝的行为让一些大臣心里默让李瞳就是未来的储君,朝堂上议论纷纷。“大臣们逐渐分为两派,一派认为因该立长,晋王李乾宽厚仁慈,他才是皇位的最佳人选。”“另一派认为因为应该立贤,李瞳战功赫赫,他才应该是未来的储君。”朝堂上一时争论不休。李瞳因为已经没有母族势力,立贤一派逐渐被立长一派压了下去。于是,有更多的人反对李瞳当太子,认为他不仅残暴,还不得民心。
立长和立贤两派的当事人,正若无其事的在下棋。李乾一点都不急,李瞳也不急,气氛有一丝微妙的和谐。李承在旁边看他们下棋,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此时,已入深秋。天气开始变得越来越寒冷,李承却感觉自己流汗。
“三弟想要这个子吗?”李乾试探着问道。
“是我的就是我的,就算不是我的,我也会将它夺过来。”李瞳回答道。
“下棋而已,三弟太过认真了。”李乾笑道。
“你们下完没有,下完了就让我来下吧,最近正好手痒。”李承有些迫不及待了。李瞳下完最后一子,就将棋盘打乱了。“好了,大皇兄已经赢了。”李瞳无所谓的说道。“哈哈!”李乾笑了一下,他刚才分明看到,最后那一子是李瞳赢了,不过他也没有拆穿。
“圣旨到!”是高公公,正在下棋的三个人连忙单膝跪地。高公公用他那尖细的嗓音继续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晋王李乾,宽厚仁慈,通达圣意。特立为太子!”李乾接过圣旨,“儿臣,谢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即便是早已经知道太子之位不会是他的,可李瞳心里也还是会有不甘。这点不甘,像火一样,在不断的煎熬着他的心。可是他的脸上还是挂着得体的微笑。对着李乾祝贺道:“大皇兄,恭喜了。”大概是看到李瞳如此平静,李乾心里有些不安。“担心的问道:“三弟,没事吧?”“太子殿下,臣弟无妨,我们接着下棋吧。”李瞳笑着说道。连称呼都变了,李乾看着李瞳已经有点陌生了。这时,李承出来打圆场:“都别那么紧张嘛,我们接着下棋,接着下棋。”
李瞳和李乾下了一下午的棋,期间,李乾想要解释什么,可是终究没有开口。李承也想安慰他,可他也不接话,只是默默地下棋。傍晚,他才离开晋王府,不,现在该称为东宫了。
李瞳走到一间酒肆喊道:“掌柜的,上酒,要会醉的那种。”“客官,你说笑了,什么酒喝不醉呀?”掌柜奉承道。李瞳拿出一锭金子说道:“今天谁要是能喝倒我,这锭金子就是谁的!”顿时,酒肆沸腾了。众人开始跟李瞳你一杯我一杯的碰酒,李瞳面不改色接下众人的酒。看着入账的酒钱,掌柜的笑的合不拢嘴。期间,有人认出了他就是那个立下赫赫战功而且千杯不醉的三皇子殿下。纷纷过来跟他碰杯,能跟三皇子一起喝酒,前所未见呀!而且喝倒了他,还有一锭金子。“过了一个时辰,整个酒肆里能喝的都被李瞳喝倒了。”看着那些七倒八歪的人,他觉得甚是无趣。将那一锭金子甩给了掌柜,起身离开了酒肆。“客官常来哦!”说完,掌柜还用牙咬了咬看看是不是真的。
第二天,整个皇城大街小巷都流传着三皇子失去太子之位,千金买醉的事。这件事自然也传进了齐帝的耳中,他将李瞳叫进了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但也许是对李瞳有所愧疚,出于想补偿他的心理。过了几天,齐帝下旨封了李瞳为蜀王,允许他在皇城建府。由户部拨款,工部建造,李承亲自督造。”
过了两个月,蜀王府建好了,李瞳搬了进去。齐帝怕他无聊,还下旨封徐风为蜀王府长史,算是履行了当初的诺言。乔迁之喜,李瞳设宴款待几位皇子和一众大臣,连齐帝都亲临蜀王府,以示对他的看重。“三皇弟,为兄亲自为你督造的王府可还满意。”李承笑着问道。“二皇兄亲自为我建造的王府当然是好。”李瞳回道。“这两个月,你闭门不出。我和大皇兄想见你,却都被你拒之门外。如今,可还在生气?”李承继续担忧的问。“我从来没生大皇兄的气,大皇兄永远是那个我心中那个宽厚正直的兄长。”李瞳缓缓说道。李乾闻言上前抱了抱李瞳说:“你永远是我的好弟弟。”看着他们兄弟解除隔阂,齐帝也放心了,欣慰地说道:“今后你们兄弟齐心,定能让我大齐国泰民安,让我李家的江山千秋万代!”三兄弟纷纷一起向齐帝进酒。
“徐长史,我这招以退为进如何?既然暂时得不到那个位置,不如想办法利用这件事为我谋得更多利益。去酒肆千金买醉,让人知道我对失去太子之位的不满和难过,虽然传到父皇耳里,被教训了一顿。但是也让父皇更加愧疚,给了我这些实质上的利益,相信父皇接下来必定还会对我委以重任。兄弟情深,呵......”李瞳冷笑着。“属下恭喜殿下,殿下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吗?”徐风认真的问道。“接下来.....当然是和大皇兄一起去看看母妃了。”李瞳说完,挥手再次将棋盘打乱。
“殿下,我快赢了!你这样是赖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