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卷着一本图册,图文并茂,笑颜看得是津津有味,已经连着这样好几日了。
“哎呦不行了,我肚子要笑破了!”
又是一处笑点,笑颜忍都忍不住,嘴角大大咧开,连瓜子都顾不上磕了。
眼角渗出泪花,索性将瓜子丢回盘子,拿袖子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椒奴觉着好奇,慢慢挪到她身边,顺手往袖子里摸了一把瓜子,这才好奇地开口:“老板娘,你看什么呢?”
“喏,给你瞧瞧。”,笑颜将书递过去。
一脸好奇地接过书,椒奴细细看了一番,脸色涨得通红,一脸嫌弃地开口:“什么啊。”
笑颜'嘁'了一声,一把将书夺了回来,满脸得意地说:“你知道这书有多火吗?为了抢这书差点没把我头挤破。”
《夫人,再爱我一次》,火爆众界,为了拿到这本书,笑颜不知托了多少人。
“这么火啊?讲的什么?”,椒奴头凑了过去,手也顺势又摸了把瓜子。
“仙佛恋,荼蘼仙子与弘梁尊者的爱恨纠葛。”,笑颜拂拂手,随声应了句,一幅不太想理椒奴的样子。
眼中先是一阵迷茫,椒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一脸无辜地说:“现在的话本可真敢写啊,敢编排那两位?”
荼蘼仙子乃仙族之人,身后站得是仙族上神。
至于弘梁尊者,乃是佛界的尊者,修行了得,未出家前还是仙族战将。
这两位当年于东海相遇,喜结良缘,成亲数十载。
谁知弘梁尊者颇具佛根,竟受佛光引渡,转修佛道。
佛者,四大皆空,荼蘼仙子与弘梁尊者自是夫妻缘尽。
如今不知过了多少年,如今竟有人敢编排她两的故事?
“你管得着嘛,书里又没指名道姓!”,笑颜看得正兴起,乍一听见椒奴的话,两根细眉竖起,眉眼之间染上了愠色。
椒奴脖子一缩,他可不敢惹这位小祖宗,眼神无意间扫过柜台。
柜台中的叙阳面色铁青,椒奴背后又是一阵发凉,心想两位都是不好惹。
“老板娘,你家相公在瞪你呢。”,椒奴只感觉阴风阵阵,善意地提醒着笑颜。
提到这个便宜相公,笑颜就如同鱼刺哽住喉咙一样,一脸嫌弃地说:“本姑娘都没成年,他算哪门子相公!”
是,是还没成年,不过你俩可是纪录在册的夫妻,椒奴暗自腹诽。
账本被狠狠拍在柜台上,叙阳牙床磨得咯吱直响,带着满身煞气走了过来。
“老板娘,你相公!”,椒奴吓得浑身僵直,脚底下蹿起一阵麻意,糟糕,他动不了。
笑颜感受到身后那股煞气,恶狠狠地张开嘴巴,露出两颗虎牙,猛地转身,凶巴巴地说:“干么事!”
陡然对上笑颜的脸,叙阳惊得身子一颤,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干巴巴到不行。
目光扫过一旁的椒奴,叙阳松了口气,朝椒奴摊开手心,大声斥道:“偷摸了两把瓜子,给钱!”,别以为他站得远就没看见,休想占他便宜。
一口凉气倒吸进喉咙,椒奴不可置信地看向叙阳,刚才的滔天气势呢!怕老婆怕成这样?
笑颜眼睛一眯,淬了毒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椒奴,声音有些低沉:“敢偷本姑娘的瓜子?嗯?”
细眉挑起,一声'嗯'说得椒奴脚底发软,一脸不甘地掏出一块年石,咬牙放到了叙阳的手心。
“哼!”,笑颜眼见着年石进了叙阳兜里,面色才好看一些。
“暖锅配美酒,舒服。”
“那是。”
“没了那些个软了吧唧的仙,还有浑身都是味的妖,这日子才叫真的舒服。”
“少说两句吧,愿城同他族往来交易,都是咱们尊皇下得令。”
“发个牢骚而已,继续喝。”
说了几句闲话,两杯酒下肚,酒桌上又热闹了起来。
千娘在后厨忙得热火朝天,燕绥和排骨在大堂和后厨间来回跑动,唯独笑颜坐在这儿看小书。
一看便就是许久,连动弹一下都不愿意,叙阳一脸为难,尝试着开口:“笑颜,要不你帮个忙?这会有点忙啊。”
换做是平时,叙阳才不会这么小心翼翼同她说话,谁叫笑颜隔几年就会进入成长期,期间脾气暴躁得很。
叙阳也是吃了不少次的苦头,才得出这个教训的,好在再熬个几十年,这丫头就成年了,也不用再受这个苦。
笑颜哼了一声,不满地将小书收起,然后卷起两边袖子,晃悠悠走去后厨帮着端菜。
一盘花生米被炒得油光发亮,上面沾着粒粒分明的盐粒,看得笑颜有些饿了。
吞了一口口水,笑颜别开眼,决定眼不见为净。
盐粒花生配酒,不用人说,笑颜就知道是谁点的。
隔壁街的顽叔几十年如一日地,每晚都点上一盘花生米,配上一壶酒在客栈坐到天明。
“顽叔,您的花生米来咯~”,笑颜端着盘子中在大堂中穿梭着。
叫一声顽叔,是因为顽叔年岁比笑颜大多了,不过顽叔不太乐意,据他本人而言,他还是巫族青年呢。
胡子长满了脸,也不知道剃一剃,认识几年了,也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笑颜只当笑话听听。
顽叔眼睛眯成一条缝,对着桌上的花生米搓了搓手,咂道:“千娘的花生米真是没话说。”
千娘在客栈干了不少年数,不少客人都是冲着她的手艺来得。
往嘴里捏了颗花生米,顽叔嚼了两下,笑颜拿起酒壶准备往碗里倒酒。
顽叔忙摆手:“丫头,停。”,
笑颜疑惑地停住手:“顽叔,您老改性啦,不喝酒啦?”
顽叔手指着笑颜笑笑,刚捏过花生米的手在衣裳上蹭蹭,这才笑眯眯地说:“你这丫头。”,然后从怀里摸了一个酒杯出来,往桌上一放,爽快地说:“好了,给叔倒杯子里。”
以往喝酒都是直接倒碗里,怎么今天改倒杯子了?笑颜有点好奇杯子,顺手拿了起来打量。
一个普普通通的杯子而已,上面没有一丝灵力流动,再简单不过了。