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什么都抽不出来,那就是废物一个了!
地藏从身子飞出,直往前飞去。
柄端落到手边,孟阏顺势握住,又借力将地藏甩了出去。
鞭子在半空甩出一个弧形,直扑秦难面门。
秦难倒退一步,可惜退无可退,几层银枪将他层层围住。
巫罗心猛地一惊,手比脑快,直接伸出握住了地藏。
一品法器地藏,自霜雪河中孕育而出,触之生霜。
握住地藏的那只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出一层冰霜,将手完全覆盖住,并且有向手臂蔓延的趋势。
若是握得时间再久一点,怕是要落得别瘟一样的下场。
和巫罗相处甚久,地藏不能乱碰,她应当是知道的啊!
孟阏眉头一跳,望向巫罗,迟疑地说:“你疯了不成?”
整只胳膊都冻僵了,巫罗面不改色地松开地藏,手臂狠狠一甩,冰渣子从上掉落,她说:“你太冲动了。”
“嗯?”,地藏钻回身体里,孟阏挑眉看向巫罗,她冲动了?
城主府的广场之上,冲天的蟠龙柱飞出两道铁链。
其中一道裹住秦难的脖子,将人绑住后又飞了回去。
秦难背后蟠龙柱,铁链将他绑了个严实,偏偏这会嘴巴还不老实:“娘子心疼相公咯,舍不得相公死。”
“你。”,孟阏细眉一竖,这人的嘴巴真欠。
“无需理会他。”,巫罗伸手拦住她,气定神闲地说。
秦难这人嘴巴素来就这样,同他置气是浪费时间。
全身被绑得动弹不得,秦难吹了声口哨,颇为自得。
脚步声响起,银甲卫给来人让出一条路,是空雨。
空雨走到台阶下,行了一礼,道:“君上,事情已办妥。”
孟阏眼皮子轻抬,'嗯'了一声,又对空雨说:“你办事向来稳妥,多宝阁暂时由你接管。”
话落到了巫罗耳中,巫罗讶然:“你对多宝阁下手了?”
多宝阁是索引的产业,孟阏一向是庇护有加,如今对多宝阁下手了,可真是令人惊讶。
孟阏没说话,只是眼神变冷了许多,这些年多宝阁仗着她和索引的那层关系,无法无天得太久了。
······
······
······
霁月客栈门前连着飞过好几队银甲卫,每一队皆神色匆匆。
排骨头从窗户里伸出去,挠头说:“银甲卫这是怎么了,大晚上跑过去好几波了。”
“多管闲事。”,叙阳斥了一声,提笔在账本上写了几本。
怀中响起炸裂的声音,惊得叙阳身子一抖,毛笔在本子上滑了一道弯。
墨渍晕染开来,将那一页弄得惨不忍睹。
异样落在排骨眼中,他好奇地问:“掌柜了,这是咋了?”
燕绥也走了过来,今夜他有点心神不宁。
“不知道。”,叙阳将笔丢下,伸手去怀里掏了一通。
暖和的玉料在胸口散着微热,他姑姑给的贴身令牌是用暖玉做的。
愿城冷得要命,他平日贪个暖和,就把令牌塞在胸口。
摸着不太对劲啊,叙阳感觉摸到了两块暖玉,他眉头一皱,加快速度把东西掏了出来。
令牌摊在手心里,却只剩下一半来,叙阳心里一跳,又接着去摸另外一半。
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另外一半,令牌是真的碎了。
叙阳愣愣地说:“姑姑给的令牌,碎了?”
不可能的啊,令牌里注入了一丝灵识在里头,别说从高处坠落碎不了,即使是受到袭击,也会完好无损啊。
好好的一块令牌就这么碎了,排骨大叫遗憾,说:“快拿胶水来黏一黏,看看还能不能黏起来。”
叙阳横他一眼:“令牌里面的灵识才是关键,没了我姑姑的灵识,谁还认这块令牌。”
不好!是不是姑姑出了事情,叙阳的小脸一瞬间煞白。
燕绥看在眼里,有些担忧:“掌柜的,可是银川君出了事?”
“我不知道。”,叙阳摇摇头。
笑颜掀开帘子从外头跑进来,连口水都顾不上喝,急匆匆地嚷嚷:“叙阳不好了,多宝阁被抄了,烟雨巷也被包围了。”
什么!叙阳惊道:“是不是阏姑姑出事了?有她在,多宝阁怎么可能会出事。”
“不是不是。”,笑颜猛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是银川君亲自下得令!多宝阁好几个管事都被当场抹了脖子,空雨将军接管了多宝阁。”
叙阳脚下一软,阏姑姑怎么可能对多宝阁下手呢。
“娘啊,银川君该不是被人夺舍了吧。”,排骨大叫。
谁不知道银川君和多宝阁主,当年是一起入巫界的。
感情深厚到,这么多年无人敢惹多宝阁啊。
如今亲自对多宝阁下手,这实在不像是银川君干的事啊。
叙阳一把推开排骨,道:“让开。”
“唉?掌柜的你要去哪儿。”
“叙阳等等我啊。”
“掌柜的,您别冲动啊。”
叙阳第一个冲了出去,笑颜和燕绥紧随其后,反应最慢的排骨愣在原地。
人都走了?生意还做不做了?
三人前后到达城主府,银甲卫见来人气势汹汹,兵刃交叠,冷声道:“哪里来的娃娃,敢擅闯城主府。”
叙阳这会心火烧得正旺,见人敢拦他,怒上心头:“我看哪个敢拦小爷。”
当值的银甲卫不大认识叙阳,但还是懂看人眼色的。
在城主府门前都敢这么横,该不会是哪家的少爷吧。
银甲卫试探地问:“敢问您贵姓?”
“孟!”,叙阳气冲冲地说,哪里来的新人,连他都不认识?
姓孟的还有哪位小爷,不就是自家君上的侄子吗?
兵刃收得迅速,只觉得银光在眼前一晃,银甲卫立马让开路,胆战心惊地说:“小公子,里面请。”
“哼。”,叙阳冷哼一声迈出了大门。
看银甲卫这态度,想必是他阏姑姑没出什么事。
既然没出什么事,那为何又会去整治多宝阁呢,叙阳心乱如麻。
三人走得匆忙,眼见着化作三道流光飞走,银甲卫忍不住在后头喊道:“少主当心啊,里头有禁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